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心中一暖,这罗玉环倒是颇重情义,又与她聊了一会儿,这时郭香也与罗玉环混熟了,悄声地问罗玉环道:“罗姨,我师父的师父是不是很凶?我师父的师父的师父是不是很霸道?”
罗玉环吓了一大跳,慌忙捂住郭香的嘴,朝四周望了望,悄声道:“这话你对我说没问题,对你师父说也成,可是千万别对你师父的师父说,更不能对你师父的师父的师父说,知道么?”
回头对长生佯怒道:“一定是你说的,怎可这般说,哪有那般不堪?仔细教坏了小孩子。”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怎么觉得这么绕嘴?不用解释,一定是你小子教的,难怪断水师叔说你是个魔头,这小丫头还真不能放在你身边,教坏了。”
两人说说笑笑,直谈到月上枝头,罗玉环方才告辞,带着小郭香离开。
又过了数日,商盟总部总算派人过来,来了十余位渡劫高手,将长生押往商盟的总部天宁城,沿途的百晓楼戒备森严,显然是怕消息走露,长生被人劫走。
“长生被商盟抓了么?”石中轩皱眉道,“这个长生,怎会这般不小心?”
九阴教主撇嘴道:“有什么奇怪,如今满天下的人都在逮这小子,这小子就算变只苍蝇,也难保不会被人抓出来。”说罢,又兴高采烈地搓了搓手掌,道:“怎样?劫狱还是劫法场,算我一个,我看这小子蛮顺眼的。吕天欢,你去不去。”
吕天欢摇摇头,道:“我跟那小子不熟,犯不着。真要因为他把商盟得罪了,以后跑起路来,销起赃来,多麻烦?”
开天对长生没什么好感,一边擦拭着盘古开天斧,一边道:“依着某家的意思,那小子早杀了好,救他干嘛?石中轩,你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
“当初与长生约定的联络点刚送过来的消息,是峨眉宗一名叫罗玉环的弟子传来的,还有袁依依姑娘的一封手书,估计用不两天便会送过来。”石中轩答道。
“你将联络点告诉了峨眉宗?”吕天欢奇道,“你没说我在这里吧?峨眉宗那些婆娘很烦人。”
石中轩摇摇头,正要解释,九阴教主狠狠拍了吕天欢后脑勺一下,道:“当年惹的风流债,到如今还没还清么?石中轩是那种人吗?这联络点一定是袁姑娘告诉那个叫罗玉环的,奇怪,这事袁依依怎么不自己来,还要托人?”
吕天欢嘿嘿笑了两声,道:“断水那娘们老子还是知道一点点,袁依依那小丫头估计现在不知在哪里思过呢,想出来,哼哼,断水那小娘们不打折了她的双腿就算便宜她了。”
石中轩叹了口气道:“天欢呀,不管怎么说,我与峨眉宗还有些香火情谊,你要说峨眉宗的坏话,还是不要让我听见的好。”
沉思了片刻,石中轩又道:“这件事还是告诉一下呼延烁一声,他与长生关系匪浅,不会不出手相助,我们能不出手便不出手,顾天来此人,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吕天欢“嘿嘿”地怪笑了两声,九阴教主却有些失望,开天依然在擦他手中的斧头,浑不在意。
天宁城是商盟的总部,也是为数不多的完全由修行者组成的城市,这里住的修行者全都是商盟的核心成员和家属,外人禁止进入。
城市不大,方圆不过十里,只有四万余人,但高手颇多,所布置的阵法,层层叠叠,不知有多少,所以无论是八大仙宗,魔教,还是妖族,都不愿轻易惹商盟。
商盟的盟主顾天来是个极为富态的大胖子,脖子粗得跟脑袋一般大小,肚子圆鼓鼓的满是肥肉,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个肉球一般,一双比得上常人大腿粗的短手,也是软乎乎全是肉。
“莫奇怪,莫奇怪,”顾天来放下了猪肘子,用茶水漱了漱口,又拿毛巾擦尽了嘴边的油腻,砸了咂嘴,似乎意犹未尽,眯着小眼睛道,“我这人没有其他的爱好,就两样,喜欢钱,喜欢吃;就是我这身本事,也是当初师父拿皮鞭抽出来的。”
长生只觉得好笑,但是他也明白,这个顾天来绝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站在权力顶端的那些人,没有哪一个是简单的。
“咱们也别说废话,直说吧,我商盟向来与世无争,我不明白那巨门为何要对我商盟下手。”顾天来在一张特制的椅子上坐下,一般的椅子,根本容不下他巨大的身体。
“他发狂起来,小子也拦不住他。你们跟他打了那么多次架,因该看得出来,他根本就是个疯子。”长生道。
“嗯,”顾天来点了点肥硕的脑袋,问道,“那你们为何要将一个疯子救了出来?你应该知道,一个疯子,还是关起来比较好。
你看,如今你将他放出来了,损失有多大,多少城市被他抹平了,啧啧,那可都是钱啦!我商盟这次可是损失惨重。”顾天来似乎十分肉痛损失的那些钱财,至于中间死了多少人,对他来说只是一串冰冷的数字,他并不太关心。
“果然是个商人,眼里只有钱财。”长生暗道。
这话不好说出口,长生苦笑道:“小子也不想啊,救出巨门的,不是小子,小子还没这个本事能救出巨门来,不过是适逢其会,被人强逼了去罢了,不知怎么又被巨门看对了眼,陪他走了一遭,原想把他带到一处没人的所在,谁知他竟然会闯下这么大的祸事来。”
“我知道,我明白,”顾天来点点头,目光中似乎有些同情长生,“不如先说一说那几个家伙是怎么救出那疯子的?你有什么法子能将那疯子再逮住杀掉或者关起来,说出来,我商盟便不追究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