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高考结束后的第三天。母亲在疼痛的叫唤声中产下了妹妹,取名若水。
我在医院照顾母亲,继父在家煲汤,因为无暇顾及平安,他被送到了外婆那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因为结合,他又重拾了母亲,外婆,舅舅,我也多了个父亲,多了一个家。
“柳州,这几天幸苦你了。”
“不幸苦。”刚说完,继父就来了。
在一定程度上,他是个好男人。最起码在孩子面前,表现的无微不至。当然,他们也会闹腾,可没有我父亲来的那么轰轰烈烈。通过细小的门缝,我曾经看到过,父亲撕扯着母亲的头发,拳打脚踢。青一块紫一块,儿时的记忆,总是在母亲的疼痛中苏醒,然后哭泣。
“柳州,过来吃饭吧。”继父说着,饭菜盛好了,有我喜欢吃的卤味,“吃完了,你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呢。”
从10岁开始,我就离开了父亲,跟着母亲在外婆家生活里半年,然后就进了他的这个家。7年多,我对他的称呼,只是字眼间的沉默。因为,我无法同时拥有两个父亲。如今,我的那个父亲已经变成风沙,彻底的远离了。尽管过去的很多很多时候,我都渴望远离。
前前后后,差不多100天,我就像只蜜蜂,成天进进出出。自从有了妹妹,家里面一下子多了很多事,也变得热闹多了,全家人,一回到家,就若水若水的叫个不停。50岁的继父,又一次得子,心中的喜悦不言而喻。但平安就不开心了,以前,大家都是围着他,现在,却……小小的他有了心事,一脸的忧伤。
“姐姐,我不喜欢妹妹。”
“为什么呀?”
“她来了,我连好吃的都没有了。”
“这样呀,那你说,想吃什么。”
“汉堡,我要吃汉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