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厉害的拳头!”
“好家伙,掌法竟是如此犀利!”
“嗯,这腿法真是出神入化啊!”
葫芦村的一户人家里传出一阵阵叫好声……
原来是一个少年正在微弱的烛光下看书,这本书的名字叫做《龙吟虎啸》,讲述的是江湖上两个结拜兄弟争霸武林的故事。看书的少年名叫谢声浪,年纪十三四岁,生的直鼻方口,眉清目秀。别看这个少年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心中却一直想做一个武林中的旷世高手,所以他最喜欢看有关江湖一类的书籍。每当他看到精彩的桥段的时候,就会禁不住拍案叫绝,激动不已。
“浪儿,不许再看那种书了。”厨房里忽然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娘说过多少次了,那些东西对你有害无益,你爹就毁在了那上面,十几年了,连人影都找不到。”
说话的妇人名叫方红真,是谢声浪的母亲。
谢声浪好像没有听见,他看书看得入了迷。
“浪儿,你怎么还再看,真是不听话,赶快吃饭去。”说着说着,方红真已经来到了谢声浪的跟前,一把夺过那本《龙吟虎啸》,说道,“没收了,不能让你再看,再看你就着魔了,走了你爹的老路那可就毁了。”
谢声浪见母亲生气,不敢违逆,只是苦苦哀求道:“娘,把书还给我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看了,不过书是从别人那里借来的,总要还给人家吧。”
方红真才不信他的鬼话,笑道:“从哪里借来的?告诉我,我替你去还。”
“不用了,不用了。”谢声浪连连摆手,“这种小事情怎么能够劳烦母亲大人呢,就交给我自己来做好了,否则人家一定笑话我没出息,怎么不知道心疼自己的母亲呢。”
方红真又笑了:“臭小子,跟娘耍心眼呢,每次叫你去城里买米买面,买回来的米面分量总是不够,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吃了回扣,把贪污的钱用来买了这些什么破书,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谢声浪暗道不妙,自己的小伎俩被母亲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是跟母亲大人坦白交代呢,还是继续撒谎?坦白也许能够从宽,但是抗拒一定是从严的。经过闪电般的思考之后,谢声浪断然决定——坦白。因为这件事情的确是自己做的不对,不过,闯荡江湖是自己的人生理想,人这一生极其短暂,如白驹过隙,光阴的眼中你我只是一段插曲,如果不活得轰轰烈烈一点儿,简直是白来世上走一遭了。
于是谢声浪对母亲说了这样一句话:“母亲,请原谅,我可能会像父亲一样成为一个江湖人。”他的态度很严肃。
忽而,方红真的眼眶湿润了,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丈夫,难道还要失去自己的儿子吗?看着儿子那坚定的眼神,她感到万分沮丧,她这辈子只想做老老实实的平民老百姓,等儿子长大了就给他娶个媳妇,然后等着抱孙子,然后子孙满堂,一家人其乐融融。
这就是方红真所希望的生活。
但是,她的儿子谢声浪却不这样想,谢声浪心志高远,不想做一个平平凡凡的老百姓,他要踏入江湖,成为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也许这就是大多数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区别。
方红真对谢声浪有些无可奈何,只好说道:“好吧,不说这些了,先去吃饭吧,吃完了饭,你到赵三叔家借把铁锹来,咱家的铁锹坏了,等娘找人修好了你再给人家还回去。”
“嗯。”谢声浪点了点头,说道,“娘,我看还是现在就去吧,不然一会儿天就黑了。”
方红真微微笑了笑,说道:“好吧,快去快回,娘等你回家吃饭。”
谢声浪疾步向门口走去,离门口尚有一丈远近的时候,只听见“砰”的一声,两扇木门就被撞开了,接着走进来两个凶神恶煞的褐衣大汉,这两个大汉人高马大,都高出谢声浪一个头,块头也是不小,壮得像牛一般。
谢声浪险些撞在他们的怀里。
“你们是谁?”谢声浪不禁问道。
“呵呵呵。”那个络腮胡子大汉干笑了几声,问道,“小伙子,你这里可是谢扶城的家吗?”
谢声浪打量了两个褐衣大汉一番,刚要开口回答,方红真急忙从屋里跑出来拉住儿子,示意他不要多嘴,转而对两个褐衣大汉说道:“两位壮士,这里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叫谢什么的家,我们家姓陈,恐怕你们找错人了。”
八字胡须的褐衣大汉看着眼前的女人,捏了两下胡子,眼中透着绿光,嘿嘿笑道:“这个女人模样可真俏啊,看上去年纪也不算太大,如果把她抓回去送给老大,我们岂不是大功一件?”
络腮胡子大汉忽然惊愕:“哦,对了,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据说谢扶城那厮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没准儿就是眼前的这一位了。旁边的这个臭小子指定就是他儿子……没错,据说那厮确实还有一个儿子。胡兄,咱们肯定是找对人了。”
八字胡须大汉连连点头:“说的没错。”他猛然扯掉一根胡须,放在嘴边一口气吹飞了,然后露出狰狞的面孔对谢声浪母子厉声喝道:“找的就是你们,再敢狡辩,我就杀了你们!”
方红真连忙摆手:“你们弄错了,我们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啊!二位壮士,你们去别处问问吧。”
谢声浪也附和道:“是啊,你们找错人了。”
呼——
络腮胡子大汉猛然一掌打在了谢声浪的胸口上,谢声浪当即倒地吐血,捂着胸口,痛苦难忍,却不喊叫一声,只是恶狠狠地盯着那两个褐衣大汉。
方红真大惊失色,连忙抱起儿子,眼泪落了下来。
谢声浪咬着牙,忍住痛苦,对母亲说道:“娘,不要哭了,没什么好怕的。”
方红真用袖子抹去儿子嘴角的血渍,说道:“浪儿,是娘不对,娘早就知道你爹会在外面闯祸,早就应该带着你离开这里,去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好好生活。如果时光能够倒退那该多好啊。”
听了谢声浪母子俩的对话,两个褐衣大汉更加确定眼前的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了,可是,要如何对付他们母子呢?是直接杀了,还是把他们带回去交给老大处置?二人经过短暂商议,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杀掉小的,把大的带回老巢。
他们指着方红真说道:“臭娘们,你有福了,我们不但不杀你,还要给你好日子过,让你跟着我们老大享清福去。至于你儿子嘛……嘿嘿,只好怪他投错了胎,我们得杀了他,要不然回去不好交代,这你得原谅我们啊。”
谢声浪母子感到十分悲愤和恐惧,但是绝不会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