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侯七便给凌决安排了任务,每天前往后山砍树五十根,最开始,凌决不以为意,觉得五十根树应该很简单,可当他到了后山,瞬间脸上挂满的笑容,在一霎那间凝固。
看着跟前,那一棵棵两人环抱的大树,凌决感觉心都炸了,这什么鬼啊,不会让我砍这个吧,凌决内心疯狂祈祷,千万不要是啊,可就在他还抱有一丝侥幸时,侯七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小师弟,为兄给你安排的活儿轻松吧,就这个砍五十根就收工。”
这句话刚落,凌决内心那一丝侥幸,轰然崩溃,他回头看着侯七面部抽搐道:“多,多谢师兄抬爱,这可真“轻松”啊。”当说到轻松时,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完的。
侯七丝毫没有察觉到凌决的异样,哈哈一笑,拍了拍凌决的肩膀:“小师弟,好好干吧,为兄先走了。”说完,侯七转身离去。
剩下凌决一脸颓丧的站在原地,瞬间感觉抽空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都焉了下去,“砍吧,砍吧。”他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走向了大树,奋力砍了下去,只见纹丝不动,就像挠痒痒一样,毫无感觉,这让凌决内心抓狂不已,这,这他么是人干的么?
黄昏渐落,凌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了房间,经过了一天,他总算砍完了五十根树,此刻,他感觉整个身体都不是他的,都麻木了。
“我丢你老母,这简直不是人干的,老子干了一天饭都没来得及吃饭。”凌决一进屋便瘫倒在床上,此时,他倒是有些怀念山下无拘无束的日子了,虽然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可至少自由啊。
凌决内心悲泣:我要回家,呜呜……
就这样很快的过去了三个月,凌决从最开始的牢骚抱怨,到习以为常,最后变得麻木不仁,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抗过来的,三个月的时间让他习惯了这种每天累的半死的生活,同时,他还了解到了仙门最基础的修炼法门,在刚来的一个星期后,候七便给了凌决一本修炼灵气的典籍,里面记载了最基础的修炼法门,吐纳之术!
此术,极为简单,只需盘坐冥神,以自身为介去呼吸这天地之气,感应那藏匿于天地间的灵气,当感应到时,便踏出了第一步,那么接下来只需将这感应到的灵气吸收进入体内,循环周身后,将其吐纳而出,长此以往,周而复始,便能纳灵气于体内,滋养周身。
这一日,凌决早早砍完树回到房间,经过三个月的修炼,凌决发现自己的力气似乎大了许多,砍树的效率也就快了,从最开始的费劲到现在不到半日便收工了,可见其提升的不止一星半点。
“想不到这吐纳之术还是有点用的嘛,就小爷这体格,在山下谁是敌手?”凌决内心一喜,心中想到如果自己此刻在村中,恐怕是横着走的存在,谁见了不得让着道儿走。
一番意淫后,凌决盘膝而坐开始修炼,只见他闭上眼睛,吐纳间,体外忽而浮散着淡蓝色的光晕,这便是灵气,他一吐一纳灵气在他周身间游走,整个身体仿佛沉溺在蓝色的海洋之中,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颇为奇妙。
就在他闭眼之际,其体内的经脉随着这股灵气的进入,产生了异变,只见体内的经脉骤然亮起,自第一根闪烁着蓝色的光芒,依次亮起,直到周身十二经脉全部点亮,与此同时,在十二根经脉被点亮的瞬间,在其眉心,有一块青灰色的石头,也在这一瞬泛起了蓝色的光芒,这颗石头就是当初他坠下山崖时,没入体内的那颗。
这颗石头是他小时候偶然间在河边捡到的,当时觉得石头的色泽颇为光滑,凌决便将它做成了吊坠,挂在脖子间,谁料那日坠崖时竟然没入了他的体内,事后凌决也没在意,更不知道其体内石头的存在,这一刻石头光芒四散,自眉心处向四周扩散。
也就在这光芒亮起的一瞬,周边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轰然扭转,形成了一股漩涡,四周的天气灵气,朝眉心处,如潮水般疯狂涌入。
这一下,引的天地骤变,刚才还晴空万里的蓝天,在这一霎那,忽而昏沉下来,在山峰之巅,一层层乌云裹成一团,如百万将士临城压进,空气在这一时间,仿佛被凝固,每一个呼吸都变得压抑,似有窒息之感。
“这到底出了什么事?”青山之巅,一座阁宇中,有一白发老者一息间出现在了阁顶上,他凝视上空,那团乌云所在的地方,眉头紧皱,心中似有不详的预感,仿佛接下来会有灾难发生。
“事出反常,必有妖,师兄,此事需查清为妙!”就在白发老者出现后的几息间,几道光束落下,在其身旁再次出现了几个人,每个人都身着青色道袍,一副仙风道骨模样。
“清玄师弟说的不错,望掌门详查。”接下来的几人跟着附和。
“此事,我心中有数,你们且先回去,我再思量一番。”白发老者淡淡开口,示意几人先行离开。
待几人离开后,白发老者在原地停驻许久,最后,眉头紧皱,摇头中消失在了阁顶。
另一边,就在清源派高层,眉头难舒,心中不知此异象是何意时,作为始作俑者的凌决却不知,仍旧冥神吸收着这股天地灵气,这一吸收,就是三天,三天过后,青山之巅的乌云终于散去,与此同时,凌决体内的十二道经脉,也在乌云散去的瞬间,全部闪烁出金光,每一丝脉络都充斥着大量的灵气,凌决感受到了体内的变化,睁开了眼,在睁眼的一瞬,他眉心的那颗青灰色的石头,跟着暗淡了下去,消失在了体内。
凌决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感觉整个身体都通畅了许多,心情十分喜悦,可就他嗅了嗅,两眼一眯,喃喃道:“怎么闻到一股臭味儿?而且非常......啊!”就在他“臭”字还没说完,他低头一看,发现这股臭味是从自己身上传来的,只见在他身上,被一团不知名的黑色东西给裹住了,而且很是黏稠,怎么弄都弄不掉。
“我擦嘞,臭死了。”凌决尖叫一声,推开门赶紧往外跑,可就在他推开门的瞬间,就听到耳边哐当,紧跟着一声惨叫“啊”,可凌决似乎没有听到径直就朝小河边跑走了,在他走后,候七从门口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一脸懵逼的看着远去的“黑泥”,心情很是纳闷。
“刚才跑出去的是什么鬼?”候七心中想道,原本他来此处是叫凌决,一连三天他都没看到凌决,上面布置下来的任务,也都搁置了,这让他很是恼火,想来看看凌决又整什么幺蛾子了,谁知道人没见着,反而被撞了个满脑子的“咣当”。
这让他心情更郁闷了。
“这个凌决死哪儿去了?”候七心中纳闷,自己找了好几处地方都没发现凌决,他会去哪儿呢,其实他已经见着凌决了,那团黑泥就是凌决,只是此刻他还被蒙在鼓里。
“哼,算了,等我逮着他,非得好好整整他,出口怨气。”候七咬着牙,愤愤不平,跟着转身离开了。
另一边,凌决匆匆忙忙的跑到河边,一个直冲直接钻进了河里,河中激起浪花,只见在他落下的瞬间,原本清澈的河水,瞬间以他为中心,黑色迅速蔓延,成了一滩污水,凌决洗好后,回到岸边,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发现竟然白了许多,以前他的皮肤虽然算不上黑,但还是偏黄,可如今竟然变白了,而且白的还不是一星半点,这让凌决很意外。
“咦,这是这么回事,居然变白了,哇哇,那我岂不是又帅了一个境界!”凌决没心没肺的自恋起来,大笑中离开了河边。
次日,凌决终于想到了好几天没出门砍树了,几天的任务没上交,那岂不是要死翘翘了,这让他一时间很忧心,有点小小的后怕,可就在他刚踏出房门一步,眼珠子一转,忽而大亮,“如今我已经灵脉聚生,已经可以成为外门弟子了,哇哇,再也不用砍树了。”想到这里,凌决内心一喜,兴高采烈的往考核殿的方向跑去。
来到考核殿,凌决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朝四周东张西望,发现没有人这让他郁闷的挠了挠脑袋,“没人么?我擦,没人怎么考核?”
“有没有人啊,我要考核!!!”
“有没有人!”
凌决直接在门口大喊大叫起来。
“小兔崽子,你吼个屁啊,认不到字啊,吵老子睡觉。”就在凌决大喊时,突然后脑勺一记猛拍,将凌决拍了个满堂咣当,直接扑倒在地。
“麻痹的,谁啊,谁拍我。”凌决被这么一拍,顿时,脑袋都懵,他捂着脑袋,回头大吼道,当他睁眼看清时,发现在跟前有一个身着青衣的中年大汉,留着胡须,在衣服左上方的圆圈里写着一个“执”字。
“老子拍的你,你想咋滴?”中年大汉,吹胡子瞪眼,面相十分凶狠,吓的凌决脖子一缩,咽了咽口水,根据他混迹市井,多年的经验,这人自己绝对惹不起,当场嘻嘻笑道。
“没事,大哥,就是拍的挺舒服的,力道一级棒!”凌决捂着脑袋笑呵呵说着。
“那要不要再来一次啊?”中年大汉再次抬手,故作向凌决拍去的模样。
吓的凌决赶紧往后一退,摇头道:“不了大哥,一次就好,不劳烦你了。”
“呵呵,小鬼,挺有眼力见的嘛,好吧,不为难你了,自己进去考核吧!”中年大汉笑了笑,朝考核殿里面指了指,凌决这才发现,在大殿中有一口石钟,“将手放在石钟上即可。”
凌决耳边再次传来中年大汉的声音,可当他回头时,中年大汉已经不在了,只留下其话音,在空中久而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