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离春节还有几天,但到处都飘着浓浓的年味。这所有似乎在摆明着一个事实,就算再穷,在忙,也要回家,也要团年。此时的我们,也从家里溜了出来,置身于这热闹非凡的氛围中。
“柳州,我们结婚吧。”他说。
“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吧。”他扯着嗓门大喊道,惹的路人回头张望。
“别开玩笑了,”
“我是认真的,我想要个家。”他说着,捧起我的脸,“想要个有你的家。”
“成生,你这是在怎么了?”
“我爱你。”他说完,给了我一个深情的吻。
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的初吻。因为是温柔的,幸福的,所以是甜甜的,清香的,带着神秘气息的。可是,后来,这种美妙的感觉竟变成了疯狂的,粗鲁的,肆无忌惮的掠夺和强迫。你能想象吗,后来,的某天,他变了,非常的陌生。对我,也非常的苛刻。当然,这也不能全归咎于他,我肯定也是有问题的。只是,当问题刚刚冒出脑袋时,我选择了冷战。刚开始,他会依着我,哄着我,但渐渐的,这种被罩着的依赖感和幸福感就越来越少了。没有一个男孩会喜欢一个经常动怒却又强势的女孩,那时的我,就是这样,无论是在学业上,工作中,还是日常生活中,我的要求都是力争最好。所以,我们在很多方面产生了分歧,甚至是冷暴力攻势。外加他的演出越来越多,我们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他沾上了烟酒,经常出入高档会所。外面的世界眼花缭乱,诱惑也极其普遍。他的身上经常散发着我不喜欢的油腻和香气。有时,他回来了,我却去上班了。有时,我醒了,他却刚刚睡下。有时,说好了一起用餐,却忽然被某个重要的约会耽搁了。有时,我经常都是爬在饭桌前,懵懵懂懂的睡了过去,一脚醒来时,脖子酸痛,手脚麻木。有时,会不经意间点到有关他的花边新闻,默默的发呆。
“柳州,发什么呆呢,把这个资料打印一份,送到戴总办公室。”说话的是梅书博,我的顶头上司。
现在我24岁,他25岁。
现在,留在了这个给予了我4年丰富内涵的城市。
不,准确的说,我还处于实习阶段,24岁,毕业已过去了2个多月。对,已经是2010年的9月末,可我早已脱掉校服,挤身于这样的大千世界中。脱离了家,独立于之前。
欣喜若狂,你知道吗?当我拿到第一份,不,也算不上是第一份工资吧。可它确是正式的,把我的钱包鼓了起来。3000块,你知道,在2010年,这是什么概念吗?大学生遍地开花,经济不景气,工作也难找。我们班的很多同学,因为工作不理想,不,是工资不理想。有的人辗转考公务员,有的继续埋头深造考研,有的了,则选择回到出生地,做了一名普通的公职人员。我呢还算是比较顺利吧,面试过很多家,最后挤破脑袋等来了人事部的复试通知。几个简单的询问,一摞繁杂的资料,这些小玩意可是吓不倒我的,从小,我就是在书堆里长大的,阅读和理解能力,虽不是最好的,但也不差。况且之前,我对公司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所以,写个文案策划,不在话下。但我太锋利了,太直接了,不懂得职场官场情场,都要圆场。所以,在无形当中,得罪了人。如果是君子,也就罢了,但如果是小人,就不好过了。我,头回,就遇到了这样的人。仅仅是因为我月末的一份工作报告,他被老总喊到办公室,详谈了一个多小时。
看到了吗,那个坐在最前面,独享一张超大办公桌的男人。35岁,身宽体胖,一套正装,皮鞋超干净,发型永远都是二八分,永远是这个办公室里最忙的。他是我们市场部的老大,所有人员都必须服从他的差遣,不然会落下一个不服从安排的罪名。据说,他是老总家的人,能这么大摇大摆,怪不得。
“柳州,看一下这份资料,列个草案,明天开会之前拿给我。”他吆喝道,且有些幸灾乐祸。
这边的资料还没搞完,那边的事情又来了,看我没有应声,他还是有些不悦。
“柳州。“他拍打着资料,“明天开会要用,不要忘了。”
“哦,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我一本正经的答应着,心里却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没办法,谁叫我,我哀叹了一声。
耳尖的杨家将大人听到了,故意问道,“怎么了,长吁短叹的?”
我赶忙假装摸摸腿,“没什么,刚刚脚麻了。”这个答案,惹的其他人,哼哼偷笑,尤其是梅书博,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去。
你发现了吗?我的性格是不是变了很多,没有以前那么的狭窄了,对吧。有时候,还比较幽默有趣,对吧。喜欢我的人,喜欢的要命,不喜欢我的人呢,横竖我做什么,都觉得不顺眼。
他没再说话了,而我,也复印好了那一大摞资料,乘机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