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对峙不下,他随时准备收功放他一马,可是这个凡人怎么也不肯放弃,额头冒出细汗他不放,口吐鲜血他不也放,还没来得及称赞一声人类的勇气就被身后的利刃刺穿身体的痛感所取代。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背后刺他一剑的人竟然是暖儿,他爱到骨髓的女人。
看到她泪流满面地述说她不想的,她不想的,可那一剑却是那么有力度。
罢了,柳落手一挥将她们推出这个小亭。古老的咒语还在而她仍旧选择了水墨白,那时她的心多疼啊!摸索出长笛轻轻地再吹一曲,还有第二个方法那就是再吹一曲,这一段的记忆就会消失这一段的事情就会从来没有发生过。
笛声悠扬寒颤凄切,忍泪不禁,感觉身体某样东西一直向外流淌,直到双眼模糊不清暮然想起你那时看着自己痴痴地说过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世间已经昏暗,冰冷的风已经停下,柳落拖着疲惫的身体一直向前一直走,这条路好长,看不到尽头……
皇宫里。暖暖突然要求穿上那件喜服,并让孟瑶替她上妆。
一直以来都很为难都不安的心在做出决定这一天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很平静很平静。
你一直在想你要怎么样时是因为你还不知道你需要什么,现在她已经清楚她要的什么。不必执着,不必彷徨,遇见你就是天意,爱上你是命中注定,所以我穿越千年只为你而来。
失去父母,失去朋友,失去工作,只是为了救你而来。
“瑶瑶,你能找到你想要的我很高兴,人这辈子要想得到什么必须要失去什么作为代价。你要的权位选择了家族那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就不属于你。”
那是第一次暖暖说出这样的话也有了这种感悟。她的身体可以受孕,可发生那件事后身体已不似普通女子安全,怀孕只是增加风险。
孟瑶此时是真的安心真的懂得这个位置的寒冷,“暖暖,我好累好想哭,可是不能哭。我孟氏的伯父新添一儿子,还要为他将来寻一妻子。”
四只手紧紧握着,她以为她要嫁的人是皇上,以后就要困在皇宫中所以由此感慨,可惜猜错了,错了便是一生……
许多的话都不用说,懂得。
没人能分享你的痛苦,只有人能看到你的成功光鲜。
梳妆完毕,暖暖拉住孟瑶的手,都捏出了一道红印,外面已经吹吹打打,时机不容错过。“瑶儿,帮我叫一下水墨白,我在荷花池上等他。”
孟瑶从容一笑,那手似乎没有松手之意,于是安慰地拍拍她的手示意松开。
寒冬荷花早就凋谢,这池子也是肮脏地心生讨厌,暖暖将荷花重新盛开遍满这个池子。以它作为自己葬身之地,舒服些。
一身红袍与暖暖地一看就是夫妻装,她从没看过他穿红也是这般俊朗,咧嘴一笑。这些时日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还在书房屋子里装满炉火她都是知道的。
冰魄珠,是妖物,凡人怎么能强行吸收?
暖暖立于荷叶之上,却又不沾叶片,远远地就看见那一身红袍的水墨白苍忙赶来,“站住!”一道结界将他阻隔在池塘边上不得靠近。
同样身着红色嫁衣的暖暖,裙摆无风自扬,扰乱谁的心。面上挂着的泪珠在太阳的反射下闪闪发亮,那伸出的五指是那般纠结,有多想松开结界,可最终还是狠心收回手。
眼中似有泪却又无神,水墨白只此一眼就凝聚全身内力想要一击即中,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暖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小的狐狸。
她布的结界怎么可能轻易被破,噗~一口鲜血反击心脉,冰魄玉是狼族至宝人类本就不能吸收,水墨白强行获取它的妖力,如今没有内力压制,全身更是如同泡在寒冰水,千年冰棺中。
立于荷叶之上的暖暖心一阵抽搐,暗暗握紧双拳这才没冲动。
可尽管如此,那近在眼前却犹同远在天边,他有预感,如果不去见她以后一定会后悔,挣扎着重新站起,那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露出笑容,这个笑容只对她笑过,“暖暖……”
“闭嘴!”暖暖一声大喝眼睛都要瞪出火来,随后继续道“水墨白,我曾经说过我们是前世因缘,我也以为皇位跟我对你同样重要,我错了!”
原本快要冒火的眸子突然变得平静起来,平静地令人窒息,方圆十里不见天日,所活之物通通自杀。
那阴郁到不能在低沉的声音继续说着,“水墨白,我为你放弃修行,违背母亲意愿,为你续命差点魂飞魄散。
你说皇位与我同样重要,我以为真的平等。
可是前提是我跟它没有对立的时候,现在我才知道你只爱皇位。
你说……”停顿一下后像是想起什么,一阵狂笑,笑得那叫一个心碎,妖娆媚世的脸上是对自己的怨恨。
“我错了,你从未说过你爱我,是我天真的以为我爱你就够了。亦然我不嫁,你要皇位是吗?”
那阴森森的荷花池上方瞬间光芒万丈,多花齐绽。暖暖从胸口吐出内丹,猛地打入水墨白体内,“我霍暖暖从此散去内丹,烟消云散于这夜国!”
拼尽最后一口气说完这句后,失去内丹的暖暖再无法立于荷叶之上,从空中跌落,一身红袍到了最后也变成透明。
水墨白被强行植入内丹,结界也随之暖暖地消失而消失,眼看人儿就要跌入荷花池,一个飞身抱起暖暖。
可惜,烟消云散……
满池的荷花也在瞬间凋谢,池里肮脏。
眼看着连衣角都没有碰到的人化作空气,所有委屈无奈再也忍不住化作泪水奔涌而出,“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点解释的机会呢?他从来没说过让十六娶她的话,她只能是他的新娘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