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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对不起不能做你的英雄

“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去医务室处理一下。”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林晓凡看着江源的手,还是觉得不应该放任伤口不管。

“我回去自己用酒精和创可贴搞定可以的,这要是让医生处理,还不得给我包成个粽子,要吓死人的。”江源故意开起玩笑,想放松一下林晓凡紧绷的神经,“再说现在这么晚了,校医应该已经下班了。”

“江源……”林晓凡叫完江源的名字停顿了一下,像是组织语言,又似在为自己打气,“上次,就是运动会那天,你跟我说的赢得比赛答应你的事儿我想好了。”

“那可以原谅我吗?”江源打断林晓凡的话,“之前用你做借口拒绝苏沫,又怕她不相信而不断接近你,是我太自私了,给你和你的生活带来了困扰,对不起,希望你不要生气,对于我的行为给予谅解。”

“哦。”林晓凡听了江源的话,一时不知作何反应,羞涩笑容僵在脸上。原来他说的喜欢,只是为了脱身而病急乱投医的选择,自己怎么会就真的信以为真。整理了下此时有些混乱的情绪,故作镇定地说,“没事,反正我和苏沫现在已经和好了,下次记得拒绝别人时找个好一点的借口。”

江源看着林晓凡,没有接着说些什么,清澈的目光中盛满的是坦荡与释怀,可是没人发现在他低下头时眼底瞬间划过的无奈与隐忍。两个人只是各怀心事地沉默的并肩走着,以至于林晓凡抬头的时候,她的宿舍就在眼前了。重新挂上甜美自信的笑容,转头看向江源说:“前面就是女生宿舍了,你不用送了。今天还是要谢谢你,回去好好处理伤口,别感染了,我走了,拜拜!”

“嗯,拜拜。”江源站定不动,一字一字说得清晰而平静,声音依旧温柔好听。

本是简单平常的几个字,林晓凡却莫名的有种想流泪的冲动,迈开脚步迅速逃离的同时,对他的不满和埋怨已荡然无存,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里防线也瞬间坍塌。

“晓凡。”适时响起的声音,及时解救了她就要失控的情绪。

停住脚步循声望去,吴喆手捧一束鲜艳的红玫瑰从不远处款款走来,气宇轩昂,笑容温暖,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更平添了一份令人心动的浪漫。

“圣诞快乐!”吴喆走近,将花递给林晓凡,略显紧张的开口道,“我知道这样实在有点唐突,但我真的不想错过今天这个日子,能给我个机会和你共度平安夜吗?”

“谢谢!”林晓凡接过鲜花,礼貌的冲着吴喆牵起微笑,“不过你得稍等一下,我需要先把这个送回寝室。”

“没问题。”或许是年龄和阅历的关系,吴喆说起话来总是能让人感觉到足够的耐心和沉稳。

林晓凡捧着花跑进宿舍楼,一阶两阶,平时上下无数的楼梯,今日不知为何怎么也走不到尽头。努力保持住微笑,视线却还是渐渐变得模糊不清,眼泪终究忍不住大颗的掉落下来。“江源,仍感谢生命中你的出现,让我懂得情动,窥得人心。”

站在操场上的江源远远望着发生的一切,默默转身离开。林晓凡明媚的笑脸,吴喆宠溺的体贴,看上去是那么的温暖和谐,在这个特殊又普通的平安夜里,显得格外甜蜜美好。

大概这就是青春该有的样子。

而不像他,生命如履薄冰,爱情遥不可及。

伸出手按上胸口,心脏的节奏似乎与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差别,也是规律而有力。可他却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确认自己的心脏确实出了问题,如同已被人用刀从胸前完整挖去,空落落的感觉不到存在,只留下碗大的伤口,让冷风轻而易举便可穿膛而过。“我爱的女孩儿,从今后,分开旅行,愿你岁岁无忧,日日安好。”

圣诞的热度还未消散,新年的钟声又如约敲响。不同于之前的温馨浪漫,此刻信电学院的学生们正以班级为单位欢聚一堂共庆元旦。

“各位兄弟姐妹,一年来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帮助。”作为031班的班长,张浩轩端着酒杯站起,似模似样的致着辞。

“貌似我们9月入学才认识你,一年的支持和帮助愧不敢当。”

“就是啊班长,说错话自罚一杯。”

姚阡敏锐地发现了张浩轩的语言漏洞,率先发难,随即便得到了全班同学的附和。

“好好好,我的错,这杯我先干了。”张浩轩说着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赢得了全场热烈的掌声。

“感谢大家半年来对我的支持和帮助。”张浩轩重新满上酒杯,打出手势示意大家安静,清了清嗓子酝酿感情说。

“半年也差俩月呢。”同学们七嘴八舌的纠正道。

“唉,大家江湖儿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么,听本教主把话说完。”情急之下,张浩轩原本伪装的成熟稳重范儿瞬间破功,“我原本准备的煽情版开场词,都被你们给搞忘了。”

“自罚,自罚。”

“好,都听你们的。”

气氛才开始就被带入高潮。

“我们这是入了什么教?”坐在一旁的周凯转头看着江源,一脸无奈的问。

“这你得问教主。”江源笑着回答。

“行,那我也不多说了,就祝我们班所有同学在新的一年里,吃的好、玩的好、学习好、啥都好,然后今天这顿饭后,回去都认真复习,顺利通过考试,踏踏实实回家过年。”张浩轩说得慷慨激昂,觉得自己还是更适合这种豪迈的风格。“来,咱们一起干了这一杯,然后嗨起来!”

在张浩轩的号召下,全体同学都豪气干云地喝尽自己的杯中酒,热热闹闹吃起了团圆饭。

“晓凡、浩轩,这杯酒我敬你们,之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多原谅。”见大家都忙着各自说话或敬酒,苏沫趁乱端着酒杯来到林晓凡旁边,对着她和不远处的张浩轩,真诚地说道。

“我没喝过酒,刚刚全班一起喝的时候也浑水摸鱼了,但你敬的我会喝,之前的是是非非咱都不提了,我爱你苏沫。”林晓凡在自己的杯子里倒满酒,微笑地看着苏沫。

“我干了,你俩随意。”一旁的张浩轩豪爽喝下酒,一副一笑泯恩仇的样子。

两个女孩儿也笑着把酒喝下,眼里闪烁着感动的泪光。

“叩,叩,叩。”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敲门声响起,包间里迎来了特殊的客人。吴喆所在的班级也在隔壁房间聚餐,刚来的时候两队人马已在走廊上相遇过,时机差不多,吴喆便出于礼貌来到031班的主场问候。

“主席同志大驾光临,热烈欢迎。”张浩轩一见来人,就代表大家上前迎接,其他同学也站起来热情的鼓掌欢迎。

“我就是来看一下大家。”吴喆跟着张浩轩来到桌前,示意大家坐下不用客气,找来空酒杯满上,“我敬大家两杯酒,这第一杯代表学院祝各位学弟学妹新年快乐。”吴喆说完抬手将酒喝下,又拿起酒瓶填满,走到了林晓凡身旁,“第二杯呢,是代表我自己,我们家晓凡,以后拜托大家多多关照。”吴喆说完笑着干了杯,手臂自然地搭上林晓凡的肩膀。

“哎哎哎,等等,什么意思?我今天喝得有点儿多脑子不太好使,林妹妹?”吴喆话音刚落,张浩轩就着急地向林晓凡求证,还不时地看向坐在旁边低头喝水的江源。

“他这第二杯,我陪一下,以家属的身份。”林晓凡没有直接回答张浩轩的问话,只是站起来也喝了一杯酒,伴随着群众的掌声和起哄声,笑容完美的无懈可击。

“好了,我都已经老实交代完了,得回去了,那边还等着,你们继续。”耐心的等大家闹够,吴喆开口告别,转头看着林晓凡甜蜜地笑了笑,便回去了自己班级。

“晓凡,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恭喜恭喜。”

女生们还在意犹未尽的围着林晓凡八卦。

“不想说点什么?”周凯看着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江源忍不住问。

“我还是看好你和林妹妹,别气馁,去抢回来,兄弟们都支持你。”张浩轩也凑上来,满脸可以随时两肋插刀的表情。

“吴喆挺好的,成熟优秀。”江源语气平静,像说给两个好兄弟,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俩这事儿,怎么会中途跑出个程咬金。”张浩轩一脸愤懑。

“是我喊停的。”江源的声音依旧不慌不忙,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

“你有病吧!真他妈窝囊,我……。”

“浩轩。”

张浩轩急的口不择言,被周凯及时打断,摇摇头示意他别说了。

江源没有说话,只是从容的拿起酒杯,将满杯的酒缓缓喝下,动作优雅如在西餐厅品鉴名贵红酒。

是啊,我是有病啊!

那天的聚会持续到很晚,吵吵闹闹话题百无禁忌。林晓凡缠着周凯旁敲侧击地替安宁打探心意,苏沫借着酒劲儿一直和江源表白并发誓她不会放弃,张浩轩说他搞不懂到底自己输在哪里想要死个明白,最后被苏沫当头一棒告知其他不重要关键是气质。

那时的我们总是能够坦荡的说出对不起;

那时的我们常常可以轻易的做到没关系。

那时的我们愿意大声的告诉世界我爱你;

那时的我们会不小心就错过机会在一起。

我不是救世主,我只想做你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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