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地睡了半夜,浑身上下都不痛快,看看这厚厚的衣物,为了不喝药还是披上个披风。此处虽然不是边关之地,可是靠近北方还是受了影响,天寒地冻。
水墨白已经在车内等候,手执毛笔,缓缓地研磨再落笔,这种事情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浑身发热,不想打扰这种行走的优雅。
头未抬笔未停,音起,“还不上车?”
暖暖赶紧抬腿上马,一脸的讨好,又觉得丢人了。马走了一路未曾停歇,而水墨白手里的笔也没落下,画着奇奇怪怪的东西,写着暖暖看不懂的字。
风,雨在外面坐着默默地感受寒风瑟缩,裹紧衣物,又庆幸里面终于不会散发寒气,不然这天真容易感冒。
黄昏以后,水墨白终于停下手里的笔,“冷么?”刚想伸手过去又立马缩了回来,从前她只会浑身火热,刚好他需要温暖的东西所以时常带在身边。现在只能让她更加地冷。
暖暖没发觉那个小动作,猫着身体笑呵呵地摆手,“没事,这就当作去哈儿兵旅游了。”
“哈儿兵?”水墨白又有些误解,这是哪里的地方他都没听过,再想想应该是她那儿的地方,他不知道也是应该的。既然提到她的故乡就得好好那件事,“小狐狸,丑媳妇也该见公婆了”
暖暖吓得连自己坐在马车上也忘了,咚的一声撞车顶上,“你父皇不是已经见过了吗?公众天下吗?不行不行。”
她就像是突然冒出的人,又突然要嫁给水墨白,还广布天下,皇家礼仪又麻烦,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不妥。
水墨白本来只是想去狐宫见见小狐狸的父王母后,谁知她对此事误解,误解还不打紧竟反感这么深,她就这么怕与自己成亲吗?都已经答应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是不愿?
禁术余毒未清?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为何?”
暖暖着急地揪着手帕,脑子里一团糟但是不想嫁人的意念特别强大,“因为,因为我……”
“伤势未愈”水墨白替她把话接上,又继续画着写着做着该做的事。再无声息,一片寂静。
暖暖看他的样子就知道生气了,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说,最终还是以伤势未愈余毒未清做了解释。
马车已至千里之外,君尘打开手里的信封,越来一只眼越挣越大,另一只眼越眯越小。这是什么玩意?什么情况?攥紧手里的信危险意味十足地看着送信人,“其他人还有谁有?”
送信的小哥差点没被吓到墙角,他就一送信的,这年头送信还有生命危险早知道他决不会来送,多一点工钱差点搭上命。“有~有……雾芥公子,还……还有……飘……飘……”
君尘一把将他推出门,喝道“滚!”
突然被推了出来的小哥拍拍胸口,嘘口长气,这是保住命了吗?刚准备要走,门就给打开了,小哥瞪着小眼睛不敢呼吸一路目送房客离开,“拿多少工钱干多少活,以后少拿工钱高的好。”
气冲冲火急火燎地赶到雾芥房间,“雾芥,你收到的信写了什么?”
一进门就能闻到淡淡的檀香,这是他常年屋内熏香的习惯,同样刚读完信的雾芥就比他淡定得多,“想必与你们的不同却又大同。”
飘雪适时的给他加上一件外袍,“什么是不相同却大同?”
“拿出看看便知”
对于飘雪的伺候尽心尽力雾芥不得不说深受感动,甚至有些习惯她的存在,有时出去一天没看到也会觉得心里不安。
三人信封互相交换,一看便知,的确如此。里面写的是对各自的交代还有对这座楼未来的发展的打算,每一封都不一样,但是合起来就是一整幅发展谋略。
“暖暖吩咐你留在此处于我们一起执行任务。”早有所察觉君尘心里蠢蠢欲动,雾芥端起一杯茶递给他,提示一下。
心里却已然在想,水墨白这醋坛子小计策也真是浪费精力。害怕君尘再寻去故意将信拖了几日,这是有多想与暖暖独处?
又或许是这次暖暖地失误伤他太重,只有看着她才能维持那一份坚强,不会害怕。
“对了,柳公子现在如何?可有消息?”一向淡定的雾芥在提到柳落的时候也难免情绪波动一下。君尘异议,“暖暖不是不……”
“虽然暖暖不让我们再去过问柳公子的下落,可是我总觉得她是担心他的。”
三人回忆起这场闹剧,不明所以,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变动,他们依然我行我素,相亲相爱。但是柳落那惊觉天人的脸,一言一行都是温暖的化身,与暖暖自在的亲切感实在难以忘记。
为什么突然就不见踪影?暖暖又为何突然与他决裂今生不愿再见?一切都随着柳落的离开而消逝不见,暖暖那儿无人敢问。
离京城越发的近,那一种蠢蠢欲动的不安就愈发明显。“墨白,我今天妖力突然增长十倍,可是心里好不安啊,会不会是瑶瑶出了什么事?”
水墨白在此时也不敢保证,他外出多年,兵力雄厚。可是暗卫这块也只是保卫王府保护他而已,刺探消息真是探不过来,何况还是十三弟有意保护。
暖暖觉得更加地不安,越想越烦。不安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出现,一定是瑶瑶一直念叨她,这种念叨化成无形的丝线变成愁绪。
“墨白,我带你飞回去可好?一天见不到她我心难安。”
水墨白微微不喜,“身体可支撑的得了?万一……”又被禁术控制怎么办,他实在难以承受相爱的人就在眼前却不记得的痛苦。
可被暖暖那着急的眼神一看,心一软“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