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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题

王小飞本来是不应该和这里的人和事扯上关系的,可是命运这东西,向来都爱和人开玩笑。

付师傅,原名付建华,原先好像是说家里面是打铁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混起了社会,成为了钉子街的一大地头蛇。这便是付师傅寥寥无几的个人资料,但是他对于手下之人奇好,为人也大方,手下的人心都向着他,让他在钉子街的地位非常稳固,基本上无人能动摇。

本来嘛,王小飞本质上也就学生,根本不可能和付师傅扯上半毛钱关系,可是,谁叫那天,付师傅被蓄谋已久的一个阴谋阴了,最后落单的付师傅,还是被王小飞救了,当然,王小飞不是以战神姿态杀入敌阵的那种救,而是,连滚带爬的跑路了。

随后,由于救命之恩,外加上臭味相投,王小飞就以一种奇怪的姿态进入了付师傅的圈子,说是成为马仔吗,又不像,说是合伙人吗,就除了付师傅带王小飞来过本部一次后,王小飞就没有来过了。

总之,就和编外成员一个样子。

王小飞吃着东西的时候,雅间里的门,缓缓的给推开了,走进来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剪着碎发的大众脸上布满着岁月带来的侵蚀,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王小飞,然后坐在王小飞旁边,自顾自的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

“我说,老付,你把我叫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看你装这波逼吧。”王小飞把吃的差不多的小零食扔掉,双手在身上随意的擦了擦,看着正在装着忧郁的老付。

老付听了也不在意,猛吸一口烟,向王小飞吐去,让后者呛了一口气。“其实,这次叫你过来,是为了说一件事情的。”

“啥事?话说刚刚我看见华哥带着一票人去干架了,这是咋回事呢?”王小飞双手背在脑后,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付师傅平静的看着王小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看着后者一阵发毛,才继续说道:“这里现在有些不太平,来了一堆外来人员,不懂规矩的强行抢了我们这里的大部分客人,我们这边的压力很大,只能去找他们协商。”

“我表示无力吐槽,真的,你这里弄得这么隐蔽,有人来就已经不错了。”王小飞一阵无语。

“你还小,你不懂。”付师傅很鄙夷的看了王小飞一眼,继续抽着自己的烟。

“我哪里小了?你看我哪里小了?”王小飞当时就炸毛了。

“哪里?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尤其是……”付师傅,从上到下打量着王小飞,最终目光停留在王小飞两腿之间。

“你妹的!”

“好了,不和你扯淡了,这次叫你过来,主要是为了说这件事情的。”付师傅从身后摸索了一下,拿出了一沓“毛爷爷”放在桌子上,看着王小飞。

“你这是什么意思,老付?”王小飞眼神一紧,严肃的看着付师傅。

“意思很明了了,这是感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的回礼,希望,至此之后,我们两不相欠,希望你不要在和我有什么联系了。”付师傅依旧平静,仿佛是在叙说着什么很正常的事情。

王小飞却忍受不聊了,当时就冲过来,揪着付师傅的衣领,朝着他怒吼道:“老付!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我王小飞是那种人吗?”

付师傅看着自己面前那个因为气愤而有些狰狞的面容,有些感慨自己没看错人之余,还是继续补刀道:“不管是或者不是,这些都是必须给你的,这是我的原则。而且,我们这里的水很深,不是你一个学生可以淌的。”

听到这些,王小飞的手松开,顺势坐在付师傅旁边,看这付师傅,说:“老付啊,我看你和我也算是聊得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和我说说呗。”

“这些事情,你不能理解,也不能解决,我只能说,这里的水,比你想象中要深,你还是快点回到你的世界去吧,这里,不适合你。黑道,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混,你还有大把时间,你的成长空间,比我的要高的多,你还是快点回去吧。回到属于你的社会去……”付师傅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小飞现在哪还不明白,这明显是老付遇到了极大的困难和问题,不想把自己牵扯进去的保护而已。不过回去?自己还能回的去吗?王小飞不禁苦笑,孤立,绝缘,成绩不好,这些就注定了王小飞的格格不入。

已经,没办法回头了,王小飞也想做一个好人,但是他没得选。

起身,提起背包,从桌上的“毛爷爷”中抽出一张,向着外面走去,边走边说:“老付啊,你这是想赶我走啊,告诉你,这辈子我就要赖定你了,有什么难题,我们可以一起走过去的,还有,你的感谢我已经收到了。”

人去,门关,只留着付师傅一人坐在那里,还有已经渐渐燃尽的香烟。

“你和我很像,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这条路,并不好走,走了,便完了……”付师傅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自顾自的呢喃着。

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凉的,吹在王小飞脸上,让王小飞感觉有些寒意,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非常孤独。

已经,没办法回头了,像我这种“人渣”,也许更适合黑暗吧。

回家,一个很普通的居住型小区的一栋楼房的1楼,王小飞默默的打开了熟悉的门,发现家中还有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等着。客厅中表盘上的时针指向9这个数字。

“妈,我回来了……”王小飞看这一幕,到眼睛有些发酸,有些颤颤巍巍的走向自己的母亲。

母亲的本该很漂亮的脸上布满着这几年奔波和操劳带来的痕迹,头上也渐渐出现了几缕银丝,原本水灵灵的眼睛也变得日益浑浊起来。但是有一样东西是不会变的,便是对自己孩子的爱。

听到门口的响动,因为等待而睡着的母亲便马上站了起来,向着王小飞走去。边走边说:“小飞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了晚饭了,妈妈给你去热一下哈。”

母亲的行动被王小飞拦了下来,王小飞有些呜咽和断续的说:“妈,我不饿,我在……同学家里吃了饭了,还有今天回来晚了,让你担心了。”

“吃了?吃了饭就好,不要让自己饿着就好,妈妈看到你能和同学愉快相处就放心了,记得要好好学习啊。”杨苏芬走向厨房的身影停了下来,向着王小飞说道。

“妈,我知道的,我会……好好学习的,放心吧,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王小飞神色有些不自然,毕竟说谎的对象,是自己的母亲。

看着走进房间里的身影,王小飞松了一口气,走进自己的房间,把背包随意一丢,躺在床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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