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身,醒目一敲,众人回过神来。有些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流下眼泪,双手一抹,“先生,你这胡说八道的本事也太强了,咱们还是去隔壁听《戏说西游》”
满堂宾客如散之鸟雀,而台上先生却痴痴地扬起笑容,只是那双眼蓄满泪水。
这是就啪的一声惊醒暖暖,回神才发现自己从未进门,一直呆在门外。是用听听完了一整戏,那自己刚才所看到的画面又是怎么回事?
一推门,里面的宾客陆陆续续离开,各个都低着头不愿意让人看到模样,但暖暖看到了那泪痕。
直到所有人离场,暖暖跨步走进大堂,原来是个女人。虽穿著男装,一身说书先生的打扮,可那张脸暖暖认得,就在刚才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如果没错,她叫秋风。
“客人,今儿书已说完,下月请早。”又是这中性的声音,还有那利落的手法让暖暖更加确定她就是书里的人。
水墨白依靠在墙上没做任何表示,对她是无奈。如果真要说点什么,心疼这件衣服,早知道这样就不换新衣。
“你以为的故事,我经历的事实。你可以说走就走,我得用一生忘却。秋风,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能释怀吗?”无视她的辞客,那一瞬间脑中就只有这两句话,也说了出来。
眼里的错愕,随后将外袍脱下露出本来面貌,还有一身的黄衣。眉清目秀,温柔的笑着,此时的她就像是在宫里时候一样。
笑得虚伪,笑得没有笑意。“姑娘既不是普通人,有何贵干。”
暖暖记得很深,这一件黄衫是她第一次见到江玖笠那天所穿,那个时候的她还是天真浪漫的姑娘家。
“我能看到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暖暖直接了当说出事实,就是因为这样才被她吸引。
秋风怔了一下,活了这么多年竟然有人说能看到自己与他的事情,仅仅是听戏。可是,又能如何?“小姑娘如何称呼?”
暖暖又一次避开她的问话,名字不想让她们知晓是不想让她们感激自己或者怨恨自己。一切都是缘!“秋风,你对他都是仁慈,为什么不放过自己?”
江姓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经灭亡,而江玖笠死后与他表妹合葬。这些透过她的眼睛直达心底某个角落,她是知道的选择忘记而已。
所以她的记忆只有江玖笠白衣翩翩最后一幕。
一转眼的功夫她又拿出那把随身携带的剑,轻巧。主动坐到暖暖身旁,握着她的手,“好暖。”
她握的手暖暖没有感觉到力量,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形态。
“姑娘,我执意留下人间只是心愿未了,我知你不是凡人,能否帮我也好让我了却心愿”那执着的眼神,那渴望的眼神,暖暖没法拒绝。
一直透明的水墨白突然出声,出声就是拒绝。
“为什么?”
“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同时转头问同一个问题。
理由嘛,上次小狐狸帮忙结果帮他们愉快自己反倒忧伤起来,这次不能再犯。“以你的能力如何帮?”这一句算是刺在暖暖心坎上,的确以她现在的能力无能为力。
秋风本以为他是暗卫,保护这位小姐周全,没想到他才是主子。冰冷的声音还有那冰冷的人,那眼神很熟悉。
暖暖低着头不再说话,技不如人还能说什么。
现在的情况一目明了也不想为难她,毕竟这件事是愿望,希望神明听到才行。
故作轻松的露出一个笑脸,“你不必为难,我只是想见他一面,这个心愿总有一天神明会听到。”
暖暖坚定的拍了一下秋风的肩膀,“神明会听到的。”然后拉着水墨白一顿狂奔,奔回客栈。
“我要帮她!”
“不行!”这次水墨白也是同样的坚决,不退步。平常帮个小忙就罢了,这次又摊上这种事。
他的小狐狸算是看懂了,看起来没心没肺,实际上胆小懦弱,容易被他人的情感诱导。
暖暖又挤进水墨白怀里,“举手之劳,我看到那个男人了,秋风已经记不清楚他的脸,你换件衣服装作是江玖笠就好,见一面就好!
就这一次,我保证之后再也不去使用妖术看这些妖魔鬼怪,好不好?”眼巴巴地盯着水墨白,那乞求的眼神还放出这么诱惑的条件。
水墨白托正她的脑袋瓜,正色说道:“本王从没有觉得你帮他们不行,是你这段时间情绪受到他们干扰太严重。有人哭你吃不下饭,有人喜,你大半夜不睡觉。
小狐狸,天地万物都有他本来的路线,你强行打乱,最终只能自食恶果。”这也算水墨白为什么总是不想她涉世太多的缘故。
本来养在王府还好好的管教,有条条框框束缚,这一出皇宫她不受约束本性暴露,替鬼传话,超生……太多,知道的越多就会越烦,越烦就越放不下。
缩成一团的暖暖堵住耳朵,他说的这些早听长老们说腻了,什么规则,救个人还能有什么错!
“水墨白~你就顺手帮个忙而已。”那别扭的讨好脸,水墨白还是无法抗拒只能答应了去。
安排在热闹的集市,就是迎合那个最后一面,让水墨白代替江玖笠出现,然后让她安心地走。这就是一切的计划。
在暖暖将秋风带到集市后,暖暖就装作看到一样漂亮的玩意一走了之。之后一袭白衣翩翩的水墨白出现在秋风眼前,摇着扇子。
让他扮江玖笠也是有理由的,同样的贵气同样的帝王脸。
情景再现如同回到那个午后,秋风眼泪吧啦就落了下来。紧握的衣角被拽的满是皱褶,“皇上~”一声温柔饱含思念与爱恋,她只是一个爱慕相公的女人罢了。
水墨白一字未说,任由她看着。
秋风多谢走近他身旁,看看是否瘦了,处理政务头是否还疼。还好腿重的动不了这才没靠近,她不敢。“玖笠,你……”
有太多话要说,此时才发觉说什么都没用。那天自己早已拒绝了他的邀请,而他也回了皇宫。
再见的喜悦已逐渐被理智吞噬,他们之间早没了瓜葛,当喜悦再次演变成难过,已经不是悲伤能够形容。
水墨白难得的主动靠近她一些,“秋风,我爱过你。”
听到我爱你三个字的暖暖差点就破栏而出,他说什么?耳背么?他怎么会说这些?虽然说让他扮演江玖笠可也……没说……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