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一看,原来是寒玉笛.不好!玩的太尽兴,竟然忘了师父就要回来了.“子攸哥,我还有事,改日再会.“匆匆拜别唐子攸,我推门而出,就立刻撞上了不知是谁的胸膛.揉着疼痛不已的鼻子,我哼哼道:“谁呀,走路不看路,不知道......“我说不下去了,因为映入眼帘的白色织云锦的衣服,还带有淡淡的木槿花的香味,这除了师父以外绝无第二个人,我抬起僵硬的头,看着师父黑的几乎要滴出墨的脸,我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声:“师......师父.“师父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径直走了,我赶紧跟了上去.估计是刚刚吹笛子的时候散发出的灵力让师父感应到了,否则不会这么快就发现我的.一路上,我后悔的想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回到司徒府,师父直至到了正厅都没有理会我一句,我多想和他说一句话,哪怕是谩骂,是苛责也好,也好.
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师父,鸠儿知道错了,师父就原谅鸠儿这一次吧,鸠儿再也不敢了.“师父依旧没有理我.我一咬牙,心一狠,直接跪了下来......半晌,师父终于开口了:“桃夭,家法拿来.“(桃夭,自小就跟在司徒靳岩身边的侍女,但一直是司徒靳岩的亲信,会武功,并与寻常侍女不同.)尽管没有任何感情.我很惊讶,师父他...第一次要动用...家法.我无措的望着他,望着那个平时对我温柔似水的男子,那个平时护我如掌上明珠的男子.桃夭将家法----一条黑金色的铁鞭,拿了上来.只消一眼,我便认出这是上古神话时代的乌苏族的族宝----黑金铁制成的.这是一种很神奇的铁料,硬可削铁如泥,只需一刀就可将金刚石破开,刀口像磨刀石一般平整;软可柔似衣料,做成衣服穿在身上.没想到,师父竟有此等神物,还做成了鞭子.这种方法以前只在典籍上看过,据悉被黑金铁鞭打到,一鞭就可刻骨,而又因为其特含有的黑色玄铁的晶体,伤口极难愈合,还有灼伤的痛感.思绪至此,鞭子应声落下“啪!“,钻心刻骨的疼痛立刻袭来,让我几乎要痛晕过去.“既然知错,那你说说你哪里错了.“师父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低着头,望着那雪白的衣角,说道:“鸠...鸠儿,不该去那些烟花柳巷之地,请师父责罚.““不止如此,你私自偷跑出去已经是大忌,更何况和一男子独处于那种龌龊的地方.“师父停了停,又说道:“那个人,你招惹不起.“血从伤口流出,从嘴角流出,染了大半片纱裙,染红了青石砖的地.“是.“我轻吐出了这个字,“如此,打你二十鞭也不为过.“此时的师父,更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这么的可怖.“一,二,三......十七,十八,十九......二十.“我默默的念着,灼伤的痛感蔓延全身.“从今天开始,罚你禁足半年,不能踏出司徒府一步.“这是我昏迷前最后一次听到师父的声音.
“水...水......我要水.“费力的睁开干涩的眼睛,发现我自己已经身处自己房间的床榻上.“鸠儿小姐,你醒了.“桃夭走过来,将水递在我眼前.我伸手去拿,疼,如百虫啃食的疼.刚接过杯子,手便无力的下垂,“啪嚓.“杯子碎了,我看着自己几乎废了的双手,呆呆的不知所云.“我,我是废了么?“极不情愿的问出这个我不愿意承认的事实,“鸠儿小姐别担心,只要您静养,待伤口愈合,自然就好了.“桃夭重新拿了个杯子倒水,端过来喂着我.“我睡了多久?“润了润嗓子,才觉得好了一点,“大概已经两个月了.“桃夭回答道.两个月么?我原来睡了这么久.“师父呢?我要去找他.“我扯开被子,径直向门口走去,刚走两步便脚下一软.如今,连走路这种简单的事我都做不好了啊.心里悲凉升起,眼角静静滑过一抹清泪.并没有自己想象到的疼痛袭来,反而靠进一个带有木槿花香的怀抱.“怎么不好好在床上躺着,下来做什么?连鞋子也不穿,地凉的很,先躺回去吧.“是师父,我从未听师父一次性说这么多关心人的话.躺在木槿花香围绕的怀抱中,我多么希望从门口到床上的距离永远都走不完,这样我就永远能在师父的怀里,永远永远.想象终究是想象,这段距离终究也会走完.“怎么哭了?傻瓜.“将我放到床上,师父坐在床边,边用手抚去我脸上的泪痕边说.“师父,不要丢下鸠儿好不好?鸠儿会乖乖听话的.“我抽泣着,嘟嘟囔囔的说着.“好,师父永远不会丢下你的.“说着,师父起身要走,我匆忙抓住了师父的衣袖:“师父,不要走可以吗?““呵呵,我那里要走,我不过是去叫桃夭给你炖上鸡汤,顺便带些书来罢了.“师父轻笑,我这才松开了抓着他衣袖的手.
之后的三个月里,师父每天陪着我修养,从未离开过一步,我的身体在他的调剂下也渐渐好转.内力逐渐恢复,可以渐渐的脱离房间的束缚,去百花园走走.在百花园内,我看到天空盘旋着一只杜鹃,腿上有一条紫色的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