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一派繁荣景象,街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道路两旁各种商店,样式纷杂,且井然有序,自成优美,使人应接不暇。
一辆极其奢华的马车,晶莹剔透,雅致而明艳,夺人眼目,一路奔驰而来。
街道上的人们,看到这辆马车,纷纷避开让路,生怕慢了一些,惹得车上的人不痛快。
马上奔跑起来不显颠簸,速度不快,正常行驶前进,畅通无阻。
一路前往,越接近城中心,越是繁华,热闹无比。
忽然,宝马一声嘶鸣,来个急刹,整辆马车一颤,也停住了。
而车内的人一阵前倾,接着传来“咔嚓”清脆声,有玉杯落地摔碎。
“去看看怎么回事?”车内的人并没有因马车急停而生气,则是叫人下来,看个究竟!
车上下来一个女子,一身雪白,非常漂亮,正是名为春露的美人。而这辆马车的主人,不用猜,是败家子杜君凯无疑了。
见龙血宝马无恙,还是那样强壮有力,春露便放心了。她又看到宝马前躺着一个人,蓬头垢面,脏兮兮的。
她上前探查,这是一个乞丐,臭烘烘的,脉象不稳,呼吸微弱,应该饿坏了,再加上生病,便在此晕倒。
春露回到马车前,禀告道:“少爷,是一个乞丐晕倒在大道上,拦住马车的去路,该如何处置?”
“秋霜下去帮忙把乞丐带上来,也算是做一件好事。”杜君凯今天心情极好,大发慈悲。
他这一举动,让四位美人,讶然又很意外。她们少爷虽没坏得彻底,但也未有过怜悯之心与善意之举。
两年的时间,少爷好似换了个人,就皇城门口之事而言,他不仅扇神勇侯一个耳光,还杀了一人。
这两件事情,是少爷从不敢干的事,他一天之内又在极短的时间里,竟然全部做了,现又去救助一个乞丐,跟以前比较判若两人。
“别傻着不动,还不去帮助春露,把乞丐带上来。”杜君凯见秋霜发愣,便催促道。
“哦!我这就去。”秋霜回神,不再多想,下了马车,与春露一同抬起脏乎乎的乞丐,搬进了马车内。
顿时,宽敞的马车,臭气熏天,极为难闻,几位丽人皆皱眉掩鼻。而杜君凯若无其事,好似什么都未闻到般。
马车重新出发,直奔城中心,一路再无他事,直到一座豪华而高大的建筑前停下。
此时,已入夜,天空的星星,悄悄溜出来几颗,显得渺小黯淡。
而建筑红墙金瓦,宏伟壮观,富丽堂皇,灯火通明,灿烂辉煌。
这是一座巨大的府邸,豪华无比,立于前,顿感大气逼人。
府邸大门宽阔,由纯铜锻造而成,光泽灿灿,且有门将守着。
大门之上,有一块宽大的横匾,铭刻着金光闪闪“镇国大将军府”六字。字字磅礴而非凡,有一种杀伐果断的气势,这一看便知出自大人物之手,且是个豪迈军官将领。
杜君凯下了马车,四美在后,抬着乞丐下车,一同进入庞大的府邸内。
府内有军人站岗,闭口不言,严谨而纹丝不动。也有下人,见到杜君凯纷纷尊称一声少爷。
府邸很大,错综复杂,道路条条,房屋多多,要是生人进入其中,必会晕头转向。
“少爷回来了,夫人正在大厅等你。”老管家迎上杜君凯道。
这个老人一头鹤发,脸色灰暗,有些病态。他掌管府上大小事,除了将军与夫人,就数他权力最大,即使是杜君凯,也要以礼相待。
“你们先下去,把乞丐安排好。”杜君凯挥退四美,收敛懒散,向着老人恭敬道:“管家,娘亲找我有事?”
“呵呵,你去了便知。”管家一笑,脸上的褶子越加明显,而又无光彩,就更觉苍老了。
“那我便去了。”杜君凯一人向大厅行去,经过一条条的道路,也有几分钟的样子,才达大厅。
大厅豪华,一尘不染,地板锃亮,四壁光洁,雕梁画栋,椅桌精致,无不显露富贵之相。
“娘亲,我回来了。”杜君凯进入大厅,走向一位美妇唤道。
美妇是为镇国大将军的夫人,雍容尔雅,端庄高洁,风韵犹存。
她容貌姣好,肤色白皙,而显成熟,穿锦戴玉,富贵而不奢侈。
“你可够威风,扇人耳光,又是杀人,痛快的很。”美妇姬琳琅,细看刚回来几天的儿子,浓眉若剑,眼如灿星,隆鼻胆唇,脸上不再那么稚嫩,人长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她带着磁性的嗓音道:“你做的这一切,是不是感觉良好,心里又特别舒爽?”
“哪的话,我可没有多高兴。桂文涛那个白眼狼,我早就想扇他耳光,如今愿望达成,算不得痛快爽心之事。”杜君凯矢口否认,他可不敢在母亲面前,承认拿人寻开心。
“君儿,如今我们大将军府邸看似庞然大物,威严体面,人人敬畏。可暗地里多风雨,飘摇不定。”姬琳琅叹息道。
杜君凯望着母亲,眉宇间有愁绪,而不化,是心里有事。他不禁皱眉,忧愁涌上心头,疑问道:“怎么了,难道皇室开始着手对付我们?”
“你能力不足,告知也无用。”姬琳琅语重心长,道:“现今我们将军府不太平,你没事就呆在家里,省得惹人不痛快。”
不用说,杜君凯也猜得到,他父亲势惊天下,无人去触霉头,也只有皇室敢去捋虎须。当然,帝皇不会犯天下大不韪,只会暗中行事,打压,逐步吞食父亲的势力。
母亲不说,他也不提出来,道:“您儿子我会乖乖老实在家,逗鸟赏花,再陪您这个孤独寂寞的大美人。”
“你找打是不是,敢说我孤独寂寞。”姬琳琅柳眉倒竖,美目大睁,声音飙升喝叱道。
“哈哈,父亲常年不在家,您独守空房,不是孤独寂寞,那还能是啥?”杜君凯嬉皮笑脸道。
“你这个混账东西,敢拿老娘找乐子,看我怎么收拾你。”姬琳琅被戳中痛楚,那一个怒,抑制多年的火爆脾气一下涌出来了。
她从高贵的夫人,秒变母老虎,几大步奔过去,捏着杜君凯的耳朵,来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
“你个兔崽子,长大了,骨头硬了,居然取笑老娘……”她是拳打脚踢,嘴里不间断臭骂,把对丈夫的不满,统统发泄儿子身上。
“喔!痛死我了,轻点,轻点,啊……”杜君凯代父受过,疼声惨叫,抱头鼠窜,但未能逃脱母亲的魔爪,等打完收工。他是左紫右肿,手痛腿疼,怪不好受的。
美妇火气已消,整理仪容,心态挺好的,安坐于椅,再复端庄典雅,举止大方,高贵而不可亵渎。
“哎哟,我的娘,您下手也太重了点。”杜君凯身上各处皆痛,埋怨道:“您还是我娘么,怎么对亲儿子下得去手?”
“打你是轻的,依照我以前的脾气,得关你黑屋子,三天不许吃饭。”姬琳琅漫言轻语道,她泄了心火,人也舒坦了,怨气什么的统统消失了。
“你是周皇加封的极品诰命夫人,气质高贵,受人敬仰,言行怎能出格呢?”杜君凯嘴上质问,心里则不这么想,他见母亲人放松,心态好,一扫早先的烦愁,觉得这顿打值得。
当然,他也是故意刺激母亲,诚心让她起火,再宣泄出来,效果出来了,这不挺好的嘛!他受这点过算什么,只要母亲好,就是再受十倍百倍的痛楚,他也心甘情愿。
“我方才怎么了,出格了吗?有谁看到。再说母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即使他人知道,谁敢乱嚼舌头。”姬琳琅端坐于上,姿态高雅,将军夫人的气势,自发而出,是那么超凡脱俗,与众不同。
“是,是,您说得极是。”杜君凯笑兮兮道:“以后有什么不快,尽管朝我发火,反正我是您儿子,不受也得受!”
“你以为我是泼妇么?”姬琳琅瞪眼道:“你以后不许没大没小,安分守己,老实在家。就是在外,也不能无事生非,否则,家法伺候。”
“我现在脱胎换骨了,不再惹事端了,会在家陪着您这个魅力四射的美人。”杜君凯口头应承道。
“好了,今天你在城门处做的事,就不追究了,可不许再犯,要不然关禁闭,睡一个月硬地,一日三餐吃冷饭凉菜。”姬琳琅郑重警告道。
“母亲大人有命,儿子照办就是。”杜君凯脸色一变,一副孝子贤孙之态,平和恭敬道。
姬琳琅见儿子乖巧,心里满意,声音柔和了许多,道:“现不早了,你也饿了吧,下去吃点东西,早点沐浴睡觉。”
“那儿子退下了,明早再给母亲请安。”杜君凯退出大厅,又重新换上悠然之状,漫步而行。
一袭白衣,黑发飞舞,眼亮而湛湛生辉,俊容淡然,身姿修长,神态飘逸,那样子无拘无束,自然流出,说不出的潇洒与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