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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玉箫与纳兰公子

人们都认为阎王是冷酷无情的,有谁知道阎王会流泪?史可法碧血溅撒扬州,惊天地,泣鬼神。维高与玉箫战前成婚,战后同亡。这其中的故事同样惊天地,泣鬼神。(作者不敢学王实甫,他为写《西厢记》难过而死。现在每天锻炼身体,准备以后写维高与玉箫在扬州的故事。)

1645年(扬州破城那年),玉箫在阴间报道时阎王又认出了她。阎王说:“你的故事我完全知道了,太令人感动了。我会让你和韦皋最快地投生返世。但不可过快,你需要在这里阴养玉成,返世后才会出脱得完美。这要二十年。”随即阎王吩咐:“小的们,顶级侍候玉箫。全都给我下去,我要休息片刻。”玉箫谢过阎王随小鬼们下去了。大殿里,阎王独自一人在擦眼泪。

1665年,玉箫投生于承德附近的一户书香门第中。她从小聪慧,5岁能诗,8岁能赋,到16岁时,已经达到美丽得令人心痛的地步了。对她而言,所有形容美丽的词汇完全显得苍白无力。

就在玉箫出生的10年前1655年,清康熙大学士明珠家里生了一个男孩,取名纳兰成德,乳名“成哥”,后改名为纳兰性德。成哥自幼天资聪颖,读书过目不忘,数岁时就练习骑马射箭,后来骑术箭术非常了不得。

17岁时,成哥进入国子监读书,他出色的学业受到国子监祭酒(四品官)徐文元的青睐。徐文元将他推荐给其兄内阁学士,礼部侍郎(二品官)徐乾学。成哥18岁参加顺天府乡试,考中举人。他19岁准备参加会试,但因病错过殿试。而后数年中他更发奋研读,并拜徐乾学为师。在名师的指导下,他在两年中,主持编纂了一部1792卷编的儒学汇编―《通志堂经解》,受到康熙的高度赏识,二十二岁时成哥补殿试,中二甲第七名,赐进士出身。康熙深爱其才,将他留在身边,先授予他三等侍卫的官职,后晋升为一等侍卫。成哥多次随康熙出巡。

一次康熙去承德附近打猎,收获不小,非常开心。那时避暑山庄还没有修建,他带着侍卫高高兴兴地骑马回京。走到半路康熙突然停下马来对成哥说:“这次出猎,朕十分满意。有劳热河那边负责防卫的提督奕祥啦。我们走得急了点儿,忘记赏赐他了。朕将这张弓赐予他,你去办吧。”成哥双手接弓,一声“喳”后,拨转马头,离开大队人马,只身一骑,飞也似地向承德奔去。

成哥的马哪叫快啊,象燕子一样在原野上掠过。你哪知道那是昭陵六骏之一“飒露紫”的转世啊。紫燕超跃,骨腾神骏,掠过一片原野又一片原野。刚刚转过一个小丘,马突然受惊,前蹄腾空,后蹄站立。原来马前是两个突然从岔道上跑出来的姑娘。眼见她俩就要被马所伤,被甩出马背飞在半空的成哥向左边猛拉一下马缰。那马真是通人性,向左一侧,落下双蹄。成哥在落地那一刹那,一个侧翻,竟然站在地上没有摔倒。再看那两个姑娘被下得花容失色,相抱着缩在一起。

成哥急忙上前查看,好在一切过去没有人受伤。成哥一声口哨,马小步跑回他的身边。他施礼道:“罪过罪过,惊吓到了两位。伤到没有?”显然她俩个一个是小姐,一个是丫鬟。丫鬟还在惊吓中,小姐似乎已经镇定下来。小姐答道:“不小心惊了公子的马,实在抱歉。不知公子是否伤到。”

“没有伤到。。。”成哥话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他被小姐的面容惊呆了。马儿受惊他遇到多了,被美貌惊到的事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他木在那里,盯着小姐一语不语。这时丫鬟平静下来,看小姐都不好意思了便说:“你为什么打马如飞?吓死人了。”

成哥这才一愣,说:“要事在身,不敢耽搁。该死该死。不知你们为什么如此匆忙?”

小姐说:“刚才,我们的风筝挂在那边的树上啦,正要跑回家里叫人帮忙哪。”成哥说:“我愿帮你们看看。”小姐马上说:“不用麻烦,既然公子要事在身,速去吧。”

成哥说:“惊到小姐实在是罪过,这点小事,愿意效劳。我的马快,要事耽误不了。”丫鬟高兴得拍手直叫:“太好了,太好了。”

成哥心里暗喜,他恨不得同小姐在一起的时间越久越好。

转眼三人来到一棵高高的大树前,一只漂亮的风筝就挂在树尖上。丫鬟说:“小姐和我辛辛苦苦地花了几天的功夫才做好的风筝,没有两分钟就挂到树枝上了。树太高,我用石头也打不到。怎么办哪?”

成哥此时已经迷上小姐,却不好表达。他灵机一动说:“身无彩凤双飞翼,我没有长翅膀,又不会飞,也够不到它。”他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观察着小姐的反应。小姐低头不语,好像没有任何反应。

丫鬟失望地说:“真倒霉,我们回家找人帮忙吧。”说着就拉小姐往回走。

“且慢,让我用弓箭来试试。”成哥一边笑着说,一边从背上取下康熙的那张弓来。

“千万不要将风筝射破了。”丫鬟叫道。

“放心好了,射破了我到你家去做家奴。”说着他搭箭在弦。“风筝挂在那小三叉枝上,只要射断中间那叉枝,风筝便会落下。看仔细!”说时迟,那时快,弓响箭出,枝断鸢落。在风筝落地之前,成哥一个箭步上前将它丝毫无损地抓住。“现在可以完璧归赵了。”他将风筝呈于小姐面前。

“如此神射,实在佩服。多谢多谢”小姐惊喜万分。“请公子上马,切不可耽误了要事。”一双美丽的眼睛在催促他。

成哥被看晕了,似乎身体飘在仙境,不由自主地上了马,挥挥手,撒马而去。没跑出多远,他清醒过来,不能就这样同她分离啊。他一转马头又跑了回来。

“小生叫纳兰性德。刚才忘记问小姐的尊姓大名了。”成哥问道。

“纳兰性德?”小姐双眼一亮。“难道公子就是《饮水词》的作者纳兰性德不成?”

成哥说道:“正是正是,惭愧惭愧。”

小姐说:“小女子名叫玉箫,喜好诗词书画。久仰公子大名,今日一遇,三生有幸。不敢继续耽误公子要事,还望速速上路。”一双美丽的眼睛又在催促他。

成哥又是不由自主地上了马,挥挥手,撒马而去。没跑出多远,他又清醒过来,不能就这样同她分离啊。他一转马头又跑了回来。

这回成哥结结巴巴说道:“小生对玉箫小姐非常仰慕,希望不久再来造访,敢问是否可以。”

玉箫含笑说:“欢迎来日光临.公子放心去吧,不要再走马兰台类转蓬了。”

话到这里成哥心里一震,对上了。这好象是爱情的接头暗号。一句话让成哥醉了,酩酊大醉,他竟不知如何骑马回到京城的。

成哥走后,丫鬟问玉箫:“什么是走马兰台类转蓬?”

玉箫说:“你不识字,回家我给你讲李商隐的《无题》吧。”

从此成哥痴痴地迷恋上了玉箫,而玉箫却要同他一刀两段。原来清朝大兴文字狱,玉箫的父亲赋诗不慎冒犯了清廷,被判斩立决的死罪。玉箫为救父亲发誓谁救得父亲的性命便嫁给他。在火速营救父亲过程中,玉箫认识了魏杲。他便是前世的韦皋。魏杲机智果断,买通狱卒,救出玉箫的父亲。玉箫当即嫁给了魏杲。在清廷意识到之前,玉箫及父亲,还有魏杲一同已经远走高飞,终生隐匿山林了。清廷派人追杀他们,但只有空手而归。玉箫从此恨死了清廷,恨死了康熙,也加恨于康熙的一等侍卫成哥。

可怜的清朝第一才子纳兰性德不久便相思成病,常常写信给不知何处的玉箫,也不在乎信到底寄得出去否。有一次,他夜里给玉箫写信时昏昏欲睡,似乎在梦里看到她的笑容,只是怎么看也看不清,一簇梅花总是挡在他眼前。醒来后,他凄然地写下了这首[采桑子]。

拨灯书尽红笺也,

依旧无聊。

玉漏迢迢,

梦里寒花隔玉箫。

几竿修竹三更雨,

叶叶萧萧。

分付秋潮,

莫误双鱼到谢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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