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中地上跑的小动物几乎没有一个,亏得易非台轻功了得,抓了两只野鸡充饥。
郁君尘喜茶,凌浅离虽然把干粮送了人,茶具以及几种上好的茶叶却是收的好好的。
就在三人吃饱之后准备赶路时,却是听到后面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有女子惊慌的哭声,有妇人哀哀戚戚的求饶声,还有男人的呼痛声。
还算平坦的土路上扬起一片灰尘,只见领头的马背上是一位十六七的圆胖少年,那少年也是看到了正要上马车的郁君尘三人,被横肉挤得只有一条缝的黄豆眼,贼溜溜的扫过郁君尘三人,看着衣着平平的三人,和他们身后那普通的马车,少年的视线只是在凌浅离身上停留的片刻,便不再理会他们。
这一行人有十几个类似家丁的跟随在少年身后,他们其中的一个肩头上扛着一个丫头,乱蓬蓬的头发垂下看不清容貌,只是那一声声凄凄惨惨的“娘亲”和“爹爹”便能听出,这个丫头的声音格外好听。
就在这一行人经过郁君尘三人时,那妇人扶着已经被几个家丁打的遍体鳞伤的男人又追了上来,夫妇二人奋力的推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几个壮汉,声嘶力竭的对着马背上的少年哀求道,“姜少爷,您就发发善心饶了我那可怜的女儿吧,我家老爷身子不好,老来得女,她是我们的命啊!”
就在这时,马背上的少年停马转向了那夫妇二人,“饶了她?”
被称为姜少爷的少年指着壮汉肩上的女孩,嗤笑一声,“她胆大妄为惊了本少爷的爱马,害本少爷险些坠马,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不带回去好好整治一番,怕是你们不知本少爷的厉害。”
“作孽呀。”几个流民路过这里,看着眼前的场景,都是怜悯的看向那个女孩和她的父母。
凌浅离看着路边远远围观的路人,都是指指点点的,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帮忙,便是问了旁边靠近他们的一位大叔,“大叔,那少年是何人,为何没有人上前帮忙?”
被问的大叔看了眼凌浅离,“你们外地来的吧,这个时候来这里不是遭罪嘛,若是无事,还是速速离开吧。”
大叔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凌浅离谢过之后,大叔看这丫头是个懂礼的,便小声的絮絮叨叨和凌浅离说起了这姜少爷。
姜家乃是雁江一带有名的富商,据说姜家当家老爷年少时做了很多坏事,许是老天的惩罚,姜老爷年过半百膝下无子,后来得一高僧点拨,行善积德三载,新纳的一方小妾果然生了一个儿子。
姜老爷甚是娇纵这个老来子,姜家家缠万贯,可姜少爷也是个不争气的,不学无术,吃喝玩乐样样上心,唯独不爱管他老子那硕大的家业,姜老爷气的不行,可是也对这个爱子束手无策。
姜少爷年纪轻轻府中已经妻妾成群,眼下这个丫头估计又是被姜少爷瞧上了,这丫头不从,姜少爷便仗势明抢,“又一个可怜的女娃。”
那大叔说完,哀叹一声,“姜家少爷贪图女色也就罢了,可是那些不从他的女娃,一旦进了他的府中,生死难料啊。”
衣衫褴褛的大叔说罢,便与身边的一个骨瘦如柴的小男孩走开了,许是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也不觉得自己这一番话对于如凌浅离这般年纪的小丫头听得听不得。
那大叔的一番话,郁君尘自然也是听到了,凌浅离靠近郁君尘几步,小声道,“三爷,这姜家密报上也有提及,姜家老爷与当地官府私下勾结,坑了不少百姓,也赚了不少不义之财。”
“嗯。”郁君尘只是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