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悲恸文山
学院离家乡四百多公里，白夜一早就乘汽车赶回。
汽车在公路奔驰。
白夜每次搭车，总习惯看看外面一路的风景。
今天，却低头的流泪。
到了下午才到大吾阳县。白夜急忙向人民医院跑去。
白夜进入那简病房，没有家人，没有弟弟。
“医生，那个后生仔哪里去了？”白夜问。
“什么名字？”医生问。
“白健。”白夜说。
医生说：“死了，放到太平间去了。”
所谓的太平间啊，就是医院旁边的一间矮小黑暗的屋子。
白夜进去，什么也没有。
白夜又跑去问医生，医生说：“那是回去了吧？”
白夜又搭车回到唐坡公社下车，又一口气跑了七里路回到家来，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邻居说：“在文山。”
白夜又一口气跑了五里，来到文山。弟弟已经装进了棺材。
白夜看到山坡上停放的棺材，哭了。
白夜想打开棺材看看，几个叔伯抱住白夜。
“弟弟没死！弟弟没死！弟弟没死！”白夜大喊。
不久，穴就挖好。
棺材被放进穴里，填了泥埋了，只见上面的一堆泥土了。
一个人就这样完了！一个人就这样埋到地里去了！
黑暗！寒冷！孤单！腐烂！白骨！消失！白夜顿时涌起这些词语来。
白夜记得，那次，白健作业得了100分，美滋滋地说：“又是100儿。”
白健做作业每次都是100分，白健攒积着很多的100分，就像一些人攒积了许多金钱一样高兴。
一个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白夜无法理解！人为什么会死去？
过了七天，白夜仍得回省城去读书。
两年后，白夜毕业，被分配进吾阳县西南中学任教高二语文。而古春芽被分配到吾阳县江海公社江海中学任教初三语文。
这时候，白夜开始考虑了他婚事。
这天，古春芽来到白夜的房间，向白夜表明了心意。但白夜对古春芽说：“我从来就只把你当妹妹！”
“谁做你的妹妹！我不是你的什么妹妹！以后什么也不是了！我们从来都不认识！”古春芽就哭着回去了，没想到，几年的心血，换来的竟是“妹妹”！
白夜真爱着穆丽嫣。
但白夜的父母亲都反对白夜与穆丽嫣的婚事，原因就是：“穆丽嫣是个没有职业的农村人，没有收入，你的工资又低，结了婚，如何生活？漂亮是吃不饱的！而古春芽就好，人不赖，有职业，有工资，百里也挑不到这样的好媳妇！”
白夜觉得说得是理，但无法接受父母的这个意见。
白夜想，娶了穆丽嫣，她会不会受苦呢？但白夜从来只当古春芽是妹妹，没有过****。
这时候，白小提开始了对穆丽嫣的猛烈的追求。
“你不嫁我，我就砍死白夜！我也不想活了！”白小提这天在穆丽嫣的家门口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白小提回来后又对白夜说：“你若是娶了穆丽嫣，我就用斧头砍死你！”
白夜的父亲听到，更是害怕极了，就更反对白夜娶穆丽嫣了。
穆丽嫣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开始不敢像从前那样与白夜接触得紧密。
白夜在这村子受够了人们的欺负，白夜想，若是娶了穆丽嫣，教学之余还要回村子务农，一心想离开这个村子，但最终还是要回来，在这村子，能活得下去吗？但放弃穆丽嫣，真是不舍啊！
这时候，喜欢做媒人的江海中学的收发员连理把古春芽介绍给江海派出所干警艾向康。两人在连理的宿舍见面。
艾向康31岁，媒人给他介绍过二十几个女子，都没有一个成功。不是女子看不上他，就是他看不上人家。
古春芽与艾向康两人见面不到几次，古春芽索性选择了艾向康，决定嫁给了艾向康，之所以决定嫁给他，是因为看他人也长得不错，又有一个工作单位，生活不成问题。
艾向康也决定娶古春芽，是因为他的同伴们全都结婚了，他感到很是空虚，他极需要有一个女伴，虽然古春芽人长得并不漂亮，但也不是很丑，还有一个教师职业。
这天晚上，白夜去古春芽学校的宿舍，当敲开门时，发现了艾向康与古春芽在一起。
“你来干什么？你又不愛我，我已经决定嫁给艾向康了。”古春芽说。
白夜出来，扫兴的走了。
古春芽嫁给艾向康后，不久，就发现两人不合，两人经常因为一些很小的事情就争吵。你既不欢喜我，我也不关心你。
没有愛的婚姻。
男女的愛的基础，在于男女的性。没有这个基础，男女的愛很难产生。
艾向康之所以不愛古春芽，主要是因为古春芽没有女性特征。
两人都有离开的想法，但还是没有离开。
艾向康，之所以不离开，因为还算有一个“家”，下班回家后，古春芽做好了饭，有了吃的，有一个归宿，不需要像过去那样漂泊无定。虽然古春芽做的饭菜不好，但总比没有吃的好。
古春芽之所以不离开，是因为，既然嫁了，离开之后，又能嫁谁？
人世间啊，有多少夫妻是为了吃的住的凑合在一起的！
人世间啊，有多少夫妻有真正的爱情？
人世间啊，有多少婚姻是这样的婚姻！
那个男人不想娶一个漂亮的女人？
可是，十个女人有几个是漂亮的？
在白夜与穆丽嫣疏远的一段时间里，白小提天天去穆丽嫣的家，跪下：“嫁给我吧！丽嫣！不然我会死去！”
穆丽嫣心想，你死去就好了，你最好就自己死去！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嫁给你这样的卑鄙小人！
但穆丽嫣还是没有说出口，还是婉言拒绝了他。
但这段时间里，白小提离去的时候，也不见丢下过激的言语。穆丽嫣就最担心会因为自己给白夜带来危险。也许，白小提是一时气话，也许白小提是吓唬我的吧？
两个月不见，穆丽嫣禁不住思念，这天又到白夜的宿舍来。
此时，白夜决定结婚后就住在学校宿舍，反正学校离家乡也有十几里远，村子给自己分了土地，也不回去耕种，再穷也要娶丽嫣。白夜就让穆丽嫣留宿了。
二人在学校的饭堂吃饭，吃了五天饭堂的饭，穆丽嫣觉得不好意思，都像是夫妻一对了，却像那些单身老师，自己不像个妻子。
在饭堂吃饭的单身老师看见穆丽嫣，羡慕死了，这么漂亮的妞儿。穆丽嫣本就是个漂亮的人儿，然而这几天特别的开心，简直就像仙女了。
第二天，星期六下午，穆丽嫣出去买菜，想做些好菜给白夜吃，白夜不知怎的，隐隐的觉得丽嫣一人出去不好，就说陪穆丽嫣一起去，穆丽嫣觉得不必，“不要啦！我买菜就回，都是你的人了，难道你怕我跑了不成？没见过你这样胶人的！你今天怎么了？”穆丽嫣好娇柔地说，娇柔得特别可爱。
“我也想出去买点东西，一起去吧。”其实，白夜不是想出去买什么东西，不知怎的，白夜隐隐的感到某种不安，他得跟丽嫣一起去。
穆丽嫣也觉得高兴。
二人牵着手，正走出校门，就被白小提和他带着的三个流氓看见了。
第30章丽嫣被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