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没有未来的未来

七月毕业的招生热潮慢慢过去了，卓梦曦却依然呆在她的家里，哪儿都去不了。她不知道，同学们有谁上高中了，又有谁像她一样，不上学了。日子还是要过，这天卓梦曦一如往常的从河边洗完衣服回家。“卓梦曦！”卓梦曦低着头走路忽然听到有喊声，惊讶的抬起了头，左右张望。只见焦娜正坐着电瓶车上，向自己招手。卓梦曦看到焦娜，欣喜若狂的拎着桶快步向焦娜奔去。焦娜看到卓梦曦拎着一大桶衣服，不禁咋舌。“卓梦曦，你怎么洗这么多衣服？”“哦，这是我们一家子的衣服，还行吧，不太满。”“卓梦曦，最近在家里干嘛呢？你什么时候去上学啊！”“呵呵，我不上学了。天天在家帮爸爸干活，要不就是看电视。”“啊！你成绩那么好，没上学，真是可惜了。”“你呢？你怎么样？”“我成绩本来就不好，高中想都不要想，职高么，打算去学做空姐的，我爸还挺支持的，就是我妈不同意，还不如让我出来打工，做几年存点钱，让我嫁个好人家。”“哦，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来找我的？”“想你了呗，过来看看你。我现在在你家后边的村上小厂上班，现在是下班回家吃饭，刻意经过你家，来看看你。”“谢谢你，你现在上班累吗？你都会骑电瓶车，而我摸都没摸过，更别说会不会骑了。”“你么，也是，也该好学学骑电瓶车了，这个很好学的。我现在的工作，可苦了，真后悔，没有好好念书，你看，我的手都有老茧了，呜呜呜呜。”“这就是社会吧。”“好了，不聊了，我得走了，有空聊。”卓梦曦望着焦娜匆匆离去的背影，想想自己的境况，只能哀声叹气了。其实家里有电瓶车，只是那是卓家福骑的，偶尔卓京楠也会骑着电瓶车出去玩。今天天气实在酷暑难耐，卓家福也不开工。卓梦曦自然就空闲了，她去找卓京楠，卓京楠正在热火朝天的打游戏。于是百般无聊的看着卓京楠打了半天的游戏。卓京楠也玩累了，开始玩手机，卓梦曦杵着头，对卓京楠说：“卓京楠，教我骑电瓶车，好不好。”卓京楠饶有兴趣的抬了抬镜框，嬉笑道：“卓梦曦，你确定哇！你这个四肢不发达的人，学电瓶车不怕摔跤？”卓梦曦有些犹豫，好久才吐出：“学，不怕！”卓京楠带着卓梦曦把电瓶车从车库里拿出来，告诉卓梦曦骑车的方法“骑电瓶车就和骑自行车一样，抓住手把，不要松，要用钥匙启动，然后轻轻转动手把。左边转不动，右边才是转动的，知道了没。”卓梦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按卓京楠说的，坐上了电瓶车。用钥匙开启了电瓶车，然后轻轻转动了右手把，电瓶车启动了。卓梦曦没想到，电瓶车一学，就上手了。真的好容易啊！卓京楠还有些难以置信卓梦曦的能力，笨蛋也可以这么快学会？一天中午，妈妈正做饭，发现家里没盐了，就给钱叫卓梦曦去买。卓梦曦骑着电瓶车就去村上小店里去买了，在回来的路上，却发生了事故。原来卓梦曦在回来时，经过一个拐弯，由于方向打晚，一下子倒在了路边的草地里。右手包括手指都骨折了，好心的路人帮卓梦曦把电瓶车竖起来，还慰问卓梦曦有事没事。卓梦曦谢过路人强忍疼痛，一个人艰难的推着车回家了。回家后，卓家福有些埋怨卓梦曦骑车不当心。但还是没有说太多，卓梦曦一个人躲在房里，看着自己已经变形骨折的手指，默默抽泣。所幸自己手骨折后，卓家福也没有叫卓梦曦干活，就连端饭的活也免了，这是卓梦曦比较欣慰的。人家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可以一百天都不干活了，那真是太好了。终于可以不干活了，卓梦曦就天天看电视，吃饭，睡觉。感觉自己在过一个十分悠闲的假期，因为自己不能干活，卓京楠也被强制去干活了，妈妈也是。那一段时间，卓梦曦真的过着人上人的生活。卓梦曦的手骨折了两个多月后，才逐渐恢复，手指关节也能动了。卓梦曦的假期也很快结束了，又开始忙碌的工作了。卓家福的生意还不错，天天活儿都有。可是好景不长，卓家福的生意开始变得惨淡起来了。这天，妈妈正看着电视，突然转过头，和颜悦色的对卓梦曦说：“梦曦，这天天在家呆着也挺无聊的，你也正年轻，也是该积累积累经验的时候了。妈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出去外面打工挣钱了，要不然，你趁明天你爸爸睡觉的时候出去找份工作吧！”卓梦曦听完可高兴了，连连点头。第二天，卓梦曦骑着电瓶车出去找工作了。卓梦曦看着那街道墙面上的招工启事，左看看右看看，生怕自己做不来，而且自己又没有手机，那些招工启事上都留着那些老板们的联系电话。卓梦曦看了很多地方，都拿不定主意，就又骑电车回家了。谁知她一回家，卓家福就已经翘着二郎腿，坐着大厅里，候着她了。卓梦曦看到这阵势，有些不解。卓家福对着卓梦曦劈头盖脸就是一阵骂“谁让你出去找工作的！我还养不起你啵！要你出去找工作的，不要丢了我的脸！我也是个开厂的，你跑到别人厂里干活，像什么样子！”说着还抄起长板凳，往卓梦曦身上砸。卓梦曦被打的到处逃窜，一边大喊“是妈妈让我出去找工作的！”卓梦曦再看看站在旁边的妈妈，看到自己扫过去的目光，她反而白了自己一眼，转头看向别处。卓梦曦说完后，卓家福的打骂反而更凶，卓梦曦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找工作的风波过去后，卓梦曦再也不敢提找工作的事，也不敢说话。过了一段时间，卓家福突然去卓梦曦房间里，找到卓梦曦谈话。“梦曦，你不是说要找工作嘛，正好村头那个老王家，需要一个保姆，就是帮忙带带两岁多的孩子，做做家务什么的。我和老王关系不错，会照顾你的。七点上班，中午回来吃饭，下午四点下班。明天你就早点起床去上班吧！”卓梦曦有些不太高兴，但又不好说什么，就答应了。其实卓梦曦觉得这份工作太尴尬，都是认识的人，而且，依然在卓家福的眼线里。貌似，卓梦曦的一辈子都必须在卓家福的眼线范围内，这种感觉，让卓梦曦好无望，好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