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周苒脸上，迷离间周苒听到了熟悉的铃声，紧闭双眼在床头柜摸索，挣扎良久才想起自己在陆明家里。
“喂？”陆明的磁音飘了进来，“嗯，她在。”接着是一股清新的香皂味涌入鼻子。
周苒睁开眼，陆明湿漉漉的头发上淌下晶莹的水珠，洁白的皮肤覆盖在结实的身材之上，白毛巾盖住他腰部以下，周苒炙热的目光在陆明的脸与八块腹肌间游走，心脏如小鹿冲撞，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的电话。”陆明递过手机，打断周苒的幻想。
“喂？”
“你在僵尸脸家里？”林莲的尖叫声像个女高音。
“那个……嗯……”周苒支支吾吾地回答。
“我把你家钥匙弄丢了，昨天在你家敲了一晚上门，打了你N平方个电话都是关机，我差点喊110破门而入，凌晨12点要不是你那邻居杀气腾腾地赶我走，我现在还在敲门！”林莲抱怨她昨晚的经历，突然话锋一转，“你跑他家做什么？”
“没，没什么，”周苒像个做了亏心事的孩子。
“嗯？”多年相处的经验告诉林莲一定发生了什么，“你跟他睡了？”
周苒满脸通红羞涩地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什么差不多，睡了就是睡了，你以为你还是高中生吗？”林莲正穿着睡袍躺在露台的木椅上，“睡到这个点，你是被榨干了吗？”
“……”周苒发烫的脸一层层被盖上红印，忍不住想到昨晚切割的记忆。
“有腹肌吗？”林莲饶有兴趣的问，就像很久之前两个女生躲在被窝里讨论陈逸远和曾宇哲的身材哪个更好。
“有……有。”周苒结结巴巴地回答。
“”
林莲提到昨天的事就像当头一棒打醒周苒：“你下午有时间吗？”
“那下午见。”林莲挂了电话，从秘书手里接过一个文件袋，抽出里面的A4纸扫过几眼漫不经心地说，“烧了。”
周苒起来的时候陆明已经在书房噼里啪啦敲击键盘，万年冰窖紧皱双眉喝了一口咖啡陷入沉思，似乎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周苒的一个错觉。周苒望着空空如也的冰箱暗骂怪胎，选择走进离高档小区最近的超市。周苒拣选了一些蔬菜，在冰柜寻找素食，一个烫染韩流黄发的男大学生，穿着t恤衫站在导购妹子面前从原味试到草莓味。
“草莓味好还是柠檬味？”大学生纠结地拿着纸杯。
“这两款都不错，你可以买去尝尝，现在买二送一。”导购妹子甜甜一笑。
“让我想想……”大学生上下打量导购小姐，“我本来只想买个草莓味，如果你把电话给我，我可以考虑两个都买。”
导购妹子脸一红摇了摇头拒绝。
“我如果把你们家的酸奶都买了呢？我是说整个冰柜的。”大学生不依不饶。导购妹子看了看冰柜里的酸奶，销量决定她的工资，工资决定她的生活……
“有原味的吗？”周苒走过去随手拿了一杯试饮。
“有，有……”导购从冰柜里开出一瓶原味倒入纸杯中递给周苒。
“怎么样？”大学生清秀的眉宇间泛出邪气的笑容，朝导扬了扬眉毛亮出兰博基尼的钥匙，“我等你下班。”
导购尴尬一笑“心动”闪烁不定，很快被投进了冷静的大海，冲周苒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周苒犹豫片刻。
“咳……”周苒轻咳了一声问道，“你多大？”
大学生愣了愣：“我成年。”
“没瞧出来。”周苒上下打量大学生，感叹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个人间祸害。
“没事找事。”
“我只想提醒你，老土的炫富泡妞早就过时了。”周苒感叹着转身离开，“你以为现在的姑娘都是小说里的傻白甜？都已经成精了。”
绕过几个货架周苒买了一些罐头，酱料，活脱脱一个现代家庭主妇的典范，刚推着购物车往前走却被突然冒出的大学生拦住去路。
“可找到你了。”大学生紧皱双眉，“我追那个女的有一个月了，就因为你几句话都泡汤了！”
“那真不好意思。”周苒耸了耸肩，“你努力一个月还没要到电话……”
“艹，”大学生显然被周苒激怒了，升腾的怒火在周苒的侧颜中冷却成悦然的心跳，“你叫什么？”
“让一让。”周苒推着购物车逼近大学生，往左一拐朝零食区前进。
“你叫什么？”大学生跟在周苒身后。
周苒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这个乳臭未干的男孩：“赶紧回去写论文吧，毕不了业还得在学校多转几年。别说泡妞了，连个专业都泡不成。”
“你几岁？”周苒的话显然没有对大学生起到任何作用，他就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看你也就2526，我不介意比我大的女人，我已经24。”
周苒装作没听见，眼神在货架间扫视，取下需要的物品。
“我叫尹默。”大学生清冽一笑露出一排白牙。
周苒终于明白冷漠是一件护体利器，在被纠缠20分钟后尹默终于打了退堂鼓消失在空气中。像所有躁动在青春里的青年男女一样，周苒也拥有过疯狂，疯狂且热烈地纠缠在一个男人的怀抱中，最后迷失了自我，也许青春里的伤痛才能留下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用来记住某个人。
周苒提着购物袋走出超市，地面温度34度，足够把她炙烤成外焦里嫩的荷包蛋。马达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突然甩尾刹车停在周苒面前，一辆亮丽的红色兰博基尼闪出斑斓的荧光。
“我送你。”尹默放下车窗，一种叫做自信的情感跃然于脸上。
周苒伏下身，双眼在阳光下晶莹闪烁，嘴角上扬几分笑出晨间清新：“想泡我？”
尹默一怔，脸上青涩飞扬，重重地点了点头。
周苒收回笑容冲尹默翻了个白眼：“你还早800年。赶快回去孝敬你妈你爸，别没事出来学别人泡妹子，丢人！”
尹默的心脏跟随马达轰轰跳跃，他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学校里的女生远不能满足他征服欲，他在城市里游荡搜寻猎物，猎人般尖锐的双眼紧盯着周苒的背影，应了那句：“得不到地永远在骚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