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后山脚下,举目望去后山其实并不高,但确实让人觉得望而生畏的,尤其在夜晚,那种庄严肃穆的感觉,武人的直觉,让江睿轩不禁打了个冷战,他仔细地看着地形,慢慢往山口走,那里有道巨大的铁门,他走近铁门,此时乌云散去,透过微微的光,他在找有什么可以打开铁门的方法,据他的经验,这类铁门应该是不可以动手推开的,肯定有哪里小开关,他轻轻的用手摸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直到摸到一个感觉可以按的东西,他欣喜,用力按下去,结果没有等来门来,倒听到风声,一听到风声,暗叫不好,只可惜他有武力的敏锐,没有了功夫快速移动,眼见很多的箭冲他射来,他狼狈的立刻朝后退,就地打滚,躲过一些箭,但没想到,仍然有不少箭冲他飞过来,他已经来不及动了,眼见箭冲他的头飞来,他只下意识挡住了脸,“铛”的一声音,利器挡住箭的声音,他被人轻功带着飞离现场,因用力过猛,两人滚下的小山坡。
他一阵晕,等回过神发现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谁,王嫣的眼神中透露出生气,看着恍神的江睿轩,她怒道,“不是让你不要来后山的吗,若是刚刚我出手慢了,你早死在这里了!”
江睿轩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机关,刚刚命悬一线,他也是懊恼不已,清醒过来,看到满脸怒气的王嫣,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想动发现她压着他,虽然瘦,但这毕竟是女性的身子,让他有些尴尬,他轻轻推开王嫣,“谢谢你救了我!”
王嫣起身,并不在看他,转身往回走,他低着头慢慢的跟在后面,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山寨其他人,好些人举着火把过来,看到老大和江睿轩,“老大,小相公,这是怎么了,这深更半夜的,怎么跑到这里的?”
王嫣没有吭声,江睿轩也不知道怎么说,两人一声不吭的往自己房间回,众人看着他们回来的路,往上看,发现是后山的路,有人仍旧不解,有人了然。
王嫣内心说不出的难过,他去那里是为了什么,她也能猜得到。今晚她原本睡的香甜,一翻身醒来发现身边没有人,她咯噔了一下,穿好外衣急忙往山顶飞,就坐并不明亮的光,搜寻人,慢慢发现有人影往后山走,就快到后山了,她急忙追过去,刚刚,就在刚刚,若不是她手快,他就死在当场了,想到他若死去,她的心没由来的疼了一下。
关上门,江睿轩没有看她,因为他脸上有些热热的,“我说过,等我有了孩子,你若想离开,我不会拦你,你是不是从没有相信过我的话?”
“我……”
“你肯定好奇后山为什么是这样,那我也告诉你,我也不知道,我的祖辈留下来的话,不可随意去后山,我也从来没有进去过。”
“恩……”
接下来谁都没有说话,王嫣脱下外衣,背过他睡了,江睿轩也躺下看着她的背景,他有些失落,“我,恩,我确认不知道后山会有那样的情况,是真的好奇,以后不会了,也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王嫣没有吭声。
“我的确想回家,家里人没有我的消息也会担心我的。”
看她仍旧没有说话,他伸出握住她的肩膀,想让她回个音,哪怕就是吱一声,哪知刚握住,只听她嗞的有些吃痛的声,他忽然想起来,他们滚下去的时候,是她先着地,也就是她替他当了肉垫,他依稀听到闷哼一声。
“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听到他关切的声音,她的内心气消了不少,“我没事,只不过有些碰着了,明天抹点跌倒药酒就好了!”
再怎么说那也是女孩子,刚刚那样或许身上还有伤,虽然听她这么说,他还是不放心,坐起身来,将她转过身来,伸出两只手按住她的两只肩膀往下按,他知道一按那里痛,她哪里就伤了。
他略有些粗糙的手透过薄薄的衬衣按在王嫣身上,感觉他摸的地方都烫了,王嫣整个人愣住了,僵在那里,按着按着江睿轩觉得不对劲了,看到自己的手快放到人家姑娘胸上了,她的衣服也被他揉开了些,锁骨明显露出来,虽然她不丰满,但仍旧是个少女,锁骨露出的肌肤白嫩,散发着一种诱惑,此时她睁大眼愣愣地看着他,他心砰砰的跳,烫手般松开了手,转身躺下,请了请嗓子,“没事就好,赶紧睡吧!”他对自己无语,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不符合自己风格的事情。
第二天一出门,江睿轩就发现众人看他的眼光非常奇特,他知道昨晚的事情,大家心里会有各种各样的看法,他就低调的什么话也没说,哪知道刚吃完饭就被一帮人拉到一旁,围着他看。
“小相公,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们好了,不能瞎跑了!”“小相公,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受伤啊”“后山几年后有个娃在那玩耍,不知道触动什么机关,差点没命!”“小相公……”
这么多人关切地问他,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这些人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还是天真善良到一定份上,他去后山,不是想探密就是找寻出去的方法。他索性也简单到底,“那后山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也不清楚,反正自打我们多少年前上山后山就一直是个谜了,我们大家也在猜过,可能是寨子里原本没来之前就有的,发现那里不能去,于是大家都知道是禁区了。”
“但是又有另外一种猜测,就是后山是老大家的一个谜。”“不知道呢,反正大家都不知道,连老寨主她也不知道。”
人群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对了,你们老寨子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江睿轩听过老寨主找到女老大的娘了,可是总有回来的时候吧。
“不知道呢,好久没有消息了!”
“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江睿轩轻轻的问道,听他们这么说,难免让他想到是不是这个老寨主出事了。
“呸呸,小相公别瞎猜,老寨主其实是这一年来没消息,是应该怪我们,老寨主走的这两年,第一年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传来消息,结果有一次,都怪胖子,射鸟吃,射什么不好,正好把咱们的飞鸽给射死了,这不,没法传信了。”
“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我也怪过自己好多回了!”那胖子也是一脸无辜和自责,因为这个他被寨子里的人围殴了好多次呢,看到老大这么担心他也内疚不已。
江睿轩实在是哑然哭笑不得,搞了半天,是自己人把自己的信鸽给射死了。
“于是,这一年来,就真的没有老寨主的消息,但我们相信老寨一定是平安无事的,只是我们都在想,父女连心,虽然老大嘴上不说,但心里应该是急的不得了,因为有祖训不得随便出寨,就算出寨子,也是半年之内只能出一次,时间不可以超过一个月,而且一定要人守着寨子才行,所以老大半年前出去过一次,没有找到老寨主消息后,就真正的把打劫相公的事情放在心上了,可不,遇到你了。”
“哦……”江睿轩点点头,悲剧缘起自己人,这帮人也真……
“那你们老大的娘为何要走啊?”
这一问,众人都不说话了。
“跟老寨主吵架?”
“没有,老寨主夫人在的时候,两人感情很好!”
“那是……”
“唉,谁知道呢,想当初,寨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忽然有一天,夫人就走了,那是老大才六岁,这一走啊,十来年了都。”
众人又是叹口气,李婶悠悠地说道:“我们寨主一家人都是好人,不是寨主一家人,我们这里好多人都怕不在这世上了,小相公你可能觉得我们是土匪窝哪来的好人,只是为了生存,生不由已啊!”
“大历国一向治安良好,你们不做这个,可以做别的营生啊!”江睿轩一向有正义感,觉得无论做什么事,要做的正,自己做的不好的事情,不能到处找借口,这世上谁没有无奈呢。
军师远远的走过来,“小相公八成是出身很好,不知道百姓疾苦,这大历国虽然近几十来治安不错,也没有战乱,可是也有干旱和水灾,现在虽然是太平盛世,但是不是每个官都很好的,照样有贪官。就拿这里来说吧,这儿山多水多,市集都远,做买卖营生都不易,百十来号人的,靠种地吗,够吃用吗。这里十来岁的毛孩子就有十几个,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就有二十多个,真正的壮丁就三十来个,还有就是只能在家做饭洗衣的婆娘。”
江睿轩从小出身官家,衣来张手,饭来张口,锦食玉食的生活过惯了,确实没有经历过困苦的日子,这么一说,他细细想来,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你们是不是很闲,在这里尽说些有的没的?”王嫣的声音一传来,众人飞快的作鸟兽散,然后分布在各个位置,练武的练武,做饭的做饭,那个军师摇头晃脑的练诗来了,仿佛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江睿轩想笑,这帮人一秒进入状态,简直可以做戏子了。
“刚刚传来消息,那家人钱财准备好了,你们赶紧去将人质提出来,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就去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是,老大,我们立刻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