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漫长的岁月里,大家都记得一个小姑娘在皇上面前调侃墨王爷,封了郡主想必也是未来的墨王妃。
这一段传奇在民间被传的神乎其神,众说纷纭,那小姑娘究竟是哪来的仙女。
事实上,自从散会后,暖暖就一直眼巴巴地跟着水墨白,一脸乞讨犹如某种犬科生物。“王爷,你说那诗也没指定性命就是你。”
本消停待战的人又燃起熊熊烈火,嘴角处那深得不能再深的痕迹刻着主人很恼火三个大字。“回府!”
什么小桃花小红花,夜夜春宵……转念一想,这不就是自己要的效果吗?如今暖暖替自己跋得头筹,龙心大悦,可以算是一举成名。
那些墙头草见风使舵也该偏向自己,那就该准备下一步行动。还有半年的时间,对于皇位一定要在这半年之间。手摸上怀里的小瓷瓶,愁意更浓,从来没考虑未来,如今也开始有了计划。
水墨白自嘲地笑话自己,就算没有镜子,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不像自己。
随水墨白一起坐在马车的暖暖,见那只手摸的位置正是放药丸的地方,那愁意让人心疼。明知不会说却还是要问,“墨白,你到底怎么了?是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水墨白一愣,被这声墨白所打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如此正经地叫自己墨白。可是……“小狐狸,她们本王没有办法,但你若是需要,本王一定能满足你~”那魅惑般的嗓音实在是吸引人。
暖暖一把踹开水墨白,屁股也往后挪个位置,“色呸!”
目的达到可却比之前更为困惑,自己做错了吗?告诉她又有什么意义,只能让她担心罢了。让那小狐狸知道自己为了冰魄玉做了那么龌龊的事,想必再也不会原谅自己。
假寐当中思虑万千,既然有了尊贵的身份就不能浪费部下的一片心意。孟瑶,砾寒。太子,皇后,十六……
费神的人在想到十六时明显气息都不稳。想必此时也该铩羽而归,这墨王府的墙,不是你想爬就能爬。
失魂落魄的十六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各个兴高采烈,独他生无可恋。
时间流回到之前,在爬进墨王府后,找遍王府都没看到佳人的影子,从下人嘴里得知,原来暖暖是未来的墨王妃。
几个府里老人跟成了家的人都没去花街,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帮皇子做事,自然求之不得,有什么说什么。
“暖小姐可是未来的王妃,他跟王爷好的不得了……”
……
一路上红着脸送花的姑娘挺多,可十六仍旧漫无目的走在路中间。暖暖竟已是王妃!为何会这样?
内疚,苦恼,后悔的情绪一窝蜂涌上心头,“暖暖,为什么不等我!”皇兄长你那么d大岁数,为何做他王妃,我也是皇子。
小孩子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一路上哭哭啼啼跑回自己的殿里,关上房门,不吃不喝,就是闹腾的很,谁说话也不开门。
如妃莫名其妙望着紧闭的房门,不知如何是好,出门前还是喜出望外,怎么一晚上的功夫就成了这样。“兰儿啊!你说十六是怎么了?”
兰儿也是摇头无可奈何。
宴会散后,水砾寒偷偷溜到孟瑶身后,“孟小姐真是女中豪杰,既能管得了外还持得了内。”
被他这样突然出现着实惊了一下,很快就被那只烧得滚烫的心所替代。神色满满的害羞,想抬头又以闺训不敢践越。“十三爷说笑了,瑶儿不过侥幸得皇上信任罢了。”
水砾寒苦笑一声,言语间是无尽的落寞之意,“本皇子就不及你,虽锦衣玉食却也只是仗着这个身份。”
“不,砾寒只是不屑于皇位斗争,你的心气不在于这个皇宫,而在乎山水之间。”孟瑶也不知哪来底气竟敢反驳他。“世人都说你傻,我倒觉得你是最聪明的,在这乱世中,明哲保身。身份地位都有,为何不放过自己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水砾寒傻眼一秒之后,激动地握住孟瑶的手,像是见到亲人,“瑶儿,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你懂我!”
月光皎皎其情也酌,这样的场景如果能够留下保存将会多么完美的一对俾人。
你的眼中充满情意,我的眼里满是欣喜。你的心里装的是我,我的心里从来只有你。人生的幸福莫过于我喜欢你,而你也喜欢我,我们在一起是天作之合。
喜延天下,狐宫众人一派欣欣向荣,好不热闹,而每个人都在喝着美酒,看着美狐跳着舞,只有柳落静静地待在房樑眺望远方,似乎在等待着谁。
一向握在手中的竹笛也由手转到唇边,一曲悠扬,如诉如泣,多日来的幽怨都化成笛声。一曲毕,“暖儿,花朝节你都不回家吗?”
特地为今日制成新衣,红袍艳丽无双,狭长的丹凤眼也忍不住流露出此时内心的苦楚,本以为这是自己最坚实的后盾,今日才知道什么都是虚无。
暖儿,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圆圆的月亮下方,一袭红袍迎风而动,美的妖艳无比,可那双眼确是那么难受,那么饱经沧桑。八条白尾在月光下摇曳生姿。
他是柳落,他不能哭,再难受也只能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情绪。
悲伤的气息连狐后都看不下去,心疼这个孩子。若不是自己的私念,也不至于让他如此心酸。若是最初让他做暖儿夫婿,也不至于如此,如不是当初没管好暖儿,也不会这样。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不管百年亦或者千年都只能往前看不能后退,没有回头路走。
“柳落,暖儿在何处?你又在人界做什么?”一个轻快的飞身飞上屋顶,走到柳落跟前。
柳落一遍遍擦拭着自己的长笛,声音轻飘,“可否替暖儿占了一卦,未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