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着，眼神清澈明亮，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知道自己的答案。
作为这里主人的他，轻车熟路，随意的碰了几个地方，整个空间内就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东西苏醒了，随时准备参加一场盛大的派对。
“你们俩把那边的盒子和剑捡起来，我给你们看看什么是炼金术。”老人示意方剑和吴帆捡起他们脚边的两件东西，语气中饱含着毫不掩抑的自信。
方剑听着觉得这份自信并不是来源老人对于炼金术有多么了解，而是对炼金术这门学问本身的自信。就像老师们在教授自己学科时，首先说这门课程多么有意义和重要。
他们俩拿起了地上可能被外面视为珍宝的东西端详起来，但好像并没有看出什么门路。
“你朝着那个盒子注入一点灵力。”老人对着拿着盒子满脸疑惑的吴帆说。
其实不少物品都是这样启动的，但有些保密装置和炸弹也是同样的原理，后两者的启动却不是什么好事。
随着吴帆将灵力的注入，盒子抖动起来，本来光滑无暇的银色表面出现无数的直角裂痕，淡蓝色的光芒从中透射而出，并且自动的从吴帆手中脱离悬浮在空中开始高速的旋转。
能清楚的看见盒子已经分裂成无数的细小碎块，没有散开却开始膨胀维持成一个较大的球形，随后猛然聚拢，光芒慢慢消散，一把银色的手枪显像出来又落回吴帆的手中。
这梦幻的一幕被吴帆看在眼里，眼神中闪烁着惊喜和激动，他轻抚着这把枪，如获至宝。
“你朝那一边开一枪试试。”老人指向脚落里一个空旷的空间，好像是特别开凿出来的大洞，周围什么东西也都没有。
吴帆闻言举起了枪，站稳了脚跟后，郑重的对着那处黑暗扣动了扳机。
忽的一束白光从吴帆体内亮起，然后汇聚在枪口凝成一个光球后射出。
这束光打在了那片空间中，一道闪亮的浅色光幕出现在洞口抵消了这次攻击，光芒稍微振动了几下，最后消散开来。
吴帆在开枪之后就显得有些虚弱，踉踉跄跄的没有站稳，一把坐在了地上，眼神惊讶的看着枪口。
“那边是一个测试威力的装置，看来你体质不太行啊，那么你们觉得，这个炼金物品有什么不同吗？”老人看着试验完的吴帆，等着他说出感悟。
“怎么说呢，和一般的物品很不一样。一般的枪被加持了阵式之后，我们主动提供灵力，然后由内部阵式自身转换为远程攻击。
这样的东西实用性并不是很强，固定的阵式所能承受的灵力是有限的，我们注入的灵力如果过大很容易造成损坏。只有对阵式不熟悉和想要改变攻击方式的人有用，关键问题是那样的武器比较难以发挥出全布的实力。”吴帆依旧看着枪口，开始回味之前开枪的感觉。
“但这件东西不一样，当我扣动扳机之后，它自己就运转了起来，好像有生命一样，从我体内强行抽出了灵力，我自己可发不出这么强有力的攻击。”吴帆又把视线移向光幕已经消失的空间。
“哟，这可不行，炼金物品的制造过程有时会伴随着很多危险，你没有足够的力量是驾驭不住这些意外的。”李老很快就把自己的身份定位成了老师，也不再管吴帆的意愿，首先教导起来。
方剑则自己拿着那把剑，往内部注入灵力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有一种滞涩感。看着吴帆的表现也开始有了一点儿兴趣，一把夺过了吴帆手中的枪，开始摩挲起枪的表面，有点像那些资深大师辨别物品真伪时的架势。
可摸到的是一片如镜的光滑，上面并没有任何印刻过阵纹的痕迹。
“很有趣啊，这些东西并没有找到外部的阵式，即使有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辅助吧。如果硬说自己的感觉的话，就像是物品本身的属性一样。如果灵被称为有意识的能量的话，那么这些东西似乎本身也有意识，就像那把剑一样，他似乎在拒绝我。”
老人的眼中闪耀着睿智的光芒，一接触到炼金术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你们俩都说的没错，有两个关键词，就是生命和规则。所谓炼金术，就是把物品之前的规则破坏，然后重新赋予新规则的方法。
换句话说是把它杀死并重新塑造，过程都是用灵和一些魔法阵式实现的，它就像人体一样，内部自身构成了一定的灵力循环，而金属的可塑性是最佳的。所以你们进来的时候有一种这里充满生命的错觉，我一直这么认为，当炼金术达到一定高度，我们能够创造出不输于人类的生命。”
方剑看到了老人眼中的狂热，像小孩憧憬长大后的美好一样。
“这也可以解释你要成为一个炼金师必须要先是一个魔法师，高等级的魔法师有一种召唤术，能召唤一些自主活动的傀儡生物为自己战斗，这些有着简单生命的东西和炼金术也有一些关系。”
“生命吗？”方剑喃喃自语，他想起了叶同之前带回来的那把匕首，的确像有呼吸一般。于是他单手举起了自己的枪，对着之前的光幕也想要试一试。
扣动扳机后，一切都跟吴帆一样，一阵白光从体内亮起集中在枪上，准备射出，就在这时突然间所有光又都熄灭了，方剑若有所思的看着枪口。
李老看到了这一幕，表情掩饰不住惊讶，半眯着眼，想要看清一切似的：“你也感受到了那把枪的呼吸吗，可真了不起。”
“不知道，在发射的时候我让它停止了。我想起了我一个朋友获得的一把匕首，也是好像有着呼吸的感觉。”
“对，就是你让它停止了。”李老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很激动，“而不是你自己停止了，它就会主动停止，你抓住了它的意识和生命性才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但那把剑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方剑也抓住了一些东西，看到拿着剑在观察还不时挥舞两下的吴帆继续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