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儿看着司徒祺,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的良知告诉她,她不能弃小薇于不顾,她不能那么做!!!
曾经,在乱葬岗,她的未来是那么的让人害怕,没有住所没有食物,她孤身一人在那遗弃的世界里挣扎。还好,她遇见了宙宇小哥哥,那个从一出生就注定是个孤独寂寞的人。
他的身世,他的处境,霖儿以为他会弃世厌世,但是他没有,他只是平静的等待着他的结局,没有丝毫怨念。
和宙宇小哥哥相处的那些年里,她学会了宽容,学会了知足,更让她知道了每个生命的不易。
所以,她怎么可以让小薇独自承担风险。
霖儿抬起头,而后在司徒祺惊讶的眼神中,双手抱了抱他那挺拔的腰身。
“祺哥哥,我是司徒祭司,拯救苍生原本就是我的使命。所以,对不起。”霖儿缓缓阖上眼眸,再次睁开,眸色里面隐忍痛苦不在,有的只是坚定异常。
司徒祺听了这话,预感到了什么。想干脆把霖儿打晕,却不料她先他一步,居然点了他的大穴。
立刻,他的身子失去控制,瞬间动弹不得。
“你怎么会点穴?”司徒祺暗沉的眸色忽闪了下,对于霖儿会点穴很是意外。
其实,霖儿不会武功,在乱葬岗那些年里,宙宇只是教了一套让她强身健体的剑法,还有一套用于防身的点穴之法。
霖儿没有回答他,而是在打量身后的破屋,里面似乎无人居住,可以躲藏。
获悉了霖儿的意图,司徒祺知道劝解无望。想到她刚才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上大义凛然,他忍不住心疼起来。
罢了,罢了,前面是陷阱也好,末路也罢。他司徒祺终是不能让霖儿一人涉险。
“霖儿,放开我,我与你一起去救。”
霖儿正在费力打开那扇破门,不料司徒祺突然沉下声来,表示意愿。
未及霖儿开口回答,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巷子深处传来。
“不好,是他们回来了。”霖儿来不及破门,只能解开了司徒祺的穴道,而后认真说到:“祺哥哥,他们原路返回怕是已经发现我们所在,现在再逃为时已晚,我们都不会武功,硬拼无意。但我是祭司,做法自保应该不是难事。只是我平日里收服的都是些妖兽,从未对人施过法,实在怕伤及无辜。但是今日我要放手一搏,但求无愧于心。你一会儿就跟在我身边,切莫离开。”
一席话,霖儿说得铿锵有力。
不再耽误时间,霖儿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灵粉,开始在地上画阵。司徒祺则在一边盯着越来越近的人群。
“祺哥哥,快过来。”终于,在人群到达之前,霖儿画好了阵型,让司徒祺也来到了她身边。
“快,他们在此!”一声清啸,为首的一人提气疾行,瞬间便来到了他们面前!
不多时,后面亦是响起数声清啸,霖儿和司徒祺齐齐侧目,只见数道人影倏的越将而出,顷刻便至眼前。
霖儿和司徒祺不禁冷汗一身,心跳愈发的急促。看来这帮子奴隶主,不是一般的好惹。
为首之人是个中年男子,他手持长剑,一袭黑色劲装,身高体阔、虎背蜂腰、两点黑眸更若寒星锐利。
霖儿看着面前之人,直觉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淡淡看了一眼地上的阵型,慢悠悠道:“划地为阵?”
霖儿面色紧张,但知道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狭路相逢勇者胜,她昂起头,转眼间就变了张看似凶神恶煞的脸,对着那中年男子狠辣地威胁道:“知道是阵就好,告诉你,若你不想平白送命,赶紧将小薇放了,让我们回去。不然,不然……”霖儿真的很少威胁别人,一时之间居然词穷。
“不然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一边的司徒祺默契地帮她说完。
“对,就是这样。”霖儿再次点头附和。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那中年男子听完,先是诧异的一怔,而后就是一阵畅快的大笑。男子身后那些随从们听罢也是笑的前俯后仰。
寂静的黑夜里,回荡起阵阵笑声。
这时,旁边的二当家走出一步,他横刀立于阵前,面色笑意比那中年男子还要张狂,他忍住笑开口道:“笑话,就你们二人之阵想破我们五百人的阵?实话告诉你,那个小妞已经被我们拿下,如果你们乖乖投降,说不定我们明天心情好,还能让你卖个好人家。不然……嘿嘿。”言下之意,溢于言表。
霖儿听见小薇被捕,心里一阵抓狂。她本无意伤人,奈何对方逼人太甚。多说无益,霖儿知道现在只能凭本事说话。
不再多言,霖儿屏气凝神,朝着天空撒向一把灵粉,再迅速把手指划破,鲜血瞬间涌出。霖儿以指画符,借着灵粉和她的鲜血混合,她阵仗的周围开始暗流涌动。
这突如其来的攻势,让那帮人贩子们忽地乱了阵脚,只见中年男子闪现一抹极其阴冷的邪魅,厉喝一声,骚动的众人立刻恢复寂静,纷纷聚拢在霖儿的阵仗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她们包围的水泄不通。
双方僵持着,人贩子们不敢贸然出击,但是也让霖儿他们不能动之分毫。
但也只是这一会儿工夫,中年男子和二当家两人交换个眼神,就见二当家一摆手,两个人贩子接受指令抬步入阵。
只见他们小心翼翼,一步一停,阵内迅速流转的气流让他们深受阻挠,待到了阵里,忽的一阵急风划过,像利刃一样锋利。他们二人矮身就地疾滚,虽然已经是身法之快,奈何那风刀实在是快且急,就像是长枪锋利迅猛,他们以为只是触到了他们衣角。可才一回神,居然身子一坠,嘭然摔倒在地,方才感知双腿已被尽数砍断。
那试探的二人在阵中痛哭哀嚎,伸出双手就想往外爬去,但抬手一看,双手已经乌黑一片——原来那风刀有毒。他们二人只又哭了两声,倒在地上,便没了气息。
阵外的众人,看见如此情形,心下都是一愣。虽然他们是手段残忍的奴隶主,人贩子,可是如此杀人之法,他们都是闻所未闻。一时之间,都急急往后退去。
但是还未等内层的众人外撤,阵型内的气流就往外扩散,数道风刀又从空中袭来,那急声而来的鹤立声,让人听了胆寒不已。一转眼,那风声鹤唳的寒气已紧紧滑过他们的周身,顿时他们的身子千疮百孔,鲜血直流。
如此一层一层,一时间人贩子们死伤无数。丧命的尖叫声迅速蔓延开来,外圈甚至有的人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就被风刀划过,倒下,径直咽了气。
没有人敢再上前一步,他们都远远的逃开,人人抱头鼠窜。
中年男子看着四散的逃兵,眼神一冷。就见他身形如电,双手一挥,一个刚准备从他身边逃跑的人贩子,就被他折断脖子,直接断气在面前。
再次提气,一双肉掌在众人中翻跃,十指灵活翩飞。逃跑的人贩子们只觉得腰腹各处一麻,顿时僵直不能动弹。
“遇事如此,留尔等何用?”一声怒吼响彻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