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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四、缓步前行

“三哥,有二哥的消息了吗?”刘安问徐世勣。

徐世勣回道:“二哥已经找到李密,现在在淮阳落脚。”

刘安稍微安心,说:“找到就好,我本来还担心二哥会自立山头,没想到这一年来二哥才是出力最多的人,现在二哥找到李密,我们起义的大计也差不多完成了一半了。大龙头那里怎么说?”

徐世勣说:“大龙头那里传来消息,皇帝去北塞巡游,东都空虚,正是我们加强掌控的好时机。”

刘安大吃一惊:“不好,我刚刚得到消息,突厥的始毕正打算出兵雁门,看来是奔着皇帝去的。在我们的计划里,这个皇帝还不能死,三哥东都的工作就有你全权负责,我这就赶去雁门,如果大哥回来,让他过来帮我一下,我这边必须马上出发了。”

徐世勣点头说:“突厥人可不好对付,安首领你此次前去千万小心,皇帝死了我们还能有别的计划,你死了我们可就拿不出计划来了。”

刘安拱手说道:“那一切就拜托三哥了。”

刘安出门直奔雁门,赶了十几天,终于赶到雁门城,就见突厥人马将雁门城团团围住,时不时有一队人马冲着城楼射箭,刘安绕着突厥人的大寨看了一圈,等到天黑,偷偷穿过寨子,从雁门城城防薄弱处偷偷溜进了城。

“终于进城了,现在只能期望大龙头安插在皇帝身边的内应还没死光吧。”刘安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迅速的在通往雁门城门的必经之路上画上联络暗号,便找了一间破旧的空房安顿下来。

第二天中午,就见一个穿官兵服饰的汉子进来,双手并拢十指微曲,行了一个礼,说道:“在下马双,前来拜见瓦岗兄弟,不知兄弟怎么称呼?来雁门城有何公干?”刘安同样双手并拢,却是只把两只拇指曲了起来,说:“在下刘安,大龙头下杀手府负责人,此次前来是为瓦岗今后大计,特来解救昏君此次危难。”马双说道:“见过刘安兄弟。”

刘安点了点头,说:“客气话就到这儿,不知马双兄弟,雁门城还有多少我们瓦岗的人?”马双回答道:“在雁门城的兄弟还有二十七人,但是有五名兄弟有伤在身,无法参战。”

刘安摆了摆手,说:“想要解围,必要的战斗力是必须的,但是现在的关键不在这里。我昨天在远处观看,城内军心涣散,人人自危,这样下去,雁门城迟早会被攻下。不知道马兄弟能不能让我和这里领兵的人接触一下。”

马双沉吟一阵,说:“此处领兵的是左卫将军宇文述,我们兄弟官阶低微,怕是没法和他接触。不过有个叫郑秉的兄弟,在纳言苏威身边做亲兵。苏威在昏君身边也算是能说上几句话的人,这几天战事紧急,随行百官也不得不上前线,不如叫郑兄弟安排一下,让你们见个面如何?”

刘安点头:“事出突然,也没有万全之策,马兄弟,不如你现在就带我去见郑兄弟如何?”马双说:“现在差不多到正午了,突厥人这个时候也往往会停下进攻,吃饭休息,这个时候正是苏威那帮文官当值的时候,刘兄弟不如和我去营中换件衣服,一起上去找郑兄弟如何?”刘安点头称好,于是便和马双换了一身官兵服,直奔苏威在的城楼。

才上城墙,就听城下一片躁动,突厥人似乎耐不住性子,又是一阵乱箭射向城楼,刘安随手接住一支来箭,顺手把其余的箭矢拨开,看了一下城下的突厥大寨,眉头一皱,说道:“不好,你们的换防规律被突厥人找到了,用不了多久突厥人就会攻城,速速带我去见郑秉。”

马双一边小跑带路一边大声喊:“郑秉兄弟,郑秉兄弟,你东都的亲戚来找你了。”喊了没几声,就见一个精壮汉子走出从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略带不满地说:“这不是三营的马兄弟吗?现在这里忙着呢,有什么事情不能等会再说吗?”

刘安不等马双回答,抢上前去说道:“时间紧迫,你赶紧带我去见你么苏大人,突厥人马上就要攻城了,处理不好就是城破人亡的结局。”

郑秉瞄了一眼马双,见马双微微点头,说道:“好吧,跟我来。”便引着刘安去往苏威处,刘安乘机向郑秉说了下突厥人接下来采取的行动。待到了苏威面前,郑秉向苏威行礼,说道:“大人,属下有事关雁门安危的大事,特来禀报。”苏威见识郑秉,说:“你且说来听听,如谎报军情,可要依军法处置”郑秉回复:“大人,突厥人早晚攻城,中午休息,如此规律已有十余天,而我军布防也以此变得早晚紧中午松。突厥人正是想给我们这个错觉,现在突厥人突然午间射箭骚扰,正是要我们不去留意他们大寨里兵马调动。如果现在突厥人集齐精兵,大人,就凭我们这些人怕是抵挡不住啊。”

苏威立刻惊慌失措起来:“说的有理,你速速前去禀报左将军。”刘安向郑秉使个眼色,郑秉会意,说:“大人且先莫慌,这位是我东都的亲戚刘安,他身手了得,昨夜趁黑进城,刚刚这些也是他发现突厥大寨有兵马调动。不知能否让他说几句?”苏威忙说:“刘壮士有话请讲。”

刘安行礼说道:“小民刘安见过大人。我且大胆问大人一句,如果大人现在派人去请宇文将军说突厥人攻城,宇文将军是会派兵帮忙守城还是保护皇上离开?”苏威一愣,边想边说:“这个……我猜……宇文述应该会去保护皇上离开吧。”刘安继续说道:“小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宇文将军保护皇上离开,雁门城防守人马不足,那么苏大人您就只能做一个替死鬼死在这个雁门城了。”苏威更加慌乱,急忙向刘安说:“壮士,那这可如何是好?”刘安说道:“大人,小民以为,去请宇文将军大人会死,大人您现在脱身逃跑也会受军法,那么大人您就只有死守城门这一条路可选了。小民这里有一计,可破突厥人此次轻敌之策,又可送大人大功一件,不知大人有无兴趣?”苏威忙说:“壮士请讲,苏某洗耳恭听。”刘安说:“突厥人此次攻城,正是认为此时我方守城兵弱将衰,可以乘机一鼓作气拿下城楼,如不能立刻攻下,则会士气大跌,到时候自会停止攻城,收兵回寨。如能调动一队弓箭手,找一个厉害的领弓之人,用弓箭不停攻击突厥攻城队伍,必能大大减缓突厥人攻城速度。同时,突厥人肯定不会想到我军还有余力反击,如此时派人突袭突厥此次攻城的领兵之人,必可一击得手,到时突厥人只能放弃攻城。”

苏威一边听一边点头,说:“壮士计谋虽好,可是我这边没有领弓之人,也没有人能突袭突厥将领。”郑秉忙说:“回大人,我的同乡马双正是三营的领弓手之一,箭术超群,现在正好也在城墙上,我这就去请他。”刘安跟着说:“大人,小民在这里毛遂自荐。小民昨夜能穿过突厥大寨进到雁门城,今日必能斩突厥将领于雁门城下。”苏威说:“郑秉你速去找马双,让他暂时统领弓箭手,剩下的就拜托刘壮士你了。”

刘安和郑秉向苏威告辞,便去找马双,三个人布置了一番,刚刚布置好,就听突厥寨中号角声响,寨门大开,一队队突厥兵冲出寨门,远远望去攻城云梯约有十余部,直奔雁门城。刘安向马双说:“这里就劳烦马兄弟了,务必拖上三四柱香的时间,到时候突厥领兵之人必会出来。”

马双点了点头,看着城下突厥兵,心中默默计算。一旁小兵向马双汇报:“突厥兵离城还有一百步,统领,射不射?”马双摇头:“不急,等到五十步叫我。”

“还有五十步!”

“弓箭手准备,三十步叫我。”

“还有三十步”

“上五、左三,射。”

“上五、左三,射!”

“上五、左三,射!”

随着马双一声令下,弓箭手同时射击,一阵箭雨落在云梯队的后半队,瞬间云梯队后半队倒下,云梯失去平衡,掉在地上,前半队收不住步子,也因此受到牵连,被压在云梯下,伤到一片。

“上三,左三,射。”马双继续平静的指挥。

“上三,左三,射!”

“上三,左三,射!”

又是一阵箭雨落下,刚刚想要上前抬起云梯的突厥人又瞬间倒下一片。

“先是直接攻击云梯队后半队,让前半队防箭矢的盾牌失去作用,又同时让云梯队无法前进,接着又乘盾牌队还未及时跟上,阻碍我们去拿云梯,雁门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领箭之人了?”突厥此次攻城领兵主将叱毕鲁对着城上一阵细细观察,终于将目标锁定在马双身上。

“领弓的,找到你了。”叱毕鲁心道“你们汉人的弓射程短,最多只能射一百二十步,我们的弓射程长,能射两百步,我根本不用进你们的射程,就能射杀你。没了你这个领弓之人,看你们还怎么守这个城。”

叱毕鲁驱马向前,缓缓抬起弓来。

两百步。

一百八十步。

一百五十步。“不,再近一点,务必做到一击必杀。”叱毕鲁心想

一百三十步。叱毕鲁手一放,就听破空声响,一箭射出。“那个无名的领箭者啊,永别了。”叱毕鲁正要调转马头,突然感觉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上了,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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