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丽莎拉着曼桢去了餐厅用饭
在那里,曼桢碰到了那个年轻男子,巧合的是他们还正好坐在相邻的位子上。
男子那边还有好几个人,听口音都是一个地方的,像是彼此间都认识,只是没有那位女士的身影。年轻男子认出了曼桢,就很绅士地对她笑了一下,曼桢也只好点头示意;而和他一起的另外一个男子发现了他们的小动作,就用自己的胳膊肘子戳着对方,挤眉弄眼的,像是发现了了不得的秘密,行为举止很是搞笑。
莉莎顺着曼桢的视线也转头去看,结果正好看到那边的“鬼脸”,顿时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个耍宝的男子也立马坐得端端正正,清了清自己的嗓子道:“感谢对面的异国女士对在下节目的捧场,真是慧眼识珠啊!”
看着同伴不靠谱,那个男子推了他一下,笑着说:“二位小姐,早上好。鄙人章天生,苏州人氏——”
接着又拍了拍刚才逗笑的男子,介绍道:“这位是华振宇,旁边那位是郭项宗。我们几个都是去求学的。同行的还有几位女士,她们现在还没有过来,不然就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了。”
“你们可以叫我丽莎。”丽莎笑嘻嘻地赶忙接了话差,并看向曼桢,伸出胳膊揽着对方的肩膀道:“这位是Miss顾,是不是很漂亮啊。”
曼桢对丽莎的小孩子心性感到无奈,只得接了话:“你们好,我叫顾曼桢,是SH人。”
“曼者,柔而美也;桢者,既贞且强也。曼桢,刚柔并济,内修外容,真是妙啊。”
曼桢话落,对面的人还来不及反应,就有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的脑袋开始发表了见解。
华振宇往旁边倾了一下身子,揪住那个突然出声的人的耳朵,边往下使力,边嬉笑道:“你这书呆子,又神出鬼没的。想吓死我不成?”
“哎呀!你怎么如此无礼?难道不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那个被揪住耳朵的人试图去抓对方的胳膊,但又觉得有损“体面”,只好紧捉着自己的衣襟,半蹲着不满道。
华振宇自小活泼过头,最喜欢捉弄旁人,尤其是这种咬文嚼字的“书呆子”,于是手上动作不停,又咧着嘴角开口道:“还动口不动手,你个书呆子!小爷我就喜欢动手,难不成还要动嘴‘亲亲’你?哎呀!你们读书人,怎么就有这么怪的爱好?南风之事,真不合小爷我的口......”
“别闹了!”
章天生听他越说越离谱,就连忙开口阻止了他继续戏弄人。
华振宇听见自家“老大”发了话,只好抿着嘴唇,把那些胡话吞回肚子里,泱泱地松了手。
那被揪了耳朵的人得了“自由”,先是正了身,接着整理了一番仪容,就一本正经地拱起双手作了个揖,不慢不紧道:“多谢章世兄为吾解围。”
曼桢这才看清那个突然说话的人:他穿了一袭靛青色长衫,戴着一副时下流行的那种金丝眼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似乎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那男子说完话,就对着曼桢的方向,复又拱起双手道:“两位小姐有礼了!小生胡蕴文,苏州人氏。方才吾与友人的言行,实在有些失礼之处,还望没有冒犯两位小姐......”
华振宇一听这话,就觉得这“书呆子”又在“指责”自己“言辞甚污”了,就嘻嘻哈哈地掐着嗓子截话道:“小女子瞧着这位公子面善,莫不是奴家里头那只迷了路的那呆头鹅。”
这话一出,那抑扬顿挫的怪音调,惹得周围听见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惹恼了胡蕴文,他的脸憋得通红,蹙着眉心,鬓角青筋微浮,大声道:“岂有此理!尔乃堂堂大丈夫,何故做小女儿姿态!”
胡蕴文说完话,还看了华振宇一眼,见他还是抚着大腿傻笑,顿时就想起那句“朽木不可雕也”来。
“哼!不知悔改。”
胡蕴文一甩胳膊,又加了一句,就带着内心腾起的那股莫名的“文人悲伤”,匆匆离开了。
“你看看他......哎?!......”
华振宇洋洋自得地开口要说些什么,却又及时打住了——原来是他搁在桌下的脚被人踩了。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你知道的,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孩子们,总是会这样不太顾及的开一些玩笑!对了,你也是......”
章天生起身,看了华振宇一眼,就走过来,笑着对曼桢道。
国人总是不缺谈资的,刚才的“华胡之战”,很快就被大家置于脑后。
海上的时间过得格外慢,曼桢就看书打发时间。丽莎则是很活跃,和华振宇他们混在一起,还常常拉着曼桢一起去
;渐渐地,两人和这伙人也就熟悉起来,还认识了诗作的很好的李雨菲和绘画优秀的程佳乐,以及其他人。只是那位时髦女士一直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