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红日升,锦霞彩云现。晨曦洒千里,万物生光辉。
砺石训练场,九十多个人,穿厚重的铠甲,背着石头,稀疏的跑着。
杜君凯来得晚,还没追上前面的队伍,相隔几十米之远。而他不知道的是,身上的蓝色铠甲,比士兵穿的褐色铠甲整整重了一千斤。
“咚”一个石头落地,有第二个士兵力竭,软趴趴的伏地。
杜君凯身子越觉越重,跑的速度又降了些。而他这种慢慢的状态,不如说快走,较为正确。
一晃眼,一小时过去了,他追上几个最慢的士兵,累得不行了。
而速度快的士兵已经跑了一圈,晨练完毕,到离场地不远的石屋里,用餐去了。
这样的锻炼很耗体力,杜君凯是累又饿,看看一圈还有一半的路程,不由得叫苦。
他还是咬牙,卯足了劲,微微提了速,向前奔去。
一刻钟过去,杜君凯头重脚轻,他立刻停步,以防自己摔倒。
他大喘气,身躯稍弯,双手麻麻木木的,死死背着石头不动。
滞留了几分钟,人好过了些,杜君凯再度迈步前行。
这个训练说是跑,不如言走恰当些。
看看场地上还有五十几个士兵,哪一个能跑两步,多数累坏了,也有几个士兵仰天而倒,卧地而息。
杜君凯几次差点不行了,要倒在地上。但他有颗坚韧的心,与刚一样的意志,始终坚挺住,一直在训练场上走着。
“是块好玉,值得打磨。”梁翦四平八稳的坐在训练场外的一颗石头上,见杜君凯坚持不懈,不住点头,称赞。
太阳逐渐高升,日光变得灼热。
那些吃过早饭的士兵,休息够了,重新踏入训练场之中,背着石头,开始上午的锻炼。
“咚”杜君凯百般幸苦,硬是靠着倔强的劲儿,行满一圈,手劲一松,黑石落地,心头的劲也懈了,人就瘫倒,如蔫了的草叶,软绵绵在地。
他两只手很酸,又麻更无力。身躯也没好多少,如烂泥般,提不起劲儿。
他第一次接受锻炼,中途不曾倒下,在那两三百亩的砺石训练场,又是坎坷之地,还有石块阻碍,身负两吨重,又背着千斤黑石,从跑到走,结束一圈的晨练,是相当不容易的。
场中还有二十多人,没能完成早上的训练,有十来个士兵就地躺下了,另外十几人抬着沉重的脚,一步一步的前行。
“有没有力气起来?”梁翦走到杜君凯旁边问道。
“累死了,让我好好躺一会儿。”杜君凯浑身是汗又无劲,声音绵而弱的道。
“等歇够了,到那个石屋去,那里有丰富的早餐享用。饭后,稍作休息,再自觉的到砺石场锻炼。”梁翦指了一下不远由石头砌成的屋子道。
“知道了。”杜君凯望了一眼小屋,轻喘气道。
憩息了差不多,他恢复些体力,爬起身来,缓步走到场外的石屋子中。
这个石屋有百平方的面积,摆放几十张用餐的桌子,还有一个小伙房,供应士兵的食物。
杜君凯口渴,找到水缸,舀一瓢水,“咕噜咕噜”猛灌几口水,又洗把脸,人清爽些。
然后,他领了餐具,打了几个菜与饭,坐到一张餐桌前。
看几个素菜和一个红烧肉,他想要找人倒苦水,这菜哪有梁翦口中说的丰富。不过一想,这不是他家,而是军中,能有几素搭配一荤已经很好了。
抓起筷子,杜君凯开吃了,几个菜饭,不够三分钟就被吃个精光,中途他还加了一次饭,勉强填饱肚子。
走出石屋,他找个干净平坦的地儿,躺下小憩,实在劳累了,弗知不觉的睡着了。
“嘭嘭”梁翦大步,落地有声,走到杜君凯跟前,“哗啦”一盆水浇了下去。
一阵清凉,杜君凯一下从入眠中醒来,看到大胡子梁翦手拿着盆,正在大声喊道:“起来,赶紧加入训练中。”
他嗓子够大,声音如飞翔的直升机般,在杜君凯耳边嗡嗡的响。
杜君凯爬起身,在布满水泽的脸,抹了一把。他被父亲安排到梁翦手下,视为士兵,一切得听这位大胡子将军的话。若不照做,那就是违反军令,谁知道有什么后果等着他。
走入砺石场,他再次背起黑石,跑了起来。
现上午过半,炎炎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他热热的,满身不是滋味。
训练场上,士兵大都不得劲,能真正跑着的,皆是身体素质强,当然也是士兵中拔尖的。
梁翦身为将军,事物繁忙,有要事离开,临走时叫来一位教官,监督训练中的士兵。
场中士兵,都很自觉,均在尽力跑走,教官便也轻松,多数在砺石场外坐着,闲来无事时,就到训练场中走一圈,看看各士兵的状态,再喊几句严厉的话,显示他的存在。
杜君凯背着石头跑,不久就变成走了,接着一慢再慢。
时间流失很快,但对于训练的杜君凯来说很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砺石地上一个个士兵,却很用心。他们能到这里,俱是受上级军官看重,认为有成长的潜力,被推荐到砺石训练场所。
当然他们也要有足够的实力,通过教官的考验,焉能成为砺石场的一员。
不断迈步,杜君凯愈觉愈吃力,身上的铠甲犹如万钧重负,令他步步困难,加上后背驮的千斤黑石,等于难上加难。
过了一段时间,他很疲惫了,每走一步,都要花好大的力气与时间,才迈出一脚。
至最后他实在走不动了,一副摇摇欲坠之状,他立即顿步,艰难的稳住不堪重负的身躯。
站在原地休息,杜君凯恢复点点力气,又度缓慢向前踏步。
他再走十几米远,又不行了,身作欲倒之势。他头昏脑涨的,靠着坚定的意志,勉强维持不倒。
就这样,他坚苦的行走,连续十多次要倒,也挺住了。
但他毕竟是血肉之躯,终是心力不足,黑石滚了,人也躺地了。他能够忍住多次不倒,已是极限,也相当不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