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君尘提步之间,眼眸扫向不远拐角的地方,那里自己分明感觉到有人,可是只是一瞬,便又没了气息,会是谁?
郁君尘回房之后,易无树久久没有挪动脚步,自己与弟弟是在郁君尘与蕙贵妃去了陵墓不久便跟了郁君尘,这些年郁君尘是怎样忍受余毒的折磨,又是怎样一步步艰难的练就今日超群武艺,没有人比他们兄弟二人更清楚。
同样,他们也看到一个所有人都放弃了的孩子,自己却垂死求生,那样生不如死的救治下,苦苦的一日日坚持下来,才成就了今日郁君尘。
这般坚毅而又百折不屈的郁君尘,他们兄弟是佩服的,只是后宫中嫔妃们之间的勾心斗角以及郁君尘母妃的死,使得郁君尘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女子,唯独凌浅离是个特例。
易无树眉头紧锁,主子越来越多的关注凌浅离以及这般的纵容,让易无树心中隐隐不安,此事,该不该告诉大公主?
许久之后才离开的易无树依旧眉头紧锁。
“通,通,通,”的几声闷响,把凌渊落拉回房中的凌浅离狠狠的给了弟弟几个爆栗呵斥道,“功夫不到家还敢偷听,不要命了?”
“疼疼疼疼疼!”凌渊落护着自己的小脑袋躲闪着凌浅离的毒手,“不是没有被发现嘛,再说我只是去如厕不小心听到的。”
“你还狡辩,你怎么知道自己没有被发现?还有,我怎么不知道如厕什么时候跑去前院了?”凌浅离眸子微瞪。
“姐姐,我又不是故意偷听,还不是找不着你担心,所以才去了前院。”凌渊落委屈的用他那绑着纱布的手护着脑袋,凌浅离也没再打下去。
“九儿,有你在,姐姐会保护好自己的,不过你一定要答应姐姐,日后不可以如此鲁莽,郁君尘并非等闲,姐姐不想你涉险。”凌浅离突然正色,拉着凌渊落认真说道。
“我知道了,不会有下一次了。”凌渊落保证道。
“好了,去睡吧,明日……”凌浅离没有在说下去,而凌渊落却是会意,乖巧的回房休息了。
“主子,我们该走了。”待院落里彻底安静下来,一袭海棠红衫,俊逸邪魅的花无涯与黑衣俏丫头冷鸢踏月而出,他们这是要离开。
子时将过,只听一声慌乱的呼声划破夜的寂静,皇上突然晕厥,可皇上的晕厥却是找不出病因,有的太医说,或是皇上纵欲过度,伤了身子,侍寝的美人,便是白日里与皇上出现在李公公院中的美人,被赐白绫。
皇上依旧昏迷,跪于皇上寝室内外的太医战战兢兢无从下手医治,对于皇上突然的晕厥众说纷纭,却是没有一个能拿出的有效方子。
“啪”的一声翠响,茶盏摔碎的声音,“废物,宫中高官厚禄供养着的,竟是你们这般的庸医,来人,给本宫拖出去杖责。”
皇后气极,摔了茶盏便是把这些苍蝇般嗡嗡不停的太医们赶出了皇上的寝室。
“娘娘忧心皇上,我们姐妹亦是如此,不过此时责罚了太医,皇上又该如何是好?娘娘还是让他们速速去想法子,等皇上醒了再做追究也不迟。”汪贵妃此时开口道。
“汪贵妃说的极是,”蕙贵妃附和道,“如今娘娘是臣妾们的支柱,还请娘娘以大局为重,也要保重凤体。”
又有几位妃嫔劝解,皇后娘娘才消了心头的怒火,责令太医速速为皇上诊治,半个时辰之后定要交出一个可行的治疗方法。
太医们各个战战兢兢,额头密集的汗水开始滚落,并非他们不尽心诊治,只是皇上突然的晕厥太过诡异,太医们从未见过。
皇子公主以及大臣们都在殿外跪候着,凌浅离睡下没有多久,便又起身随郁君尘来了这边,此时所有人都是各怀心思,只有凌浅离单纯的想要睡觉,而她也如此做了。
凌浅离跪坐在郁君尘身后,把自己倚在角落的一根腾龙石柱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