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带走的,似乎只有自己,也只有自己。因为再大的行囊,也装不下我的生活,我的远行。母亲泪眼朦胧的,做卤菜。平安夜若有所思的爬在茶几上,对着一只发黄的苹果发呆。
门铃响了,是叔叔和婶婶。他们得知我今天要走,便赶了过来。
“我们柳州长大了,真好。”叔叔夸赞着,“这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虽然帮不了多少,但至少,够路上喝水了。”
一沓红太阳,至少有20张,那可是叔叔一个月的工资呀。
“叔,我不要,我有奖学金呢,这钱,你留着,柳岸还不是要……”
婶婶开口了,“拿着吧,是我们的心意,也是你爸爸的意愿。”
“你都知道了吧,你妈妈跟我们说了。”叔叔说,“到了那边,要好好读书。”
不敢哭,也不能哭。收拾利落,整装出发。
这样的情景,在梦里不知出现过多少回,如此豪迈,不再回头,多么的英姿飒爽。但当我真正这样了,没有,没有那种一去不回头的豪迈了。原来,离开是件很伤心的事,尽管,我还会再回来。
“东西多,我给你送到站台。”继父说。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你赶紧回去吧。”说完,从他手中接过皮箱,“那个,谢谢你……还有,照顾好妈妈,平安,还有若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第一次觉得,那条带我远离的轨道很遥远,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