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平王回京已有两月有余,刚准备去信德府看冯行钰,真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
“王爷,不好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说,”
“临城军副都头上奏说冯行钰是当年贺家之后贺温庭。”
新平王慌了一下,说,“他怎么知道?”
“宫里的消息是,贺家三爷酒醉胡说被有心人记下了,这贺家三爷在京城的时候就好喝酒,经常去倚香楼。”
“赶紧给我收拾,我这就进宫去。”
新平王一入宫,就要去找皇上,纪开在外面拦了,说,
“皇上知道王爷的来意,皇上说让王爷冷静一下,不想见人。”
新平王就跪在了殿外,说“皇上不见我,我就一直跪在这里。”
跪了大约有两三个时辰,新平王的头上一直冒汗,六月的天气格外的闷热,眼看新平王都要受不了了,皇上宣他入内,他站起来走路都有点不稳,进入内殿,又给皇上跪下了,说,
“皇兄怎么处置她,”
皇上问,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知道了还瞒着朕,你,,,”
“皇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皇兄息怒。”
“你若早告诉朕,朕也有回旋的余地,现在弄的满城皆知,你让朕如何是好?我知道你来求朕饶她,可是先是欺君,后以待罪之身参加科举,你让朕如何饶她,朕如何给天下交代。”
“皇兄,她参加科举不过是想照应家人,而且她在南和县干的不错,百姓都称颂的,皇兄一定要手下留情。”
“你让朕如何手下留情,处死应当不会,流放临城是免不了的了。”
“皇兄,流放临城就是九死一生,她如何受的住呢?”
“当年何夕也在临城,她怎么就受的住,别人就受不住。”
“霍姑娘本来就是习武之人,而且霍姑娘和皇兄,贺庄驰,胡力南都交好,她在临城并不会受委屈,可是流放的犯人如何能得到照应。”
他们正说着,纪开来报说,
“皇上,时沉雪大人和茹婉蓉在殿外求见,说皇上不见,就跪着不起。”
“不见,他们想跪就跪,逼朕,他们还没有这个资格。”
新平王说,
“纪公公,你去给他们说让他们先回去,皇上正在气头上,闹过了反而不好。”
纪开便退下了。
“你看看,是朕做错了吗,你们都来逼朕,朕是天子,可是法律是法律,朕又怎么能为了一个女子负这法律。”
皇上又想了一下说,
“朕可以贬她去你府上为奴。”
“皇兄,若是真能在我府上,我自是会养她一辈子。”
“你让朕想想吧,朝中的人都在盯着这件事,大家也都知道你和她的事,若贬到你府上,也不是那么合适的。肯定又有人大作文章了。你先退下吧,朕真是头疼的紧。”
“皇兄把她别到任何一家为奴都好,我去要她,别人总会给我点面子的。皇兄,一定要手下留情。臣弟求你。”
“下去吧,朕心里乱的很。朕会考虑你说的。”
南和县,孔昭面有急色,说,“公子,怎么办呢?”
“不要着急了,很快应该就能接到圣旨了,不过千万不要连累了冯家就好了。孔昭赶紧备车,我去京城求皇上按重了处置,但是不要累及家人。”
于是她们慌慌张张的赶过去已经是两日以后了,皇上仍然没有下旨处分,想必是为难的,她先递了折子上去,然后又跪在了宫门口,这日雨下的颇大,她全身都被淋透了,却直直的跪在雨里,新平王听说此事,赶紧备车来了宫门口,下车替她遮了雨。
皇上一会就宣她觐见,
“皇上,求你放过冯家,他们当日并不知情,之所以收留我是因为我长得像霍姑娘。”
“当真?”
冯行钰从怀里拿出埙来,说,
“这是当日霍姑娘路过冯家留宿时留下的,请看在霍姑娘的份上,饶过冯家,皇上怎么处置我,我都罪有应得。”
皇上看她的眸子冷冷的,决然的,感觉更有几分像霍凌析,于是不忍再看,说,“你先下去吧,这件事非常难办,朕想饶过你,可是大家都盯着朕看,所以该怎么办,朕还得再想想。”
“谢皇上,罪臣告退。”
她出来之后,新平王便把她接到了王府,冯家是不能再去了,一定要避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