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一章倒叙。
我们把时间指针稍稍往回拨两天。
时间:L小队大闹宴会第二天。
地点:地球联邦议会议长办公室。
加兰德桌子上放着一份当天的报纸,报纸的头条就是昨晚L小队大闹帝国庆功宴会现场的事。在桌案的一角摆着一个相框,相框里裱的是加兰德年轻时在军校和他最要好的三个朋友的合影,里面分别是柳茜、玛丽亚、维克多和自己。
在加兰德的桌子上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热茶,他原本是没有喝茶习惯的,但自从认识了玛丽亚后他也开始爱上了喝茶。
加兰德从怀里掏出了一枚怀表,打开表盖看了看时间。他想确认一下地球现在的这个时间段在帝国的殖民卫星那里是不是白天工作时间。
加兰德很小心地用大拇指摩挲着表盖内侧的相片,这是当时他和玛丽亚的订婚照,原本地球上两大最有权势的家族联姻,就因为当时身为帝国王子的维克多的插足而流产,玛丽亚的家族也因此受到牵连而灰飞烟灭。加兰德轻蔑地“哼”了一声,摇了摇头,合上怀表的表盖,然后利索地拿起话筒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等了很久才有人接,等得加兰德都想把电话砸了,还没等对方开口,加兰德就急不可耐地开始发飙了。
加兰德:“怎么等了那么久才接?”
维克多:“怎么?才坐上议长的宝座没多久,脾气就见长了?让你稍微等会儿,你就发飙了?你现在可是在和殖民卫星帝国的皇帝说话,照你这出言不逊的语气,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把你给定位了,然后立刻发射一枚核弹把你给和谐了啊?”
加兰德:“哎呦,老同学!我不就是这急性子嘛?你又不是不知道?”
维克多:“少来,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我们两国之间老是一言不合就开打,而且一打就完全停不下来。”
加兰德:“哎,这次一年大战又不是我方挑起来的?还不是你方先动手的嘛!”
维克多:“是啊,你把我老头子都给干了,我如果还不有点反应,整个帝国的人民会怎么看待我这个皇帝?俗话说杀人父母,不共戴天。如果我不发兵,别人会怀疑是我暗杀了我的父皇,然后趁机登上皇位的。”
加兰德:“事实就是这样啊!还不是你求我帮忙的,把你那个“超长待机”的老子给干了,不然你熬到啥时候能继承皇位啊?”
维克多:“我有求你这个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你有官方文件记录吗?如果没有就是诽谤当今殖民卫星帝国的皇帝,小心我立刻把你定位送一枚核弹到你府上。”
加兰德:“啊,行,行,行!你这人,翻脸比翻书都快!别老拿核弹来吓人,别学几个世纪前那个俄罗斯的****你想学他穷兵黩武最后导致自己的帝国解体么?”
维克多:“既然被你这样说,那我是不是要投桃报李报答你一下啊?”
加兰德:“嘿嘿嘿,我可啥都没说啊!是你自己要这么干得啊!”
维克多:“今天你火急火燎地打电话过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来翻旧账的吧?”
加兰德顺手抄起桌子上的那份报纸,略带嘲讽地说道:“也没啥大事,只是听说你家里最近不太平,作为老同学岂有不来慰问之理?”
维克多:“哼哼,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天上那点事你可知道得真快啊!”
加兰德:“别在那里装可怜了,作为皇室成员居然出了那么大的丑闻,新闻管制就像摆设一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今天早上就上了头条,你可别说这一切的一切不是你有意而为之的啊!”
维克多:“你还是老样子啊,喜欢随便猜测别人的私事。”
加兰德:“不好意思,可我每次都猜得很准。”
维克多:“玛丽娜的护卫队是不是已经成为你们议会讨论的话题了?貌似当时现场气氛想当热烈,那帮议员还差点把你老婆给生吞活剥了!”
加兰德:“你居然在我这里布了眼线?”
维克多:“你也别装可怜,难道你就没少在我这里布眼线?”
加兰德:“说吧,你把整个L小队给软禁起来到底有什么意图?不会就是光光为了那次大闹宴会而惩罚他们吧?”
维克多:“还记得我们当时在军校的约定么?”
加兰德:“当然记得!”
维克多:“时间不多了,你可要抓紧了!”
加兰德:“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的病情开始恶化了?”
维克多:“自从玛丽亚走了之后,已没有人可以治疗我的病了,我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加兰德:“再给我点时间吧!”
维克多:“我们当初各自年轻气盛,打赌的时候更本没有考虑过以自己的能力是否能实现这么疯狂的豪赌。我现在成了一国的君主,似乎我的梦想要先比你完成了。而你现在只是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议长,在你上面还有以你父亲为首的元老院在制约着你。”
加兰德:“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维克多:“当年多亏你的“帮忙”,我才能登上帝位,让我离自己的梦想无限接近。而现在该轮到我来帮你一把了,现在就剩下最后一块绊脚石阻碍你登上权利的巅峰了。记住,梦想是要靠权利来实现的,没有权利作为梦想就是空想。”
加兰德:“用不着你帮忙,我自己会搞定!”
维克多:“我没那么多时间等你自己去搞定了!我这是在帮你!”
加兰德:“你这是在报复!”
维克多:“如果你拒绝我的好意,那么很遗憾,我将把你所有做过的事以及你和我达成的密约都公诸于世,到时候别说议长这个位子,恐怕你们整个家族都会像当年玛丽亚的家族一样,从此背上叛徒的骂名被整个地球联邦唾弃而没落。”
加兰德:“难道你不怕自己也身败名裂?”
维克多:“我已是将死之人,不会去在意那些虚浮的名望,就算到时候我身背骂名不能入土为安,玛丽娜也能顺利接过我的皇位。她从小就不受我待见,连你派人去刺杀她的时候,我都不闻不问。如果我最后在人民心目中是以暴君身份终结的话,那么作为我的对立面,玛丽娜一定会受到人民的拥戴以贤良的姿态登上皇位。总之不管结局怎样,帝国的未来一定会比你地球联邦的好!”
加兰德:“等等,那次刺杀行动和我无关,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不是策划者!我怎么可能派人去刺杀自己的亲生女儿!”
维克多:“二十多年了,你终于肯承认她是你女儿了?”
加兰德:“其实你一开始就知道了吧?所以自打她出生的那一刻起你就一直冷落她,别说你那是为了将来把皇位传给他而故意疏远她,而你不管玛丽亚已经怀上我的孩子还执意要娶她是为了让自己活命吧?因为只有她才能治好你的病。”
维克多:“别说得好像我为了活下去而厚颜无耻地抛弃了自己的尊严!我爱玛丽亚是真,为了将来传位与玛丽娜而故意冷落她也是真,难道你不知道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吗?离皇帝身边太近的人,最后都不得善终!”
加兰德:“别给自己找借口了!”
维克多:“你去翻翻历史书,有哪一个皇帝会为自己的朋友戴二十多年的绿帽子,替别人养女儿,最后还传位给她?我在临死之前替你铲除你的父亲,让你得到地球联邦政府的至尊之位,然后再把我自己的皇位传给你的女儿,这不等于替你实现了联邦政府一直以来的夙愿?”
加兰德:“……”
维克多:“到时候地球联邦和殖民卫星帝国都在你加兰德家族的统治之下,这比两国之间靠战争来统一对方“文明”多了!人民也可以免受战争之苦,这难道不好么?”
加兰德:“你这是独裁!我当时在军校的时候是立志让民主的光辉照亮每一个有人生存的角落!”
维克多:“愚昧!迂腐!顽固!只要人民安居乐业免受痛苦,政体是民主还是独裁又有何关系?”
加兰德:“同意又怎样?你难道还能排部队直接打到地球来?你的任何在编部队只要一出动,我这里随时都能截获情报,到时候不用我动手,议会直接有权命令军队进行反击。现在我们处在休战期,你还想亲手破坏这短暂的和平?”
维克多:“既然在编部队都被你监视着,那么我就直接让不在编的部队来干这“脏活”好了。”
加兰德:“维克多你这个疯子,原来你就是为此才软禁整个L小队的?”
维克多:“难道你不知道为了更好地迎接高潮,前戏一定要做足的道理嘛?”
加兰德:“直截了当,说你想干嘛吧!”
维克多:“别那么凶,我知道你一开始打电话过来是为了看我好戏的,但是没想到最后却被我看了好戏,心理落差一定很巨大吧?你在军校时期就被誉为“政治的驾驭者”,更有甚者甚至认为联邦如果在你的治理下一定会达到空前繁荣的程度!因为你懂得玩弄权术,懂得恰到好处地妥协!“政治就是妥协”这是你的座右铭。”
加兰德:“你这算捧杀我么?”
维克多:“所以为了让这个预言成真,我必须要帮你一把,而你也就需要有一点点妥协。待会我会把我的计划发给你,希望你好自为之吧。”
加兰德:“我怎么有种被你操纵的感觉?”
维克多:“多年玩弄权术的你,现在连是非判断都出现了问题吗?我这明明是帮你,怎么会是操纵你呢?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吧!”
说完维克多就挂了电话。加兰德举着电话听筒在那里傻傻地愣了十几分钟,直到从传真机那里传来了吐出纸张的声音后,他才意识到这是维克多发给他的计划。他连忙挂好电话,脚一蹬坐着滑轮椅,连人带椅滑到了传真机旁边。
加兰德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接过传真机上的文件看了又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加兰德一怒之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把那份计划死命地揉成了一团往地上一扔,接着顺手抄起摆在桌子上的相框狠狠地砸在了办公室的门上。
雅琪听到了房间里动静不对头,立刻开门冲了进来。作为议长的护卫,议长的私人安全是她的首要任务。
雅琪:“议长大人,您这是?”看着一地的碎玻璃和一团被揉烂的纸,雅琪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加兰德端起那杯已经没了热气的凉茶喝了两口,突然把杯子死命往桌子上一蹲,杯子里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加兰德:“无耻!荒唐!”
雅琪:“啊?”
加兰德:“雅琪把地上的垃圾收拾一下。”
雅琪:“哦。”
加兰德望着垃圾桶里的那份计划书自言自语到:“既然你想利用我,那就让你好好利用吧啊,到时候我要让你为自己的狂妄而感到后悔。雅琪,备车!”
雅琪:“是,议长大人,我们去哪里?”
加兰德:“柳部长的办公室。”
雅琪:“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加兰德:“不用去安排就你开车,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去吧。”
雅琪:“好的。”
雅琪随即离开了办公室。加兰德等雅琪走远后来到了垃圾桶旁,从里面捞出那份计划书,叠平了之后和桌上的报纸一起放进了公文包,匆匆离开了议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