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这份凝重的是一道一闪而过的银光,在中间的两人都没发觉的情况。一个银发女孩从旁边飞驰而过,给了他们俩一个精美的侧脸。
坐着的男子姿势也开始紧绷了起来,可好像那个女孩纯粹就是路过而已,一下就走远了。他松懈下来后发现,之前的黑衣人也趁着这个机会跑了,不见踪影。
只剩下一直在原地的男子自言自语。
“那个女孩出现的真不是时候,好像就是黄老提醒我要注意的人吧,骑士果然都是些变态。跑的这个人应该无关紧要,可能只是来打探些情报的,不然不至于这么弱。唯一可以预料的是以后学院不会再这样平静了。”
之后他继续抽起了烟来,不过他并不知道,地下有个屋子的墙角一个男子也看见了这一幕。
“很不错啊,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起来。”地面上的男子说着,然后他感觉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样,马上回头望去,就是刚刚过去的那个银发女孩,这时却站在那里,两只没有情绪的大眼睛就这样看着他。
“不好意思,我只是路过偶然看见这一幕,所有东西都忘了,我还要睡觉,我先走了。”
银发女孩也没有拦他,就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如果方剑在这一定会认出来,这个男人就是当初他进行试炼前,前来搭话提醒他并自称大叔的男子。
这些只是某个晚上意外的插曲,世界上到处都发生着这样的事情,对第二天的大家依旧没有任何影响,人们还是照常过着自己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叶同又不见人了,拿他的话说就是他想进一次图书馆找两本书看,可身上学分不够。
方剑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看着论坛上贴的各种任务悬赏,都在精神上做完了,开始自我满足。
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下,不少武师都是运转灵力抵御,这样也能起到锻炼的效果。可只有方剑不行,他的身体状况没有原因的不能进行长时间的灵力运转维持。
期间他还看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任务,比如说一些人复制了学院发布的任务,并增加给予的学分,就是为了让别人以自己的名义完成,好增加总得分而获得更高的权限。
方剑的评价是,可用学分的价值很高,可用学分多了以后连总学分也能买到,而学院也没有打击这些东西,一切任务的发布与完成学院都会收取一定的可用学分,当双方都达成了协议之时,这些东西都是合理的。
还有一些“帮我打什么人一顿”的任务,这种任务主要难度是不要被学校的执法队抓住,打架切磋学院一直是鼓励的,斗殴伤人则会遭到严惩。除非是大家去学院的演武台上签下相关规则的证明,有些人也会写下生死由己,然后展开性命相搏的死斗。
居然还有一些什么征婚,征男女友的奇怪任务。
这时有人敲门。
方剑过去把门打开了,令他没想到的是,来的人是那位银发女孩。
当看见对面精致的脸时,方剑内心立刻升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欣喜,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始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衣着是否合格。
而对方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好在方剑还是已经习惯了对方的这种情况。
他探出头左右看了下没人,然后把女孩拉近了房间关上了门。
女孩这样了依旧什么也没说,方剑只能用双手扶着对方的肩膀,把她拉在床上坐了下来。
“美女,你叫夏羽生吧,我叫你羽生怎么样?”
这次对方算有了反应点了点头。
方剑只能再说:“那好,羽生。你想什么,做什么能不能一次性说完,我这样问你一句你答一句很累的啊。而且不要太简洁,详细一点。把内心想法全表达出来。”
这一句话仿佛打开了异世界的大门。
羽生很听话地说起来:“你现在想的是,为什么我进了男生宿舍,是不是有机会和我发生些什么。我只能告诉你,军令棋社的地址在这里,我向底下的人说明了才进来的,目的是加入军令棋社取得学分,看你应该是军令棋社的人,能和我发生的事情只有下棋了。你是不是感觉很失望。”
方剑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然后咳了咳镇定了一下,他感觉看见了女孩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一面有些开心。
“其实我是社长,你加入完全没有问题,但学校也不给我们派发任务,你应该领不到学分的。还有你之前说的话,关于我的心路历程就可以免了,之后目的再简洁一点,像个女生一样就行,还有最后的吐槽我很欣赏。”
羽生听完后点了点头:“就是直接说‘其实我是来加入军令棋社的,你这家伙别想碰我,去死吧!’”
方剑直直地盯对方的脸,想找出一点恶作剧的表情,可惜没有成功。
“你下的很好吗?我们来一把怎么样。”方剑闲着无聊,也可能想多了解一下对方。
他们就这样都坐了下来,打开全息通讯器开始了对弈。
或许很多年后,方剑会回忆起这一天,回忆起窗外响着的焦躁蝉鸣,回忆起斜铺在地板上的阳光,回忆起无忧无虑没有杂念对弈着的男孩和女孩,回忆起远离纷扰后被定格的那一幕宁静。
“我输了啊。”
局面由白热化转为终局,方剑都没感受到任何压力,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自然而然。
一开始羽生的棋路并没有什么特别,都是那种最简单却又是最有效的一步,可是没用半点的陷阱和心机,但渐渐的方剑发觉了不对,对方好像上帝一样,掌握着双方的一切心理和想法。自己的所有陷阱全部被识破,还因此抓住了自己的破绽,对方就像一台机器,以最优的解法走出每一步,方剑都看到了最后的剧本,看到了自己投子认输的一幕。
“我想,如果我以最优的解法和你拼棋力或许会有机会打平吧,可我免不了有一些失误啊,一把或许没事,但很多把也绝对输的多。
而且我更不是上帝,我没办法全知全能,作为人的我可能会对那一些没有发生的东西甚至自己产生一些猜疑和犹豫,这些情绪无法预测。我做不到像机器一样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