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像是一个个的小丑，为了这一个名额在他们所设定的舞台上表演。而幕后的人看着这一切不管不顾，这样听上去好像很残忍，你能说他们错了吗？不能，这是他们一定要用的选择优秀学员方法，也是我们选择他们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不可能有完全的公平，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我并不会抱怨，为什么坐在高处看着这一切的不是我？可我依然很不爽，我想要挣脱这些东西，想要挣脱被人随意摆弄的人生。”
“对啊，我们都有追求自己人生的权力，即使有那么多的外在因素阻碍我们，我们遍体鳞伤还是要往前走的啊，所以加油吧！”美歌也有感而发。
方剑和美歌还是偷偷摸摸的来到了一个出口之前，场面的激烈程度已经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到处都是鲜红的血迹。人们互相疯狂的攻击着，有些人身上浑身是伤，趴在地上，却还不忘拖着前面人的腿，有的人开始无差别的攻击所有接近自己的人。
一些执法队出现了，带走了一些过激伤人的凶手，也带走了那些意识不清的伤员。一些人居然开始不明所以的朝执法队进攻，而执法队毫不示弱，明显个个也都是高手，直接打晕，当作伤者一并拖走了。
虽然还有大多数人就埋伏在两边的树林，蛰伏不动，但都眼睛血红等着一个个准备闯入出口的猎物。
“这些人已经疯了，在这几天中，在无数的压力下，绝望、恐惧、愤怒等负面情绪的混杂之下，他们出手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目的，那些自残式的袭击完全就是为了发泄。这些对试炼没有意义的副产物，真的是恩特学院希望看到的吗？”方剑看着这残酷的一幕幕，神情却无丝毫波动。
“现在的局面十分棘手，我们没办法轻易靠近出口，而且我们作为生面孔，也很难接近并伪装成和他们一样的人。不过周围应该也潜伏着拥有卡片的人，他们在等有人闯入时浑水摸鱼，我也在等着这个时刻。”出口不一会又平静了，只有血迹在提醒着人们这里出口处曾经发生着什么。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推移，人们仿佛能嗅到了空气中的躁动与不安，这是所有没进去的人共同的情绪。终于会有人忍不住的，有一个队伍在突然从旁边的树林中开始冲出，这一举动就像是一颗炸弹，引爆了所有人最后的压制，无数的人都如被突然惊动的蝗虫群，铺天盖地的压了上来。
方剑和美歌也是这群蝗虫里的一员，先冲出来的队伍在抵挡了一会以后，直接就被碾过，卡片四散，所有看见卡片的人，眼睛中再无其他。在空中四散的全都是无差别的攻击，没人在乎会击中谁，只要没人拿到卡片。
而出口处的区域仿佛就是一块禁地，所有接近的人都会马上面临狂轰滥炸。
方剑逆着这狂乱的人群走着，逐渐接近出口。后面的美歌神色有点紧张，似乎没有人敢再向前冲。
需要有一股力量打破这样的平衡，把暂时成立的规则与秩序打破，重新归于混沌。方剑四面扫视，却清楚的看出了拥有卡片人物表情的凝重和没有卡片人眼中的疯狂，是那些眼中只有疯狂的人看不见的。
方剑旁边有个女孩，其实还算个小姑娘，轻咬嘴唇，一副想要冲出人群又竭力克制的样子。
一个方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最后他还是叹了口气，“如果是个猥琐的大叔，没准我就忍心了吧。”
这时，从后方的一个角落突然传出一个声音，不大但信息敏感的触动每一个听到了的人的神经，
“前方那个黑衣男孩的身上有卡片。”声音发出来的地方，首先遭受到了攻击，这里的人已经草木皆兵，对所有的异常都不会姑息。
但方剑听得出那个声音，是那个和他们发生过多次冲突的队友，他无奈的看了看自己衣服的颜色。四周开始有无数的压力向他施加过来，他好像感受到已经被无数人的锁定，在各处也有灵力流转，聚集的波动。
突然觉得时间好像慢了下来，一切都很平静，他能看到别人的挣扎，惊恐，愤怒，怀疑。也能看见自己一人处于绝地的无助，一个画面突然从记忆深处袭来。
一个男孩握着躺在床上女孩的手，女孩一直在微笑，笑的很甜，只是神情却有些憔悴。“小贱人，你说如果在明知道结果的情况下，明知道不可能的情况下，我们又在不停地做着那些努力是不是很傻？”
“不知道诶，你在说我傻吗？可我们都不是神仙，又不知道所有的一切，很多东西都无法预料的。”
“那如果神早已设计好了一切呢，我们的过去未来的一切经历都在宿命之内，那么我们的努力不是更加无力。”
“你这么说的话我们的意志也是被神所左右的吗？如果说神具有意志，那么他的意志又是被谁所左右的呢？这样那个所谓的神也和我们一样才是，我也不会管神的事情，我只做我自己认为对的事。你们都说我固执，拿神来说服我，我何尝不能用神早已定下一切来解释自己的行为呢？”男孩用力握了握对方的手。
“所以你认为我们是有选择的，对吧。那如果我要死了，你的选择后果是陪我而死，这样并不会改变什么，何不选择你活下去的那一种呢？”女孩说着生离死别的话，苍白的笑脸却露出了一丝目的得逞的狡黠。
“我感觉做不到啊。”男孩双手握起了女孩的手，把头埋向女孩的手臂中。
“那又有什么用啊，你一定要活着诶，连同我的那一份。别忘了你给我说过，我们总在收容院，哪里都没去过，长大了一定要去一些美丽的地方，见见那些奇怪恢弘的事物，去了解这个世界和我们想象的有多少差别。如果我去不了了，你也要代替我去吃那些好吃的东西，吃遍山珍海味，吃遍小吃甜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