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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生死是天命给予的——白祈篇 NO.5

自从知道了这个村庄就是诺米斯之后,白祈这几个晚上即使不是彻夜不眠,也就是勉强睡着了却陷入村庄被烧毁的噩梦。而为了遮挡住他飞快消瘦的面庞和沉沉的黑眼圈他也不得不终日在军营里戴着头盔。只是他的声音暴露了一切,日益的沙哑下来。这些****白天除了视察军队之外,还会经常换上轻装到村子里面逛逛。村子不大,一点下来就能够兜个遍,但是却始终有一种温馨祥和的气氛,使得从小不是在王公贵族的勾心斗角中就是在战争的鲜血淋洗下长大的白祈感到分外舒适和安心,只是这种感觉每多一分,他对那个毁灭的日子到来的不安和忌惮也就多一分。

这是第四天了。还有十天吧。十天。白祈默默地数着,这四天对于他来说,莫不是度日如年。正逢村子一月两次的集市,他走村子热闹的街道上,听着人们热闹的声音,或是叫卖,或是砍价,或是攀谈,都是一片和睦的景象。白祈看着人们朴实的笑脸,垂下眼睑,几乎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

迎面跑来一个手拿糖葫芦的小孩,大眼睛在白胖的脸蛋上忽闪忽闪,煞是可爱。他路过白祈时倏忽停了下来,仰面盯着白祈略微皱起的眉头,用尚且稚嫩软糯的声音说:“大哥哥,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皱着眉头叹息啊?你不喜欢热闹的集市吗?”白祈俯视着这张童稚未褪的面孔,心底莫名的有一种亲切感,呆看了许久,轻声回答:“没什么,大哥哥只是觉得有点难过,像是在跟一个亲人临别前相处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方才四日,白祈却是真的视这个小镇为亲人了,它在这个世界之外的的美好纯净,有如淤泥之中兀自美丽的白莲,亲切,人竞求之,却也自知深陷黑暗污秽不堪,不配摘取它拥有它。“哦,我知道了。大哥哥你别难过了,那个人他还会回来的。我以前也是这样想念娘亲的,现在娘亲回来了,而且也永远不会走了。”小孩认真的注视着白祈的眼睛,满脸都是特写的“你相信我”。呵。永远不会走了。到底是不会走了呢,还是走不了了呢。白祈想道,还是难免有些沉重。会回来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回来一事吗。那些逝去的东西真的都还会回来吗。只怕是自欺欺人的慰藉吧。不过单纯如孩童,又怎了解这世界的真面孔呢。想到这儿,他伸手摸了摸小孩的头,终是不忍辜负那双不掺杂质的眼眸,微微颔首,对小孩说:“嗯,大哥哥相信你。不过你在外边玩了不久了吧,再不回去,你娘亲可要着急了。”“我……我偷偷溜出来逛集市,要是被娘亲发现了就惨了。大哥哥,我先走啦!”小孩猛然记起这件事,慌慌张张的走了。

在小孩走后,白祈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着,时不时地有着村民对他打招呼:“白将军,今天又出来逛逛啦?”“白将军,逛街也累了,来我家坐会吧。”“白将军,我家刚新做了不少糕点,待会你带点回军营给将士们吃吧。”……这一声声热情的招呼直击白祈的心窝子,暖意浸透了全身。难怪那些将士们到了这儿也是少了不少的暴戾之气呢。

白祈在街上晃过了正午,渐渐地往军营驻扎地走去。刚出村门口听见将士的攘攘声:“哎呀,怎么回事?怎么这里也有?”“你的帐篷也被虫子咬破了吗?我的也是!”“哎哎哎!这还有虫子!快快快过来帮我弄死它!”……白祈听着,眉头又皱成了一团:这是……出了什么事了?距离军营十几米的时候,有将士匆匆忙忙地赶来对白祈说:“白白白白白……白上尉,有有有……有一种怪异的巨型虫群袭击了我们的驻扎营地,帐帐篷全部被噬咬了大大小小的洞了。”巨型怪虫?莫不是有人在暗中作梗?白祈疑惑着,一边对那个将士说:“传我命令,所有将士半小时后收拾好行装在帐篷前十几米的村口巨石处集合。”而白祈自己却返回了村庄之中。

半小时后军队就集结好了,白祈站在悉悉索索的军队之前,说道:“今巨型怪虫袭击我军营地一事,可有将士捕获怪虫?将怪虫抬上来给本上尉瞧瞧是何方神圣,搅得我军不得安宁!”很快就有虫子被抬上来。它们有着硕大的泛着绿光的眼睛,有如蝇类一般,却还有着甲虫类独角仙一样的犄角和外壳,长着硬毛的六条褪,与隐翅虫类似却大得多的翅膀。整个身体的大小足足可以抵得上一个壮汉加一个略微瘦弱的少年。白祈的脑袋像触及了一股电流一样,忽然想到了什么。这种虫子,好像在哪见过……哦,对了,这像极了麒文国著名的巨型杂交虫——陨鲁虫,只是那是一种意识兽,而眼前这虫,却似乎只是普通昆虫。只是不管怎么样,只怕都是,来者不善哪。“诸军将士听令!”白祈沉思了一会,还是决定先把营地的事情分配下去,“因驻扎营被破坏,与村长商量后决定,近日我军分散借住于各村民家中,直至营地问题处理完毕为止。望诸将士与村民们和睦共处!”

傍晚时分,忙碌了一个下午的白祈终于回到了分配给自己的人家处。刚一进门,这家的主人,苏婆婆就迎了上来,亲切的问道:“白将军,你可算来啦!晚饭已经备好了,一起来用餐吧。”白祈笑面谢过,在穿过院里时,抬头望了一眼上空的厚厚略有异样的云层,向苏婆婆问道:“婆婆,你可知有哪户人家近日家中要添子啊?”“近日吗?似乎很少有听闻谁家要添丁……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好像穆浮穆姑娘已经怀胎近十月了,也该是快了吧。其余的倒是不曾听闻过。”苏婆婆思索着,回答道。

天云难辨其好坏,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了。白祈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希望想起些什么:穆浮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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