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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身世含恨1

第十三章身世含恨

大祭司在他处理繁杂事物的座椅上睡着了,流月城中,他是否只有此时,才可以有片刻安宁?

闭目以拳支额,眉头似触,更像是在想着什么,难以开解的事情。

雨下的如此之大,滴在青砖地上,如此冰冷。

沈夜一个人,跑着。

怀中是他的妹妹沈曦,当时他也和他妹妹一样,只是个孩子。

他跑的很急。

但是,无论他怎么跑,那个人却始终能从容的出现在他面前。

他拿着法杖,像是流月城领头的人物,眼带戴着面具。

气势沉稳,修长。

“小曦,快醒醒,来不及了,小曦!”

沈夜一边跑,一边喘气,一边唤醒怀中的妹妹。

那人出现时,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无论他寻找哪个出路,都会被拦住。

“夜儿……停下。”

“糟糕,他来了!”

小沈夜痛恨的表情,使人一目了然,他恨眼前这个人:“你,你休想!可恨!

小沈夜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你为什么选中我们!”

此时怀中的小曦才方方醒来:“……哥……哥……”

她首先看到的是哥哥沈夜,然后感觉到的就是冰冷的雨:“……这是……哪里……小曦怎么……没有力气……”

沈夜安慰道:“别怕,小曦只是中了缚咒,等下哥哥就给你解开。”

他刚刚说完,怀中的沈曦便即消失。原来是那人,他用术法将沈曦困在身边。

“啊……哥哥……哥哥!”

沈曦哭道:“哥哥……救我……小曦害怕。”

沈夜怒道:“你!”

他切齿道:“畜生,把小曦还给我!不然我杀了你!”

那人始终无动声色,只是摇摇头道:“夜儿,你太令为父失望了。”

原来,那人竟是他父亲么。他只是轻轻一挥,便化解了沈夜的攻击。

他看着愤怒的小沈夜,道:“夜儿,若你肯即刻悔改,为父尚可法外开恩,不追究你打伤守卫、抗命逃遁之罪。莫让为父为难。”

“你做梦!就算是死,我也要带小曦离开这个鬼地方!”

“夜儿……唉,为父对你太过宽纵,才有今日恶果。”他道:“为父忝居大祭司之位,却连你也不曾管教得当,实在愧对城主期望。”

他只随手施法,沈夜便倒在地上。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们,在你心里,我们……到底算是什么。”

面对沈夜挣扎,他只是道:“夜儿,莫要任性。如此自私怯懦,即便为父有心点化,你又如何能够领会?还不速速悔改,为城主尽忠。”

他说的诚恳,岂知沈夜狂笑道:“哈!为城主尽忠……为城主尽忠!哈哈哈!”

他笑的狂妄,亦不屑一顾,让他父亲大为恼怒。

“放肆。起来,跟为父走。”

沈夜忽然停止狂笑,道:“那我求你,至少放了小曦!她才那么小!父亲,求求你!”

他肯喊他一声父亲,只希望他能看在他低声下气求他的份上,饶过小曦,岂知……

“不管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放了小曦!她灵力远不如沧溟,即便进了矩木也毫无意义!我一人去就足够!”沈夜道。

父亲似乎不曾改变主意:“好孩子,莫教为父为难。快过来,听话。”

沈夜忽然睁开眼来,竟是梦吗?

他察觉从外面来的瞳。

虽是梦,但恨意却在心头弥留甚久。

沈夜端坐道:“……瞳?”

在他面前,凝定的灵光忽然发出声音:“你病了?”

相比梦中,沈夜似乎平静了不少:“此话从何说起?”

灵光答道:“若非如此……早在我踏入房内那一瞬,你就该苏醒才是。”

沈夜默然,他似嘲非嘲的呵了一声,道:“呵,我只是梦到了很久以前的事。这回你怎么是这副样子,瞳?”

瞳的一丝灵光,左右晃着,似在走动:“我正试炼隐蛊,你不必理会。”

“不是刚送了你一批人试药,为何还自己冒险?”

“那几个雩风手下?不中用……拿去养碧血蛊了。”

沈夜微顿,言语似有些呵斥:“与你说了多次,要爱惜物力。”

哪知,瞳答道:“养完碧血蛊便能接着养金蚕蛊,养完金蚕蛊还能试我做的新药,然后还能……”

如此便不算浪费了吧?

沈夜听罢,道:“罢了。”

前事告一段落:“你去下界,可曾见到那个人?”

瞳微有默然,左右移动,似在思考:“他那里结界重重,我破界潜入之后,也只远远看了一眼。应当是他,但……”

似乎急于知道答案:“……如何?”

瞳定下来道:“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未能释怀?”

沈夜忽然喊出他的职位,以示不满:“七杀祭司大人,你可是对本座决意有所臧否?”

“属下不敢。”

“你可知道,本座为何让你而不是华月前去?因为本座以为,你与华月不同,懂得不说多余之话、不做多余之事。”

瞳道:“这并非多余之话。若我不问你这一句,就永远不会有人问你。”

沈夜哦了一声道:“你想问什么?”

“今次之后,再也不可能有退路。你当真不会后悔?”

沈夜呵呵一笑。

他的话意味深长,使局外人听之不懂:“一切早已结束,我不过是去收拾残局。这许多年来,对于他……我有失望,有厌憎,有不甘,唯独没有过后悔。”

听他如此说罢,瞳再无议语。

“既然如此,属下复命已毕,这便告退。请大祭司珍重。”

沈夜道:“去吧,自己保重。”

“属下明白。”

瞳的灵光经过长殿,慢慢向门外飘去。

犹如幽灵,犹如流月城中不可解锁的灵魂。

沈夜忽然道:“瞳。”

瞳依言停下:“大祭司还有吩咐?”

他要说的,似乎咽了回去:“无事,烦你奔波劳碌,辛苦了,多谢。还有,下月初一神农祭典仍按惯例举行,到时你务必恢复原貌,不能以这副样子出席。”

瞳道:“哦……知道了,属下告退。”

此言说罢,他即出了殿外。

不久,侍女急着回报正在看竹卷的沈夜:“大祭司大人,廉贞祭司华月大人求见,已经在外边候着了。”

沈夜淡然问道:“她有何事?”

侍女道:“廉贞大人说,无论如何要面见大祭司。”

沈夜方才收起书卷:“哦?那就让她进来。”

侍女以右手扶于左肩:“是,属下遵命。”

未久,华月即来见。

“属下华月,参见大祭司。”

沈夜的声音,如同千年寒冰般不化:“你有事急着见我?”

华月定了定道:“那几个雩风部属,你说交给我处置了。怎么今天我却听说,他们被送到瞳那里去了?”

“哦……是谁多事告知与你?”

华月见他仍旧漫不经心:“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我已经罚了他们禁足一年,你为何还要插手?”

沈夜语声微厉:“华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属下知道。那请问大祭司又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华月质问道:“出尔反尔、妄动重典、越权行事,大祭司即便不怕属下非议,难道也不怕一百三十三年前的****重演?”

“华月!”

其实沈夜一早即知,华月定来质问。

华月立刻单膝下跪:

“请大祭司将那四个人还给属下,否则属下这便去瞳那里要人。”

华月一向卑谨,如今如此出语,定是动了真怒。

“放肆。本座处置几个无名小卒,你也敢妄加指摘?”

“姜伯劳和禀岩在我手下任职多年,前年才调拨给雩风。就我所知,他们办事勤恳,从无懈怠。而朗德的情形,你总该比我清楚。对上那人,他们败退,谁能说不是情有可原?”

“本座不曾问你惩办不力之责,你倒先来质问本座。既然你知道他们遇到了谁,为何还留他们活口?”

“但他们根本毫不知情啊!”

“呵,妇人之仁。你如何拿得准他们心思?何况此事若传扬出去,难免又引得族人暗中议论。”

沈夜道:“当年之事万万不可重提,你若还想不通,尽管向沧溟城主告发本座便是。”

“可是!”

“住口,此事本座不愿再议。”

华月见他态度决绝,知并不可以挽回:“只要和他有关,你就要赶尽杀绝是么?别忘了,当年我们杀了那么多人,都没能堵住悠悠之口!”

正当此时,侍女再次禀报:“大祭司大人,曦小姐醒了,正在啼哭。请问大人是否过去?”

沈夜本与华月争执不下,听闻小曦之醒,立刻问道:“小曦醒了?本座这就去看她。”

侍女道:“是,属下这便通传下去。”

沈夜转问华月:“你怎么说?”

华月并未言语。

沈夜将她扶起道:“起来,地上凉。在这等我。”

华月摇头道:“我也一同去吧。”

沈夜叹了口气:“唉……你啊。”

华月只是默然不语。

那边沈曦正在哭闹:“小曦会听话,小曦不要被送进矩木。小曦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爹爹要这样对小曦……”

沈夜在小曦床头蹲下,柔声道:“小曦别怕,那只是做梦。哥哥在这里,不会让父亲过来的。”

沈曦泪眼朦胧:“你不是我哥哥,哥哥长得和你不一样!你把真的哥哥还给我!”

沈夜知她又犯了病,正无言以对。

华月即对小曦道:“小曦,你认不认得我?”

沈曦点点头:“呜……华月姐姐!……他不是哥哥,华月姐姐,他骗我……”

沈夜道:“认你不认我,这是什么道理?”

华月微笑对沈曦:“小曦,听华月姐姐说好么?在小曦睡着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哥哥老了,华月姐姐也老了。”

沈曦这才抬头仔细看了看沈夜:“好、好像是有一点点像。只有一点点,哥哥比他好看。”

沈曦再次问道:“那,小曦问你,小曦最喜欢吃什么?”

沈夜道:“小曦最爱吃金丝果酱,对不对?”

“咦,你……你真的知道……”

“我还知道,有一次小曦偷偷爬到了神像肩头上,却不敢下来,是哥哥将你抱下来的,你还记得么?”

沈曦点头道:“这个只有哥哥一个人知道……你,你是从哪听到的……”

沈夜抱着小曦道:“哥哥就在这儿,小曦别怕。”

“你真的是哥哥么?华月姐姐,这是真的么?”

华月道:“当然是真的啊。我骗过小曦么?”

沈曦这才了然:“哥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小曦睡着的时候,你吃了很多苦吗?”

沈夜一时哽咽,竟说不出话来。

“你好难过好难过的样子……是小曦认不出你,惹你生气了么?小曦会改的,以后都会记得,你不要生气了。”

沈夜微笑道:“有小曦在,哥哥没什么好难过的。”

“哥哥,抱抱……”

沈夜将她抱起:“抱抱就抱抱,小曦喜欢哥哥么?”

“嗯,喜欢,最喜欢了。刚才小曦梦到,下雨了,好大的雨,好冷好冷。小曦拼命找哥哥,可是找不到……”

“乖,不怕。哥哥在这儿陪着小曦,再也不让小曦淋雨,好不好?”

“嗯,只要哥哥在,小曦什么都不怕。只要有哥哥……小曦就不怕爹爹,不怕被送进矩木……哥哥……”

沈曦于噩梦中并未睡好,如今似又有些困倦。

“小曦困了?要不要早点睡?”

沈曦一边入睡,一边道:“才不要……睡着……又会梦到下雨……小曦要……和哥哥在一起。”

沈夜看着小曦,道:“华月。”

华月点头:“是,我明白。”

华月即取出箜篌,为沈曦镇梦。

“哥……哥……”

顷刻,沈曦睡熟,华月收乐道:“施术已毕,今夜她不会再做噩梦了。”

沈夜道:“嗯。辛苦你了。”

华月摇头道:“没什么,辛苦的是你才对。”

沈夜看了看沈曦:“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是。”

到了屋外露台,二人居高临下。

沈夜问道:“关于雩风部属,你还有什么要和本座说的吗?”

华月似不像刚才一般坚持:“人已经到了瞳手上,再说什么也都晚了。只求你再下一道旨意,让瞳尽快处死他们,免得他们多受苦楚。”

这次沈夜却答的十分干脆:“可以。”

“属下替他们谢过大祭司恩典。”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我一向心狠手辣,你看不过去也是自然。”

“身在其位,必谋其政。我明白,你不用多说。”

沈夜忽然有些黯然:“那么,若有一天,我做下了你绝对不可谅解之事,你会如何?”

华月听出他语中之意:“你有事瞒着我?”

“这个么,暂时无可奉告。”

“那我也同样无可奉告。”

沈夜赞道:“好,很好。不愧是父亲选中的人,还真与他有三分相似。”

华月黯然道:“前任……紫微祭司大人。”

“你可曾听说,当年他都做过些什么?”

“我断断续续听过一些。听说是他向老城主提议,可以尝试借助矩木神血之力,救治沧溟?”

“不错。为此,他不惜将我和小曦作为试验品,送进矩木核心。神血效用至今未明,我活了下来,还意外获得神血庇佑;而小曦……小曦再也未能长大,并且记忆只能维持三日。每过三日,她的记忆便退回被送入矩木之前的那一夜。”

“这一百多年来,每过三天,你就要陪着小曦……重回那个夜晚。”

沈夜又陷入那一片痛苦的回忆:“那天夜里下着大雨,冰冷刺骨,整个流月城安静得就像死了一样。我想带着小曦逃走,然而伏羲结界笼罩之下,我们又能逃去哪里?最后,父亲亲手将我们捉回,又亲自将我们送入矩木。他说,我是流月城的人,为流月城而生,也当为流月城而死。”

“他就是这样的,兴之所致,随意决定别人的命运。”

沈夜嘲讽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何等惬意快活。但愿他在九泉之下,好好看着我的所作所为,然后悔恨不已,永世不得安宁。”

沈夜说的是,他父亲想要保护流月城的人,而沈夜,他如此恨他的儿子,并保护不了流月城。

他杀了无数下界黎民,也同样……杀了许多族人。

比起父亲的残忍,他只有过,而无不及。

“别这样说,矩木终将寿尽枯死,五色石也终会耗尽。我明白,你只是不甘心。”

沈夜笑了笑,又道:“不耽误你了,早些回去吧。回去后你大约就能收到我的密函,记得尽快筹备。”

“密函?关于谢衣?”

“对。你已看到了?”

“嗯。但是……”

“你有疑义?”

“是的。”

“本座心意已决,不可更改。”

他便如他父亲一般,……不可更改。

“那么属下遵命。预计最迟两天后,我们就能动手。在此之前,属下会派人盯好他们。”

沈夜点头:“交给你,我很放心。我唯一感谢父亲的就是,他为我创造了你。”

华月未曾回答。

沈夜道:“去吧,你也事务繁多,早些忙完休息。”

“是,属下告退。尊上多加保重。”

掌,按于肩。

十七年前,捐毒之战甚是惨烈,当年率军出征的将领就是无异的父亲,定国公乐绍成。

西域平寇,捐毒国破。敌我都死伤惨重,传言定国公当年带去的数万人中,班师回朝的仅余两万。

传言乐绍成神机妙算,令捐毒之王浑邪和手下大将兀火罗互生嫌隙,混邪王下令赐死兀火罗,捐毒防线才由此溃散。

攻打捐毒起因是,混邪王勾结西域最大的马贼帮,劫掠来往商旅,闹得西域各国怨声载道。

西域各国联名上书今圣,圣元帝便派大将乐绍成前去平寇。

至那战都,西行商路通畅,西域各国都十分感谢当今圣元皇帝。

至于捐毒国宝指环,据传乃是捐毒王室代代相传的上古至宝。捐毒王混邪兵败国破后,混邪带着指环遁逃,不知所踪。

众人借小黄之力,经长城飞入捐毒,倒亦不甚远。

瀚海黄沙,有移山填海之势,小黄刚飞过茫茫沙海,有些疲累。阿阮用法术替它治疗,不消片刻小黄又是活蹦乱跳,众人便在此处小憩。

“仙女妹妹,你的法术真灵,比夷则的还厉害。”

“那当然了,我是神仙,他可是……总之是不一样啦。”

谢衣独自一人在远方眺望,不知他是在努力回忆,还是别有心事。

阿阮望着他,一时不忍靠近,将巴乌持起,坐上沙丘缓缓吹奏起来。

“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

觉察有人靠近,她方收起巴乌。

“夷则?你不许我看你练剑,你却偷看我吹曲子?”

“不是……在下是觉得,姑娘足部无甚防护,沙丘隐有毒虫潜伏,尤须谨慎。”

“嗯?你是在关心我吗?”

“姑娘所吹的曲子在下时常听母亲弹奏,却一直不知其名,可否请姑娘赐教?”

面对阿阮故意之问,夷则立刻撇开话题。

“你呀,不要姑娘来姑娘去的,我叫阿阮,你叫我阿阮就可以了。”

“阿阮姑娘……”

阿阮跳下来道:“这曲子名叫在水一方,是谢衣哥哥早年买到的一卷曲谱,我觉着好听,就学来吹了。谢衣哥哥说,在水一方,就是明明看得见,却抓不到,抓不住的意思。”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你又在说我听不懂的话,不过……好像很美呢。”

夷则点头道:“嗯。确实很美,但也无望,怪不得,母亲会经常弹奏它。”

但如不知……阿阮若是知道夷则所吟《高唐赋》巫山之阳一句下文,乃是楚怀王在游高唐时所作春梦中句,当做何感想。

“你的娘亲?”

“我娘很爱我父亲,但是父亲有太多女人,虽然宠爱我娘,但却不能做到一心一意。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只可惜有许多人远看总是美好,唯有朝夕相对,才知败絮其中。”

“你不喜欢你爹爹吗?”

“为人子女,何来不喜欢一说,不过只是任命罢了。”

“可是,我却是很羡慕你呢。”

“为何?”

“你都有父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神农神上说,我是天地灵气所化,那算来,天地就是我爹娘,可我高兴时不见云朵彩虹,伤心时也不见打雷山崩,可见它们早就不管我啦。”

夏夷则听罢,不禁轻笑出声。

“呵,总算是笑了,你心情可好些了吗。”

“本来想开解姑娘,却不想翻倍姑娘开解,在下惭愧。”

“咦?你要开解我什么?”

“那在下就直言了。姑娘曲中,隐含怅叹,可是因为谢前辈么?”

阿阮望了望远方的谢衣:“谢衣哥哥,是我唯一的朋友,不知他当年遭受怎样大难,这百余年的事,他也从不肯跟我说……”

夷则见她伤心,道:“只要设法弥补,谢前辈总会想起来的,姑娘不必伤怀。”

“那万一他想不起来呢?”

“若真是无法可想,也只得珍视当下。今时今日终会过去,今日姑娘追念往昔,何不想想来日再看今日,又会是何种心境?”

阿阮思索道:“嗯,好像很有道理。夷则,你真聪明,什么都知道。”

“不敢当,姑娘谬赞。”

“夷则?仙女妹妹,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无异与闻人此时走了过来。

“我叫阿阮,是谢衣哥哥取的,名字很重要,你不可以叫错。”

“可是,我觉得,仙女妹妹也不错啊。”

“那好啊,你叫我仙女妹妹,那我就叫你小叶子。”

“小叶子!我哪里长得像树叶?”

无异摇手道:“算了,仙女大人有令,在下就只得遵从了。”

无异对阿阮道:“没想到,你能和这个闷葫芦谈到一处去。哦!我知道了!”

闻人奇道:“你知道什么了?”

“闻人你还记得吧?夷则是那个花心萝卜逸尘子的朋友,那什么,耳濡目染,夷则你该不会也?”

夷则斥道:“休要胡言。”

阿阮缓缓道:“花心萝卜?那是什么,能吃么?”

闻人听罢不禁一笑。

乐无异则是乐开了花:“啊哈哈哈!花心萝卜是一种很好吃的脆萝卜,不过一般人都懒得吃它,反倒是它常吃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夏夷则见他如此,道:“乐兄休要戏言。”

而阿阮则更是奇怪:“萝卜……吃人?那不是萝卜成了精?”

闻人羽好意提醒:“阿阮妹妹,‘花心萝卜’就是‘好色之徒’的意思。”

阿阮恍然大悟:“哦……以前谢衣哥哥跟我说过,‘好色之徒’就是采花大盗,也就是淫贼。”说罢看着夷则。

“好色之徒并非采花盗。”

“不是采花大盗,那是什么呀?”

夏夷则面对阿阮此问,竟然无言以对。

须臾道:“在下去巡查周围是否藏有蛇蝎毒虫,告辞。”

“喂,夷则你不能逃!还没说清逸尘子的事……啊喂!”

夷则默默离开,阿阮道:“小叶子你干嘛欺负他,夷则走了,谁来陪我说话呀?”

闻人道:“无异,夷则那么拘礼,以后还是别开这种玩笑了吧。”

阿阮忽然道:“可是,采花大盗和淫贼,到底是什么呀?”

阿阮完全不知其事,又像是被所有人蒙在鼓里的样子,让无异颇觉好笑。随口问道:“那个,谢伯伯之前没告诉你吗?”

“没有啊,谢衣哥哥只说,遇上这样的人,要赶紧躲得远远的。喂小叶子,别岔开话题,你说这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这个……我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好跟女孩子说这种事,闻人你说。”

“我?所谓采花大盗,好像……就是采了花到处骗女孩子的混蛋?”

“这是谁告诉你的?”

“我师兄说的啊?他说是从师父那里听来的。”

无异强忍一问,听罢再也止不住,大笑出声。

闻人见他笑的如此猖狂,不禁自问:“我,我说错了吗?”

无异笑道:“算……算了……等你们以后见到那个逸尘子,自然就知道了。”

阿阮见无异得意忘形,道:“你不说,我去问谢衣哥哥去。”

“哎,仙女妹妹,别去,别让谢伯伯知道我们再说这个……仙女妹妹!”

见阿阮跑去的身影,闻人安慰无异道:“晚了,节哀顺变。”

无异顿时收起笑容:“唉!谢伯伯,我可真的什么都没说啊!”

“谢衣哥哥!”

“什么事,这么着急?”谢衣见阿阮气喘吁吁,问道。

“小叶子欺负夷则,还有,什么是采花大盗?”

“小叶子?乐公子?”

阿阮点头道:“嗯,他说夷则认识一个是采花大盗的朋友,但是他们都不肯说,采花大盗到底是什么。”

谢衣听罢,一时无语。

“谢衣哥哥,你知道吗?”

谢衣缓然摇头道:“非礼勿言,这其中自是有些关窍,但……阿阮姑娘,还是不要深究为好。”

谢衣望着前方道:“阿阮姑娘,前方那古城轮廓,想必便是捐毒遗址。”

“风沙太大,远远望去,还是有些看不清呢。”

“谢衣哥哥,你别岔开话题阿!你还没回答我,什么是采花大盗。”

谢衣跨前一步,望着远方,又回头道:“采花大盗?大约……就是专门偷花的窃贼。”

阿阮再上前一步,与谢衣并肩:“闻人姐姐说了,偷了花,还要骗女孩子,可小叶子说不对。”

她与谢衣对峙顷许,见谢衣沉沉默默然,只得道:“好嘛,我不问你就是了。”

谢衣右手扶肩,如获大释:“那就多谢姑娘饶过谢某了。”

知他是不肯告知她的,阿阮嗔道:“哼!谢衣哥哥还是那么狡猾,和以前一样。”

谢衣的沉稳,阿阮的淘气,看起来像个孩子一样,他也确实像足了长辈。

有什么不同呢,就是此时,谢衣偶尔生起玩性,说那只是采花的窃贼?

“阿阮姑娘,我方才似乎隐约回忆起几个片段,那是一处草木幽深的山谷之中,有溪流蜿蜒流过……好像我是在那里遇见了你。”

“嗯,对啊,那是在巫山。你从前说过,你去那儿找一件什么东西,正巧碰到我。”

“巫山……”

“那时我还听不懂你们凡人的话,一个人带着阿狸和小红住在山里。你放心不下,就把我带了回来。说起来,遇到你之后的事情,我都记得很清楚。可是不知为什么,之前的却有些模模糊糊……”

但见谢衣不语,阿阮问道:“谢衣哥哥,你想起什么了吗?”

谢衣摇头道:“不,只有些模糊的影子。就像那边的捐毒遗址,明明能隐约看到轮廓,却又似乎遥不可及。”

“谢衣哥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谢衣回头道:“此话怎讲?”

“从以前开始,你就常常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天上的月亮。可是每次我问你,你都什么也不肯说。”

谢衣听罢,仍然不向她解释,只道:“阿阮姑娘,我与从前相比,是否判若两人?”

这是谢衣第二次问这个问题,阿阮答道:

“这……这个我也说不大清楚。我知道,谢衣哥哥还是谢衣哥哥。那种感觉明明就是一样的。但是很多地方,却又不一样了。”

阿阮道:“从前的谢衣哥哥,很喜欢新奇有趣的事物,而且说起来话也不会像这样……很礼貌,却又有点疏远。”

谢衣怅然道:“在姑娘看来,相别不过一瞬;然而之于谢某,却已暌违百年光阴……时间,真的已经过去太久了。”

“从前你说你带我回来,是因为不忍心我孤零零一个人。可是最后,反倒是你自己,孤零零过了这么久。谢衣哥哥,这么多年来,你过得还好吗?”

阿阮忽然有些怕:“不,我还是不问了。要是知道你过得不好,我会难过的……你是我在凡间唯一的一个朋友呀。”

谢衣道:“百年心事归平淡。时间久了,好或不好,其实都已经不再重要。”

阿阮看着谢衣:“不知为什么,这个回答,好像比‘不好’还更加让人难过。”

百年就这样过去了:“可是这世间之事,大多都是如此啊。”

阿阮默然不语,谢衣道:“抱歉,平白惹姑娘难受,倒是谢某的罪过。沙漠昼夜冷暖悬殊,我们还是尽量在日落前赶到捐毒为好。姑娘可歇息够了?”

“嗯,我不累,咱们走吧。”

谢衣道好:“那我去告知无异他们启程。”

谢衣转身向无异走去,他的背影,渐渐的从此处离开。

阿阮默默的,心中却总有些酸楚:“谢衣哥哥……”

夏夷则随众人来到此处沙漠,再前行不久便是此行目的捐毒。

他真的不善辞令?乐无异的一番玩笑,并不至于承受不起。

或许,初见执意让人所称的夏公子,是他疏远别人,孤立自己的一种借口。

可人,不是天生喜欢冷漠,只是久了,便更像是一种执着。

无异,闻人,甚至是阿阮,他千里迢迢跟来,是为了友情,信任?还是……那一抹单纯的微笑。

“夷则,你不高兴吗?”

“没有……”

“果然,自从小叶子说了那个采花大盗,你就一只板着脸。”

“阿阮姑娘,在下没有生气。”

阿阮点头道:“夷则,谢衣哥哥说过,人生一世难免误交损友,所以你别往心里去了。”

“谢前辈……从前究竟都告诉了你些什么?”

“很多呀,但是我不告诉你。”

“沙地炽热,加厚的鞋子,才会免受烫伤,姑娘鞋履轻薄,双足可还无恙?”

“没事没事,我是神仙,不会那么娇弱。到是你,一副气血不足的样子,等回去,我给你治疗治疗。”

“不必了,在下并非身怀病症,只是天生体质特异……”

“哦!莫非跟你是妖……”

“姑娘好意在下心领,只是乐兄他们已经走远,我们是否快些追上去?”

“啊!他们走的好快,我们快些走,不然会迷路。”

阿阮立刻赶足追去,夷则只在后面跟随。

谢衣是他们这一行的领头,闻人、无异、阿阮……

他远远跟来,大约应该是当初所说的,报恩吧。

阿阮能和“闷葫芦”谈到一块去,也许是因为阿阮知道夷则是妖,却还不嫌弃他。

而其他人呢?他其实还不甚确定。

只在此时,晗光忽然一阵异响,无异将晗光取出,问道:“禺期,你搞什么鬼?”

“无事,行近上任剑主葬身之地,晗光有所感应,故而自发悲声。”

“我听我爹提起过,好像那人是个大英雄,最后却自刎而死?”

“与你无关,莫要多问。”

闻人见无异落后,问道:“无异,你在做什么?怎么一个人自言自语?”

“哦。没事!”

无异说着,心道,原来方才禺期的话,只有我一个人听到。

他想罢,正从面前行过一队人马。

“请问!前面便是捐毒了吗?”

那头领看了无异一眼,面上的疤痕衬着那双如狼一样的眼眸,用不甚标准的京话答道:“是。”

“哦,谢谢!一路顺风!”

那些人走罢,闻人便向无异靠近:“这些人筋骨强壮,下盘稳健,都是武技高手,而且什么货物也没带,不似寻常商旅的样子,”

此时夷则刚刚赶上,亦道:“诸位,方才那些人形迹可疑,十之八九是一股马贼,乐兄衣饰华贵,恐怕,已落入他们眼中。”

“什么啊,说的我跟个土财主一样。”

闻人道:“难道你不是?我见那个面上有道疤的头领特地打量了你几眼,说不定,真让夷则说中了。”

此时谢衣附道:“西域马贼横行,还请乐公子,小心为上。”

“连谢伯伯你也……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几人继续前行,那一队人马,立于高处,回头望着无异一行人。

那头领冷然笑道:“呵,那些卑鄙的人,怎配触碰晗光。”

正如谢衣所说,沙漠昼夜冷暖悬殊,若说日间为夏,夜即为冬。

同在此处垣壁过夜的,还有暮间到此的一队商旅。

大家架起了火,夷则等人便也不入仙居图休息。

西域到中原的通商,大多都经过这里。

而从古至今,这里都是马贼横行的场所。

方便商品交易,商队大都通晓京中官话。

无异出于好心,把方才遇到的一队马贼跟他们说了。

谁知商队竟不仅知道那马贼头领的姓名,还对他赞赏有加。

原来他们方才遇到的,是西域最大的两支马贼帮派之一,狼缇的首领,狼王安尼瓦尔。

另一为鹰骑。

夷则之所以一闻商队说狼王,便知晓其中之事,也许与他行走江湖有关,但多与他身份有些关系,容易获知古今天下时事。

商队回应夷则说,狼王人好的很,并不为难寻常商人,用中原话讲,就是个君子。

听他们谈论,闻人暗暗回忆,心道:“可是……狼王的眼神,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却与夷则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们还是小心为上,不要与他们起冲突。”

西域人好酒好客,席地起舞,火把照彻,让沙漠的夜里,不至于寒冷。

无异到那火堆中央,邀请闻人他们跳舞,闻人怎肯?

何况无异扭的……那样难看,像一只熊。

“小叶子,再扭一个,再扭一个!”

谢衣半饮杯酒,道:“唉,可惜谢某一把年纪,否则定当与你们同乐。”

无异边扭边道:“嘿,谢伯伯一点都不老,快来一起跳嘛!”

闻人羽嗤然道:“谁要跟你一起当熊,少拉谢前辈下水。”

谢衣呵呵一笑:“闻人姑娘此言得之。吃肉,吃肉!”

无异他们与商队,有一小段路是同行的。

次日,从商队口中得知,此处已是捐毒地界。

看着那些酷似某种原因中断生长的粗壮植被残迹,谢衣说道:“沙漠素来缺水,却为何此处有大批植株根系?”

谢衣道罢,与他通行的阿里木道:“啊!这个地方怪得很哪,听说,当年打仗的时候,城里人,互相砍,互相咬,像发了疯一样,可吓人啰。你们要担心啊,这是胡达不保佑的地方哪。”

老丈所说“胡达”,乃是******教《古兰经》中之主神。早年谢衣走遍天下,对此自然知晓。

“多谢老丈。”

阿里木点头道:“是啊,这回要不是没有水,我们商旅也不会选择歇在这里。”

夷则离他们不远,听罢此言,临行时,将自己能化水出的天眷神珠送给了商队以为谢礼。

时,阿阮看中商队一个长着翅膀像又狮子的小石刻,阿阮称之为“小狗”,说看起来比小红要威武,央求夷则给她买。钱财物资,夷则身上所留不多,大部分都在无异那里。不过,好在夷则的天眷神珠乃是珍宝,商队没有再多取钱财。

阿阮拿着那被称为小狗的石刻去寻小红,夏夷则即靠近谢衣。

“谢前辈,依晚辈所见,此处植株颇为蹊跷,似乎跟朗德那断魂草树颇为相似。”

谢衣目光凝重:“想必当年,另有隐情吧。”

他所说是:捐毒国破,另有隐情。但不知为何,面对断魂草一事,他总比同行等人,要心思沉重。

此刻他即沉默着。

与商队分道,再行不远,林木痕迹完全消除,阿阮道:“这里好像隐隐有些灵力痕迹,似乎是从地底涌出,但是过去太久远,已经消逝的差不多了。”

闻人道:“沙漠缺水,一路行来,却似都生长过高大林木,然而此地却没有。”

但见此地贫余寒风,四处残垣,无异道:“捐毒人真惨,死的死散的散,再过些年,恐怕再也没人记得,世上曾有过捐毒这个地方。”

(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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