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鸿的思虑并不是大惊小怪,事实上,第二天凌晨,宫主便派人来传召她。
顾惊鸿赶到的时候,宫主正在梳洗,她在厅中等候,顺便观察起来宫主的卧室。
都说一个人的卧室能够看出她的真实性格。
房中随处可见昂贵之物,整个就像是一个藏宝库,奢华程度可见一般,尤其是那些贵重的珊瑚树上的宝石珍珠等等,就在主位旁边,放着一柄权杖,更是由黄金打造,镶嵌着各色的宝石。
过分的奢华则透出一股俗气,足见这位宫主权欲极重,是个自私又贪婪的人。
顾惊鸿正观察着,突然瞧见两个侍女掀开了帘子,赶紧垂下头,余光中瞥见宫主由两个侍女扶着,妆容精致得如同贵妇一般,根本看不出已经五六十岁,倒像是二十多岁,身上的紫金华服将她衬托的越加雍容,身后长长的后摆由两个侍女拉着,阵仗很大。
“宫主。”顾惊鸿低身行礼。
只听花未央和睦的声音道:“来,到我身前来。”
说话间,其余六名侍女退到两边,垂眉一副安静的模样。
顾惊鸿被宫主拉着坐到了身边,握着手,那张精明的脸上满是和蔼之色,目光打量着顾惊鸿的容颜,赞道:“好一张花容月貌的脸,难怪夙夜对你与旁人不同。”
顾惊鸿装出一副惶恐的模样,急忙开口:“宫主息怒,弟子对公子没有半点的非分之想,还请宫主恕罪。”
“别怕,你做的很好,而且,我也知道,夙夜定然是有意的,否则也不会如此护你,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当然希望他能有自己的归宿,如今我也就放心了。”
顾惊鸿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不敢答话。
在宫主看来,眼前的女子也不过是个惧怕她威仪的胆小之人,见状挥了挥手,将侍女散去,待房中只有他们二人时她才继续说话。
这次的语气则显得有些语重心长,听她道:“虽然我是夙夜的师父,可是他从小便不爱与我亲近,又因为他的眼疾,不爱与人交流,对女子更是能避则避,久而久之身边也就没有了一个可近之人,这样的他,让我十分不放心,想要仔细的照顾他,但是总有不便的时候。”
顾惊鸿恍然大悟,原来这女人打的是这样的算盘,想要让她监视夙夜。
这师徒二人还真是有意思,一个不愿提及,一个费尽心思地想要派人监视。
这师徒也不像看上去那样的关系和睦,倒像是互相提防。
她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差,竟然就这么卷进了二人的纠纷中,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能够说不么?显然不能。
“宫主放心,弟子一定会好生照顾公子,不负宫主所托。”
宫主瞧见她这么识实务,十分满意,拍了拍她的手,意味深长地道:“公子素来有旧疾,但又不想让我知道担心,若是他发病的话,你须得赶紧来通知我,懂么?”
“遵命。”顾惊鸿低垂着眸,让人瞧不见她眸中的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