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是一种很极端的情绪，它不会让你快乐，只会让你越来越痛苦，而一直恨着自己，恨着自己最爱的人，那更是一种凌迟的折磨。
白素终于等到萧祭的那一刻，她的心反而平静下来，她渴望着的一天终于到来，杀了他，或者被他杀死。
那天晚上，两个人沉默了许久，萧祭没有解释，没有为自己开脱一个字，因为千年过去了，现在迟到的解释，根本毫无意义。
最后，萧祭拿出了万魔锥，白素则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她现在所有的灵力都用来维持自己寄宿在李晓妍的身体里，她是使用不了任何法术的。
不过，把这一切结束掉，灰飞烟灭，就是最好的解脱了吧。
然而下一刻，萧祭却把万魔锥塞到了白素的手心：“你只有一次机会。”
男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用这个刺穿我的灵体，如果我死了，你就为你的家人报仇了！如果我侥幸不死，那么，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因为……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有一个比我生命还重要的人，她在等我。”
这是萧祭最后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听到了萧祭的话，白素的目光一冷，手中的万魔锥已经毫不迟疑的刺入了萧祭的身体里。
看着他的灵体虚弱着被黑色的魔气包围，看着他最后一次冲着自己展露微笑，那笑容亦如千百年前，那么温柔迷人。
白素的心，不知为何，突然慌了起来。
灰飞烟灭，一了百了，就这么结束了吗？
不，怎么可以这么结束呢？
萧祭，怎么可以这么结束呢？
“帮我照顾好李晓妍，她是无辜的。”
白素在萧祭的耳旁轻轻呢喃了一句，随即她的整个魂体从李晓妍的身体里冲出来，进入了萧祭的身体里。
白素的魂力修补了萧祭身上的伤口，甚至让他比从前更加强大了。
而她与他，自此灵魂交缠。
与其看着他灰飞烟灭消失在天地间，她更愿意，永生永世与他纠缠。
白素的一部分灵魂之力一直留在萧祭的身体里，只要他愿意，他是可以一点点的吸收化解掉白素的灵力的，但是萧祭并没有那么做。
这是白素留在这个世间，最后的痕迹了，也时刻提醒着萧祭，以后，再也不要犯错。
…………
“如果你还想和宛如再见，还想再次塑身成人，那么就该好好修炼，多收集功德。不要去杀人，更不要去招惹那些道士了。天大地大，总有我们鬼族的容身之所。”
白素的事情林悦不清楚，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劝说萧祭远离纷争。
在这个城市里，的确没有什么再值得萧祭留恋的了，原本萧祭一直留在这里，是为了从李晓妍身上得到双修的灵力，而现在因为白素，他已经决定不再去找李晓妍了。
“幽幽，我带你回九灵山吧。”
萧祭决定回到九灵山，继续闭关修炼。
踏踏实实的修炼，再也不要想着走什么捷径，无论是千年，还是万年，他总会修炼成人，到了那时候，一定可以和宛如再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