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伏威看着梁师都手下一共二十人,心中不由讪笑,心道对付一个小小的据点还要出动如此多的人手,上一次雁门城外,梁师都真是被打怕了。同时心中也暗自提防,仅仅靠一次交手,就能把梁师都这种敢于称霸一方的诸侯级人物打怕,对方确实也有真本事。杜伏威心知自己此次来洛阳,主要的对手就是此次交锋的那批人,深知这次来洛阳没有一开始预计的那么轻松顺利,不由得重新估量起敌我双方的差距。
梁师都在前打了一个手势,杜伏威过去问道:“梁兄弟,怎么了?”
梁师都说道:“前面就是对手的据点了,杜老大,对方功夫厉害,还擅长下毒和暗器,我们此次行动一定要非常小心。你我二人皆是朝廷通缉之人,一旦暴露行踪,不比对方好的了哪里去。”
杜伏威说道:“用毒确实比较麻烦,梁兄弟可有对策?”
梁师都说:“这次我带了我的手下陆季览,乃是用毒高手,此行有他在可暂保我们不被毒所伤,只是对方手段颇多,防不胜防,我就先提醒一下杜老大。”
杜伏威点头示意明白,梁师都双手示意,手下一干人等会意,纷纷行动,占住宅子周边有利地形。杜伏威说道:“梁兄弟,这次且看我给你打头阵。雄诞,跟我前去会会那些高手。”
王雄诞应了一声,杜伏威大步向前,来到门口,也不敲门,双手按在门上,暗暗运功,双掌发力,就见大门就这样被无声无息的打开。王雄诞不等杜伏威示意,便一个闪身进到屋中,就见客厅没有一人,双目一扫,找到两扇门,均是紧紧关闭,一扇通往卧室,一扇通往厨房。王雄诞比了个询问的手势,杜伏威侧耳倾听,却没听见一丝声响,心知对方已知道有人闯入,便不再隐藏自己,走到卧室门前,抬脚踹开房门,就在门开瞬间,一支黑色短箭直射杜伏威面门。王雄诞反应迅速,拔刀击落短箭,杜伏威丝毫没有停顿,侧身滑步进屋,见屋内就只有一个中年男子,杜伏威毫不犹豫,右手比一个剑指,直刺对方胸口。
那中年男子左手一拳直击杜伏威右手,就见那男子双手均带有铁质手套,上面布满尖锐铁刺,在月光下泛出幽幽白光。杜伏威没有硬接,右手收回,带动右手袖子,往男子左手手腕上一拍,化解了男子这一击的攻势。
这时王雄诞和梁师都两人也来到室内,小小的卧室顿时略显拥挤。王雄诞说道:“其他地方已经看过,没有别的人影,看来今天我们收获太少,只有这一个人在这里。”
杜伏威说道:“无妨,待我抓住这个人便可从他口中获悉其他人员的下落。”
那男子呸了一声说道:“我郑秉岂是那些出卖朋友的人?”
杜伏威笑了笑说:“原来是郑秉兄弟,真是失敬了。不过兄弟你想着靠这对精铁手套便可伤我,真是有点异想天开了。”说完,杜伏威展开袖里乾坤的功夫,把真气注到两袖之中,靠着以柔克刚的手段,和郑秉交起手来。
郑秉几招下来,均被杜伏威用袖子化解,反而自己双手隐隐作痛,心知若是继续任由杜伏威展开袖里乾坤的功夫,只怕自己尚未伤到杜伏威,自己便没了力道。郑秉咬了咬牙,双手成爪状,右手在前,左手在后,左手掌心对着右手虎口,抓向杜伏威。杜伏威故技重施,左手袖子一摆,想要拍开郑秉攻过来的双手。郑秉右手突然改前抓为下抓,一把抓住杜伏威袖子,左手乘机一拉,就听刺啦一声,杜伏威左手袖子被扯断,杜伏威急忙收手退开。
杜伏威左手袖子被断,左手露在外面,略显狼狈。杜伏威恨恨说道:“好汉子,居然能破了我的袖里乾坤。只可惜,不用袖里乾坤,你会输的更快。”说完,杜伏威左手五指微微弯曲,关节显出异样的白色,眼见郑秉依然双爪攻来,左手疾探而出,以爪对爪,一把抓住郑秉的右手,五指发力,就见郑秉右手手套上的铁刺如同泥土一般,被按得变了形,同时手套也被按的扭曲变形,就听啪啪几声,郑秉的右手手掌,连同右手四根手指,均被杜伏威这一抓抓折。
郑秉吃痛,左手缓了一缓,杜伏威左手放开郑秉的右手,一把抓住郑秉左手手腕,顺势一拧,就见郑秉左手被拧的扭曲变形,整个人被带的一个趔趄。杜伏威右脚连出,踢在郑秉双脚膝盖上,仅仅两脚,已把郑秉双腿膝盖踢碎。
杜伏威手一抖,把郑秉丢在床上,说:“好了,这下郑秉兄弟该好好听我说话了吧?我就想问问郑秉兄弟,你们其他的据点有哪些?你们的首领又在哪里?”
郑秉痛的双目圆睁,双眼布满血丝,想要咬紧牙关,但是牙齿还是不听话的咯咯打战。
王雄诞把刀在郑秉眼前晃了晃,说:“你若不回答,我会把你的手脚一条条斩下来,你只有四次机会,现在第一次你已经用过了,接下去好好考虑!”说完王雄诞伸手捂住郑秉嘴巴,右手挥刀砍下,就见血光四溅,郑秉左手已被王雄诞砍下。
郑秉吃痛,张嘴想要叫喊,却被王雄诞用手捂住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王雄诞等郑秉呼吸渐匀,放开捂住郑秉嘴巴的手问道:“说还是不说?”郑秉依然强忍疼痛,想要咬紧牙关,睁大双眼,怒视对方。
接连三次,王雄诞已把郑秉双手双脚砍下,杜伏威见郑秉虽然已经气息减弱,还依然咬牙坚持,说道:“郑秉兄弟正是硬气,让人佩服。虽不知你是谁人手下,但你们这群人,真真是让我感到既佩服,又害怕。看来从郑秉兄弟身上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我这里敬郑秉兄弟你是条汉子,这就让你少收点痛苦吧。郑秉兄弟,这里让你死也死的明白一点,杀你的人是江淮杜伏威。”杜伏威右手一挥,斩在郑秉脖子上,切断了郑秉的脖子。
梁师都说道:“杜老大还是心软了一点,敌人坚决不说,那么就放着他在这里慢慢死掉。现在线索断了,我们还得重新来过。”
杜伏威说道:“梁兄弟莫急,此人死的如此凄惨,我就不信他的同伙会没有反应。我们现在应该迅速撤离,不留下一丝痕迹,再从暗中观察,便可找到对方的痕迹。”
梁师都点头说道:“不错,我们是该撤离此地了。”
第二天,刘安正在自己院中传授高慧义功夫,就见单雄信快步进来,面色不善,说道:“刘首领,昨天晚上有兄弟遇害,大龙头叫我们过去,有要事相商。”
刘安大吃一惊,一边跟着单雄信出去,一边说道:“我们杀手府的兄弟刚刚还都向我报到过,那么是谁被害了?”
单雄信说道:“是将军府上的兄弟,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据说死的很惨,现在大龙头十分生气,看来此时不会轻易善摆干休了。”
刘安说道:“那是自然。”
两人来到翟让府上,就见王当仁、李密、贾雄和魏征都已在,刘安不待坐定,便问:“不知是哪位兄弟遭到敌人毒手?”
王当仁说道:“死的兄弟叫郑秉,昨夜被人砍下四肢,最后被人用掌切断脖子后死亡。刘兄弟应该也和他有过数面之缘。”
刘安啊了一声,马上冷静下来,说道:“郑秉曾经在苏威任过侍卫,前些日子,正是在郑秉兄弟府上,我和苏威接头,连上了这条线。看来敌人是看出苏威的异状,从而分析出郑秉兄弟是我们的人,误认为那里是我们的据点,才会对郑秉兄弟痛下杀手。”
王当仁说:“不错,虽然还不知道是哪方势力下的手,但是敌人既然已经注意到苏威这条线了,我认为大龙头入狱的计划,不该再继续实施下去……”
翟让大喝一声:“住口。当仁你若再说这些话,休怪我不念兄弟情谊。敌人如此残忍杀害郑秉兄弟,显然未能从郑秉兄弟口中得到一丝我们的信息。郑秉兄弟如此重义,我们又怎能让郑秉兄弟白白死掉,我们一定要为他报仇。这次把你们叫过来,正是商讨一下,我该如何做,才能替郑秉兄弟报仇。”
李密说道:“大龙头莫要激动。据兄弟来报,吏部已经封锁了现场,但除了郑秉兄弟的尸身,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可见敌人做事干净利落的同时,还想引我们上钩。如果我们未做计划,只怕会落日敌人陷阱之中。敌人现在不知道我们的踪迹,我们也不知道敌人的踪迹,敌人想要引蛇出洞,我们也可以将计就计,将敌人引出来。现在我们需要安排一下,由谁出面去把敌人引出来。”
翟让说道:“那就让我来。我身为大龙头,兄弟遇害,理当第一个出来替兄弟报仇。”
刘安也说:“也算我一个。如果不是我,也不会让敌人注意到郑兄弟的存在。”
李密说道:“既然大龙头和小刘说了,那么诱饵有你们两人就够了,接下来我们该好好谋划一下,该如何对付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