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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武窍、法窍

竖日清晨,雷府人声鼎沸,仆人们从昨天开始就准备了今天要做的饭菜,今天是雷府进行一年一度的觉醒仪式时间,所有十二岁到十五岁的未觉醒元窍儿童,都将在今天完成觉醒仪式,究竟是一飞冲天成为人中龙凤,还是一蹶不振就此默默无闻,今天是至关重要的时刻。

武堂门口的空地处,此刻早已站满了上千人,在这里参加觉醒仪式的不光雷府本家,还有一些旁派别枝也在此参加仪式。

空地上已经摆上了觉醒用的黑色石蒲团,这种奇异的黑色石头价值不菲,只有一些有实力的家族才拥有。而在这个边远的紫雷城中,也只有雷府才有这么一块。参加觉醒者只需要坐在蒲团上面,届时会产生各种异象,再由一旁的测试员确定元窍的种类。

这些测试员一般都是经过特殊培训,背熟了记载所有已知元窍的《元窍通鉴》,这样才会对觉醒的元窍有一个正确的分类。

而在武堂二楼的看台上,坐着雷家一些颇有权势的人,中间的位置是留给雷家家主的,只不过现在还是空的,家主还未到。

在拥挤人群的前面,站着一群小孩子,他们都是本次要参加觉醒仪式的,在这些小孩子脸上,既有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也有对未来的担忧,整天耳濡目染的他们自然知道觉醒仪式的重要性,而一些孩子的家长,直接做起了拉拉队,又送水又送吃的,虽然他们也知道这样做没用,但还是乐此不疲。

雷极也在这些小孩子当中,已经十五岁的雷极比这些小孩子高出一个头,站在里面显得有点另类,周围人群异样的目光盯得雷极好不难受。

“喂喂,老四,看到了吗?那个就是三次觉醒三次失败的家伙,还好不是我儿子,要不我得丢人丢死……”

“这第四次觉醒也就是走个过场,我看他是完蛋喽。”

“听说他的父亲是雷家家主,可雷家家主的狠辣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没天赋的人,即使是他儿子,也会直接抛弃吧。”

“哎,他其他的儿子比这个雷极优秀了不知多少倍,据说雷家家主一直将这个雷极看作耻辱呢,哎…这可真是……”

听着这些毫不掩饰的羞辱性话语,雷极深吸一口气,并没有什么表情。自从八年前发生的那场变故之后,自己就从没有在外人面前露出情感波动,因为这是软弱的表现。

那些人看到雷极没有还嘴,顿时说得更大声了,可是谁也没有看到,雷极那古井无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彻骨的冰冷。

突然,雷极的手被另一只小手握住了,雷极转过头,却正好看到雷钏那担心的眼神。

轻轻拍了拍雷钏的脑袋,表示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十五年来的成长经历令雷极明白,想要在雷府这个无比残酷的竞争世界生存的话,必须学会隐忍。

场内的喧闹声依旧,太阳越发毒辣起来。突然,场内的喧哗声一下子截住了,会场突然变得无比安静,每个人都眼神炙热的看着武堂二楼上,那个缓步走出的高大身影。

“雷家家主,雷乾坤!”雷极舔了舔嘴唇,眼睛微微眯起,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眼前这个男人正是自己的生父,然而却从未正眼瞧过自己,也正是眼前这个男人,间接害死了自己的母亲,雷极从没有在这个男人身上体会过一丝家的温暖,反而是他告诉了雷极这个世界的残酷与无情。

雷家家主是一个中年男人,身披一面大黑团锦绣花袍,腰系一条碧绿翡翠镶金带,面色白净,不怒自威,留一撮上唇胡,眼神似鹰隼,庄严赛君王。

孩子们带着一种几近于狂热的表情看着雷乾坤,因为从记事起,雷乾坤这个名字就无数次的出现在他们的睡前故事里,而在他们的课本上,也都是雷家家主如何打败强大的怪兽,保卫了紫雷城的和平与安宁。在这些孩子心中,雷乾坤早已成了他们心中的神,只要是这个男人说出的话,那怕是要他们去送死,他们恐怕也会面带笑容的执行任务。

雷乾坤居高临下,满意的看着这些孩子狂热的表情,这正是他想要的。环顾一周,突然,一个十五岁大小的少年却引起了雷乾坤的注意。

这个少年并没有和别人一样狂热的注视着自己,雷乾坤反而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冰冷与敌意。

“这个少年……是谁来着?”雷乾坤没有多想,因为他记不住的,多半是一些没有天赋的废物。

雷乾坤朝测试员点头示意可以开始觉醒仪式了,然后就做回座位上,等待仪式开始。

“觉醒仪式现在开始,我叫到名字的,可以上来开始觉醒仪式。”测试员用冷漠的声音说道。

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产生一阵骚动,雷极也紧紧握起拳头,决定性的时刻,终于要来了。

“雷栓。”

一个胖胖的,还留着鼻涕的小孩子,神色紧张的走上石蒲团,颤抖着盘膝坐好,鼻涕流到嘴里都没敢动手擦。

刚坐上去,蒲团上先是亮起一阵白光,然后……一个巨大的肉包子在他头顶显现。

“额……元窍为包子,归为武窍类。”测试员也是没想到今天才觉醒的第一个就如此具有冲击性,有些无语的说道。

“哈哈哈……”台下已经有人笑出声来,小胖子满脸通红的跑出场地。

“好了,下一个,雷齐。”

时间就在这紧张的节奏中缓慢流逝着,一个个孩子的元窍被检测出来,检测出来的元窍千奇百怪,有的甚至比第一个的肉包子还离谱,有咸鱼、板凳,还有的竟然是一颗不知被谁咬了一口的苹果。

当然,也有的孩子觉醒出了非常不错的元窍,比如一个面色阴沉的小男孩,他的元窍竟然是一柄三尺长剑,剑芒闪动,威势无比。

其他的还有一些木棍、迅捷鼠、赤斑虎之类的元窍,也都有很不错的潜力。但测试了四五十个孩子了,从测试员嘴里说出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归为武窍类。

原来,元窍经过粗略细分之后,分为两大类,一类为武窍,一类为法窍。

所谓武窍,顾名思义,其元窍生来便契合武道,或转化天地元气淬炼己身,又或钟情于元窍,修炼元窍以代替肉身,练至极致,劈山撕海、眨眼天涯。

所谓法窍,其慧根天生,能借天地元气如臂驱使,或引万道天雷,或引融金烈焰,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焚天煮海,反覆掌尔。

而且,法窍修行者对战场上的贡献是武窍修行者拍马也赶不上的,一个法窍修行者随意释放的一个法术,在战场上便能造成数百倍于武窍修行者的杀伤力。

所以,法窍修行者成为各国争相招揽的“战备物资”,其地位也水涨船高,普通的武窍修行者要想建功立业,必须得亲自踏上战场,经过生与死之间的磨练,活下来的武窍修行者十不存一。

但如果在元窍觉醒的时候,觉醒的元窍有纯法窍的天赋,就会被直接送入帝国最高等级的学府,战场上也是所有官兵舍命相互的对象,一生荣华富贵,封侯封爵。

但法窍觉醒者无比稀少,上千个元窍觉醒成功者当中,仅有个位数的法窍觉醒者,还都是半法窍,也就是有些许的法窍资质,但还有大部分是武窍的天赋,资质并不纯粹。至于纯法窍的觉醒者,上千个半法窍觉醒者当中,都不见得有一名。

当然,武窍法窍之分只是最粗略的分类,往下的话还有更多的分类,比如兽窍、器窍、空间窍,还有传说在不受帝国管制的极北之地,有着更诡异的魂窍。

时间缓缓流逝,两个小时过去了,此时大部分孩子已经觉醒完成,只剩下零星几个还在紧张的等待。

“下一个,雷钏。”突然,测试员冷漠的声音响起,雷钏紧张的抬起头看着雷极。

雷极拍了拍雷钏的小脑袋,轻声说道:“不要怕,哥哥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一会儿不要紧张就好了。”

雷钏听话的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场地中央。

雷钏今天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衣裙,衣服是昨天买的,将少女含苞欲放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发型由雷极梳成了两个饭团形状,俏脸稚气未脱,一双大眼带着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眨着,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看到会场中央的可爱少女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一般,围观的群众们顿时从心里涌出一股保护的欲望,而那些与雷钏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们,也用火热无比的眼神盯着雷钏。

雷成坐在墙头上,注视着场地中央的雷钏,一脸迷醉的说道:“嘿嘿,雷钏小姐今天也很漂亮啊。不知雷钏小姐能觉醒出什么样的元窍,要是上等元窍的话,当我老婆也够格,但要是下等元窍……嘿嘿,就让父亲大人将雷钏小姐赐给我做仆人吧,哈哈哈……”

突然,雷成看到紧张的雷钏正紧紧地盯着某个方向,顺着雷钏的眼神,雷成看到了雷极那一脸淡定的表情,本来还算英俊的小脸顿时一阵扭曲。

“妈的,明明很快就彻底沦为废物了,还装什么淡定!雷钏小姐竟然会关心这样的废物,哼!等着吧,等觉醒仪式一结束,本少爷就好好教教你以后该怎么说话。”

阴冷的笑了一下,雷成再次转头看向雷钏。

“雷钏?现在可以开始了。”测试员冷漠的声音响起,雷钏一下子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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