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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惊觉

听到声音,她们俩纷纷回过了头去,只见风霖站在身后,一脸阴沉的盯着程岚,盯得程岚心里不由的抖了下,突然,她眼睛一转,唐突地说:“让所有人知道你带了好药回来。”

话说的是那样的勉强,显然不足以令人相信,但,风霖却选择了不去捅破,他顺着程岚的话,在凌云面前,微微一笑,然后说:“你托我拿的东西,我带回来了,这就给你拿去。”

听着风霖的话,凌云看了一眼程岚,识趣的回笑着对风霖点点着头,说:“那就麻烦你了,风医生。”说完,她便跟在风霖身后,往风家里走。

凌云在风家把东西拿到手后,便回去了,风霖把她送走后,看着程岚的眼神比以往更是复杂了,他是不愿也不敢相信程岚竟会逼着语抚走上绝境,若非要说这是为了自己,那风霖此刻的心一定是苦涩的。

转眼,月考的成绩出来了,风熠考进了班里前十,让人最惊讶的不是他这次的月考成绩,而是他在特别加考的十人里面,竟拿到了第一,这着实说明了风熠是个聪明的孩子,并且毫无疑问的是个人才。

这样的孩子不上研高院一定很可惜,于是,碍于各方面的因素,风霖决定把风熠送到研高院去,虽然他深知求医的路是漫长的,但,这与他最初的想法一致,所以他也就默认了。

当风熠一脸兴奋的拿着成绩单找我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后来多方打听下,他才从同学的嘴里得知我们的事情,起先的风熠是不相信的。

他瞪大了惊讶的双眼,来到了老师面前求证,也是这时他才确信我们不在了,当他得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来不及思索的他,直接跑回了家。

回到家里,他气喘吁吁的挡在风霖面前,眼里闪过一丝冰冷说:“臭老头,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发生了这种事情。”见着风熠的样子,风霖挠了挠头,心里这小子大概是知道郁家的事情了,于是,他只好叹着气,说:“不是你让我不要打扰你吗?”

听了风霖这简短的回答,风熠看了他一眼,然后咬着牙,来到郁家门前,当他看向屋内时,里面已经是空了的。

这时,他沿着门边缓缓的滑向了地板,嘴里念道:“不是说好了要跟我走的吗?”后来的几天里,他一直在郁家门口前,等了一天,两天,三天....,仿佛是希望可以见到奇迹,他心里有着各种的猜忌,他不能想像郁梨独自一人带着弟弟要如何承担这样的变故,他也不敢想像在往后的日子里,她要如何活下去。

看着本想放弃学习,颓废过日子的风熠,席梦终究还是忍不住的来到他跟前,他看着自暴自弃的风熠,咬着嘴唇,讽刺着说:“就算你当时在这里又能改变什么?”

听到声音,坐在地上的风熠抬起头,看着席梦,不屑的眼神里尽是自责的说:“至少我可以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陪在她身边。”风熠的话如针般刺向了席梦,席梦强起精神,说:“人都不在了,你说这样的话有什么意思,装出可怜的样子谁看到?”

风熠回着席梦的话,说:“没意思就没意思,看不到就看不到,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多嘴。”席梦深吸了一口气,说:“是啊!我也不想管你的事情,可是,没记错的话,郁梨对你说过的吧:她凭什么跟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人走到一起,你说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成了她眼里无所事事的人吗?”

听了席梦的话,风熠看着她的眼神有了些动摇,他说:“这话我没对谁说过,你怎么知道的?”席梦说:“我听到的,你只要回答我是与否就好,那样我也就没必要跟一个废人多浪费一点口水。”

听着废人二字,风熠猛的被席梦的话点醒,他想起了我那时的话,他坚定了信心,一定会再见到我的,那时,他一定会是个出色的医生。

跟着叔叔婶婶走后的我们,来到了被山环绕着的一个小渔村里,渔村面向大海,沿着山际线,重叠而成,形成与世隔绝般的桃园,清晨带着湿气的海风吹向渔村时,站在断崖边,阔然开朗的景色冲击着视觉,悲伤可以藏起,看着身旁的郁繁,照顾与保护不曾动摇。

今天是休渔期的最后一天,明天开始大家又都该准备渔网上战场,毕竟,这里的人都以打鱼为生,谁勤快谁就多口饭吃。

吹完海风,我带着郁繁回到了叔叔的家,叔叔住着的是单间双层小房,一层是叔叔跟婶婶房间,带着客厅,二层有间空着的房间,带着浴室,最顶层是一间小小的杂物房,还带着一个小阁楼,只能容下两张小床,两张床的距离也仅有三步之遥。

阁楼虽小,但能有个让我们姐弟俩容身的地方足以,我和郁繁住在阁楼里,阁楼有一个小窗户,窗户小的仅能透过一抹光,幸运的是还能从窗户看向外面的海际线。

在这阴暗的阁楼里,郁繁不知从哪找了块小木板,在木板上画了黑白相叠88个键,然后再把木板镶挂在窗户下的小木块上,那天我跟着叔叔从外面回来时,回到阁楼里,郁繁双手放在身后,一脸扭捏的看着我说:“姐姐很喜欢弹琴吧!没了真钢琴,郁繁的这架钢琴也能带着姐姐遨游音海,姐姐这么有天赋,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钢琴家的。”

说着,他似看非看的看着我,表情有那么下不好意思,见他这般有心,我走过去把他揽在怀里,靠在他身上,轻声说:“谢谢你,姐姐很喜欢。”

听着我的声音,郁繁高兴的在我怀里钻了钻,似乎不想让我看到他害羞的表情,原来我的郁繁开始懂事了,也知道害羞了。

这时,婶婶在楼下大喊着:“郁梨,你这死丫头死哪去了,赶紧给我过来干活,还有把你弟弟也带下来,我们这里不养闲人。”

听到婶婶的叫嚷声,我揉着郁繁的头,朝他温柔一笑,说:“郁繁累吗?”郁繁摇了摇头说:“跟姐姐在一起一点也不累。”

他眼神坚定的回着我的话,我知道就算是累了,他也不会告诉我,因为他不想我为他分担什么,没错,郁繁从来都是这样懂事。

我对着他欣慰一笑,说:“那我们下去帮忙吧!”郁繁点着头,回应着我,然后站起身来,等着我牵起他的手,这一点还是像小孩子的,我站起身来,牵起他的手,随后便走下了楼。

走下楼后,婶婶站在门口,二话不说的甩给我们一堆脏乱的衣服以及从餐厅外包回来的碗碟,说:“今晚给我把这些全部做完,明天人家准时来收,做不完,今晚你们也别休息了。”说着,她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整理渔网的叔叔。

然后,甩着头好,一身光鲜靓丽的往赌场走去,见着婶婶走去,叔叔像木头似的站在原地,摆弄着渔网,仿佛眼前的一切自然而平常。

我拉着弟弟在脏衣堆里坐下,看着他疑惑的模样,我摇着头,示意他不要过多的好奇。

接着我朝叔叔所在的地方看了去,朝他露出了一脸复杂的神色,叔叔见着我也仅是莞尔一笑,似乎只当这是生活的一部分。

我回过头,对着郁繁说:“动手吧!”然后,我边说边从脏衣堆里挑了几双袜子放到郁繁跟前,自己拿起大衣大裤搓了起来。

见我把袜子放到他跟前,郁繁撅起嘴,不开心地说:“不是说好一起洗吗?”听到郁繁不开心的声音,我抬起头来,用疑惑的眼睛看着他,嗯了一声,说:“是啊,正在洗,怎么了?”

郁繁低下头,示意我看他眼前的袜子,看着他的表情,我叹了下气,弹了下他的额头说:“你啊!如果感到不满,那我们来比赛,我洗一件衣服,你洗一双袜子,谁快谁赢,当然是要以干净的前提,输了的就听赢了的,可以吧?”

听着我的话,弟弟看了我手里的大衣,再看看跟前的袜子,他自信的认为自己是可以赢过我的,于是,便想也不想的点着头,说:“好,如果我赢了,姐姐就要听我的。”

我点着头,跟郁繁在一阵欢闹中,洗着衣服,看着郁繁不时流露出的笑容,心里也就不那么抽痛。

把婶婶交代下来的事情做完的那会,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我跟郁繁随便吃了些剩饭,便领起桶来到海边捡海螺,这东西似乎还挺能卖上价的,在这休渔期,婶婶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挣钱的方法。

所以,她命令我们必须凑够六桶海螺才能回家,只是这不是海螺盛产的季节,不是说捡就能捡到的,但,我们除了顺从婶婶的命令外,别无他法,来到海边时,已经退潮了,我拉紧郁繁的手,说:“不可以离姐姐太远,就在姐姐身边捡,知道吗?”

在我就要弯下身去捡海螺时,我特意叮嘱郁繁,不要随便离开我的身边,因为如果涨潮了,我也可以及时发现,带着郁繁到安全的地方去,向来听话的郁繁,自然是会紧贴着我,于是,我也就放心的让他在不远处捡海螺。

而有些时候,事情总是那样的不可控,哪怕平时是谨慎了再谨慎的,这时,有个少年,见着我们正在捡海螺,他下意识的偷笑了下,来到郁繁跟前,低声对着他说:“我刚刚看到那个地方有一大片海螺,你不过去捡?”

郁繁听着这话,眼里闪光,回过头,看着我,对少年说:“谢谢你,我去跟姐姐说一声。”少年见郁繁就要喊我,突然拉住他的手,说:“再不过去,就捡不到了,你看,有人朝那里走了过去。”

听到这话,郁繁心里一惊,忙的朝那个地方走去,等我回过身时,就不见了郁繁,我着急的四下寻找郁繁的身影,看到他就在不远处的礁石旁,而身后的潮水正快速上涨。

我瞪大双眼忙着朝郁繁在的地方跑去,来到他跟前时,本想责备他的我,看着他拿着海螺,一脸微笑的看着我说:“看,姐姐,今天又能卖到不少钱了。”

听了他这话,那些所谓的生气早就不见了,眼看着海水就要没过我的膝盖,我立马把郁繁拉上了旁边的礁石上,看着渐涨渐高的海水,我一筹莫展的着急着。

突然远处漂来了一根木块,我马上冷静下来,让大脑快速思索,四下观看着周围,就在这一刻,眼睛对上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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