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斗篷人被这声音稍一分神,窗外数到暗芒已跟至袭来。他斗篷一荡,这些暗芒就去得无影无踪,让人完全看不清他是如何挡下来的。
但窗外的人好像并未就此罢休,接连的暗器纷至沓来,最后像是暗器全都用尽了,连飞花柳叶也一并充当暗器使。
不得不说这发暗器的人手法之高明,每一枚暗器都对准了黑斗篷人,而不伤及旁边的葛天雷。能做到这样的暗器手法的人,谁能想到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熊千千?
黑斗篷人冷笑道:“呵呵,飞叶伤人,有点意思,只不过想伤我还不太容易。”
熊千千暗器使完,两手拍拍道:“用不着我能伤得了你,你若现在不走,楼下的那些江湖好汉,就不会跟你善罢甘休!”
果然楼下络绎不绝的传来上楼声,已有人高喊道:“哪个王八羔子闹事?搅得小爷饭都吃不下!”
“哎哟,刚那一把赌局我赢了的,你先把钱赔了再上楼!”
“我的爷爷们,我的小店可折腾不起你们这么破坏呀!”
“放心吧店家,我们帮你收拾那搞破坏的小子,不过今天这顿饭钱,嘿嘿你看是不是……”
七嘴八舌乱成一片,很快这些人就都冲上来了。
黑斗篷人这才冷笑一声,淡淡道:“偷经书的女飞贼,我会让你后悔,跟我作对……”他的轻功也十分了得,一句话说完人已无迹可寻。
熊千千却还意犹未尽地笑道:“谁怕谁,你个没脸见人的死秃驴,经书有本事来抢回去呀!”说话间又为葛天雷解开穴道。
黑斗篷人既然轻轻松松就道出了熊千千是偷经书的贼,说不定是少林派的人。
做江湖人生意的客栈,往往都会碰上一些比试过招留下的破坏,而事后当事人要么占着武艺高强不愿承担客栈损失,要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跑掉了,这些客栈的老板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老板在看到葛天雷时,话到了嘴边又统统咽了下去,赔着笑又下楼去了。只因葛天雷一眼看上去就不像个善类。
葛天雷道:“这店家如此好心,竟不需要我们赔偿。”
熊千千戏言道:“你这张狮子狗似的脸,想不到还有这种好处!”葛天雷不解道:“狮子狗?世上还有这种狗?”他的表情充分证明,的确在为这个问题感到困惑。熊千千忍不住笑道:“当然有,你照照镜子就能见到了。”
这样的话葛天雷既不会认为很好笑,也不会为此感到生气。熊千千自知讨了个没趣,也就没心思笑了。
葛天雷道:“吴先生刚才一直在找你。”熊千千笑道:“我知道,我就是要故意躲着他的,让他以为我已经走掉了。”
原来熊千千在吴品下楼吃饭时,假寝的她跳窗而出,苦于小腹伤口甚是严重,行动极为不便,是以并未逃走。
葛天雷忽然道:“告辞。”
他真的说走就走,没有半点犹豫。
熊千千瞪着眼,只有苦笑着摇摇头。从她下山至今,葛天雷应该是她见过最没趣的人了,或者说他看来就是个怪人。
若不是她刚才偷听到葛天雷和吴品的谈话,知道了葛天雷的好心,她才懒得出手救他。
她好像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自责道:“哎!我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干嘛,方羽那丫头不知道怎么样了!”说完这句话,她也片刻不再逗留。
她才刚踏出门边,就听到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从楼道上传来,道:“不知道我师父那丫头伤势怎么样了?”是方羽的声音,而且听起来十分焦急。
熊千千没好气的笑骂:“死丫头,背后怎么称呼师父的?没大没小!”她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十分感动,总算没白疼方羽这个徒儿。
方羽突然见到熊千千生龙活虎地站在面前,这份别后重逢的喜悦,瞬间泪水夺眶而出,哭着道:“师父,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要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担心死徒儿了!”人已扑了过去。
熊千千像是安抚自己儿女一般,抱着她安慰道:“什么死不死的,我这不好好的在这吗?”方羽破涕为笑道:“对对对,是徒儿说错话了,师父你是不可能会死的。”
说也奇怪,方羽一到了熊千千的面前,看起来就像是个孩子,而在男人面前,她机敏,睿智,简直比真正的女人还要女人。
朱星寒只是看着她们师徒二人团聚,没有走近。
熊千千已注意到他,道:“朱星寒,我可是很少佩服别人的,不过这次……”
朱星寒忽然打断了她的话,淡淡道:“你不用多说什么,我只希望彼此以后各走各的路,你我互不相欠。”
熊千千怔了怔,碰上一个无趣的葛天雷也就算了,像朱星寒这种不通情理的人,倒才是世间少见。
熊千千急眼道:“朱星寒,我不讲理也就算了,你怎么比我还不讲理?”朱星寒转身就走。
方羽道:“朱大哥……”熊千千打断了她的话,冷笑道:“方羽,别再接近这人了,只是个自负清高的家伙!”
虽然方羽跟朱星寒相识不久,不过经过昨夜一晚,她相信朱星寒说这样的话,自有他的理由。
朱星寒人已不知去向,碍于师父威严,方羽也不好去追。
她忽然道:“师父,徒儿有个请求。”
熊千千气焰未消,颇不耐烦道:“说!”
方羽仿佛给自己壮了壮胆,才敢说下去道:“徒儿被皇天教捉进密道时,发现他们密道地牢中,关押着不少江湖上的大人物,恰好徒儿身上有他们牢房的钥匙……”
熊千千会意,道:“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这些武林高手是死是活关你啥事?”
方羽道:“徒儿是想,把功劳推在朱星寒身上,说不定这样那些武林高手就愿意帮朱家的血案报仇,何况这些人本来就是被皇天教关着的……”
熊千千厉声道:“方羽,你没听到朱星寒刚才说什么?说以后与我们没半点关系,你还这么为他的事着想?我说你的脑子是不是烧坏了?”
方羽哀求道:“师父!我可爱的师父啊……就这一次好不好?徒儿求你了!”每次只要她这么哀求,她师父最后总会答应的,但这次好像不太管用。
熊千千怒道:“少来这套,上次你让为师救朱星寒的义妹,为师去了,但这次那是休想,休想休想休想!”
好像说什么她都不愿再跟朱星寒有一丝瓜葛了。
方羽望着她,忽然叹了口气,道:“真的不肯?好,既然师父不肯去就别去,徒儿自己一个人去,师父你就好好的待在这养伤吧!”
熊千千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道:“你你你……你敢威胁师父!好,你自个去,不管你是死是活,以后都不要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