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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纵是不舍,终将离去

部落猿人们对小族长的怪异模样,并没有持续太长的好奇心。他们还要狩猎,还要储存足够的食物,准备渡过即将来临的漫长冬季。

部落的母猿们甚至在他成为新族长的那一天,为他编制了一身长袍,长袍是使用一种植物的纤维编织而成。一种透气的,不影响行动的,能为新族长遮羞的长袍。

身穿长袍的小族长看着有些怪异,但看得久了,猿人们便感觉到小族长身上,多出了一股神秘的味道。或许入冬以后,他们也能添置身长袍。在寒冷的冬季,他们就不用躲藏在洞穴里,不用躲藏在木头搭建的房子里。

这个想法在越来越多的猿人心中产生,或许这就是新的族长,为他们将来的生活带来的新气象。

不论外形如何改变,小族长还是原先的那个小族长,并不会影响到他的战斗力,他已经向族人们展示了他的强大与勇气。他们现在已经知道老族长即将离去,他们会像尊敬老族长一样的尊敬新族长,因为他是大地之神为他们挑选的,新的部落守护者。

完颜仇最终还是走了,他没有与猿子告别。完颜长生也没有去送父亲,他担心控制不住自己,会不顾一切的抛下部落子民跟随父亲而去。这是父亲的战斗,也是他的战斗,只是现在的他还不够强大,去了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他只是让完颜白悄悄的跟随父亲,他要知道结果。就算父亲不敌水神葬身天河,他虽然会万分心痛,但是不会意外,也不会去阻止。

因为这是父亲的责任,假如父亲最终还是失败,那么这份复仇的责任,他将会承担起来。在他足够的强大后,就会沿着父亲的足迹继续战斗。

完颜长生在父亲休息的石台上坐着,长袍扔在一旁,浑身的汗液如雨水般滴落。他已经在父亲的洞穴里,不吃不喝的滞留了近四天时间。

完颜白还是没有回来,他不知道结局如何,父亲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葬身天河?

他甚至不敢去想,所以他日夜不停的做着那套艰难的动作。

现在的他已经能够连续的做完四遍,犹有余力。但长时间的不吃不喝让他精神恍惚,也只有身体上的痛苦他才不会想起父亲。

良久,完颜长生回复了些许精神,他起身试图摆出成套动作的第一个造型。然而双腿微微弯曲,就已经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摔倒在地面。剧烈喘息的完颜长生,瞪着布满血丝,失去焦距的双眼。过了许久喘息才平息下来,他艰难的站起身向洞穴深处走去。

穿过一条蜿蜒狭长的裂缝,远处有天光射入,那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穴。洞穴成不规则的圆锥形,天光从洞穴顶部的洞**入,不觉得黑暗。正对上方洞口处的洞穴地面有一个小水塘,完颜长生自水塘中取了些水喝下,看上去精神了些。

洞穴南面有一个宽大的石台,石台上方的石壁上雕刻着一个人形的图案。仔细打量这个图案的人形造型,就会发现其与完颜长生摆出的第一个动作,竟然如出一辙。在它的右手边不远处,赫然又出现了一个人形大小的图案。

环绕洞壁四周,细细数来,竟然刻画着整整七十二副图案,恰好与完颜仇传授完颜长生的那套动作一模一样。年代久远的缘故,图案处落满了灰尘,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显然这便是那套艰涩难学的造型出处。

十四年前,完颜仇承受不住丧子之痛,闯入巨灵熊的领地,不敌于牠险些丧失性命。逃回玄龙山脉的他失魂落魄,无意间便进入了这个山洞,发现石壁上刻画的图案。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吸收了大地之神赋予的神力之后,他再次前往巨灵熊的领地杀死了巨灵熊。

完颜仇为了守住这个秘密,便把部落的子民迁移到了这里。

完颜长生走到石台边,看见石台内侧随意的摆放着一根石质的棍棒。他捡起这根棍棒,比想象中的沉重许多,也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这份沉重,对于吸收了大量神力的他来说,并没有造成多大影响。他随意的挥舞着石棒,心绪不宁的他舞动得越来越快。猛的嘶吼一声,把石棒像石矛般狠狠的投了出去。

隐有风雷声响起,石棒泛起隐约可见的黄芒,快若闪电般,深深的射入洞穴的石壁内,仅余尺许在外。石棒展示的这些不凡之处,完颜长生并没有发现。投出石棒后的他,无力的瘫软在石台上。泪水控制不住的涌出,像孩童时期一般嚎啕大哭。

哭声渐渐消失,他陷入了沉睡。

洞穴处的光线正在变得暗淡,龙首山上方那片未曾被迷雾遮挡的天空,闪烁出几颗星辰。似怜悯,似不忍目睹这份悲伤,渐渐的隐去了行迹。这片天空下的山脉,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清晨,蓝天,偶有云朵飘过。

完颜长生睁开了双眼,他的精神已经恢复如初。只是饥饿,数日未曾进食,早已浑身乏力。他走下石台取了些水喝下,抬头望着那片湛蓝的天空,心中的积郁消散了不少。情绪得到充足的发泄,又经过一夜的沉睡,完颜长生已经重新振作起来。他已然明悟,不论父亲能否回来,他都要尽快的提升实力,他还有责任未尽。

目光环绕过这个巨大的洞穴,这是父亲临走前带他来的这里。父亲交代他,这里是长生部落强盛的根本所在。假如有一天,他会离开部落,就要把接任他的新族长带到这里来。让新任的族长学会石壁上的功法,拥有守护长生部落的武力,他才能够离开。

完颜长生知晓父亲安排这一切的用意。在父亲期盼的目光中,他点头答应了下来。

完颜长生明白,他父亲就是打算用以他名字命名的长生部落,拖住他复仇的脚步。只有这样,如果完颜仇失败后,才能留给完颜长生足够的成长时间;也只有这样,完颜长生的生存几率才会大大增加。

完颜长生回到了父亲的洞穴,吃了些部落族人送来的食物,套上长袍回到自己的洞穴。藤蔓系在腰间,插好石刀,背负弓箭绳索,带着石矛离开了洞穴。他将要带领族人去取水,然后他将独自捕杀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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