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
齐远山眼睛一亮,将寻龙诀收回口袋,嘴咬着手电,朝郭冲打了个手势,郭冲立即会意,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铲撬,对准那具石棺的棺盖缝隙,见齐远山点头,两人齐齐发力,棺盖被移了位置,露出四五厘米的缝隙出来,散出一股腐烂的气味。
“唔……好难闻!”
那是一具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的男粽子,郭冲试图将棺盖开得大一些。
“别动。”十九突然一把按住郭冲的手。
“怎么了?”依照他多年的倒斗经验,已经腐烂成这样的粽子是不会起尸的。
十九握紧长刀刀柄,“它的确不会起尸,但是还有其他七具。”
“你是说……”
郭冲退后几步,警惕地从腰后掏出手枪,打开保险,对准了其它石棺。
“砰砰……”
七具石棺的棺盖不停地颤抖,突然,棺盖飞起,狠狠砸在了石壁上,发出巨响。
七具腐败的尸体从石棺中爬出,空阔的眼眶里不是眼睛,而是绿色的鬼火。
“二爷!闪开!”
齐远山往旁边一蹿,掏出手枪,反手给了一个粽子一枪。
“冲子,后面!”
郭冲心中一紧,却被粽子团团围住,无法脱身。身后的粽子已经离他不差五厘米的距离,就算他再快,也不可能躲过。
“噗!”一把黑色长刀破空而出,直直地没入那个粽子的眉心,巨大的冲力将粽子直接钉到了石壁上。
“十九,谢了!”郭冲送了一口气,由衷地道了声谢。
“不用。”十九一个腾空,长腿毫不犹豫地夹住一个粽子的头,狠狠地翻转,直接将粽子的头颅给扭了下来。
好血腥,好暴力……
郭冲吞了口口水,看向齐远山,目光传递着信息。
二爷,这就是发丘中郎将?有暴力倾向吧?
咳咳……我也不知道,没事别惹他。
收到!
十九从腿侧拔出一把短刀,随手一斩,行云流水地切了一个粽子的喉咙,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七个粽子就被他解决掉三个。
齐远山看了看局面,想了想,还是走近那口开了的石棺,用力地推开,露出了石棺里古尸的全貌。
古尸已经腐烂,头戴介帻或笼冠,身穿对襟大袖衫,下着围裳,玉佩组绶,一身的金银透露出生前的不凡。
十九干净利落地解决粽子,将长刀取回,重新放入刀鞘中。
“好多好东西!”郭冲两眼放光。
齐远山摸了摸下巴,“这个人生前肯定不简单。”
“至少三品以上。”十九走回,手上的短刀在手电的照耀下反射出冷凛的光芒。
十九伸手用短刀挑起古尸的腰带,从上取下一枚玉佩。
“嘿!兄弟好眼光啊!这玉不错啊!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齐远山打了一下郭冲的头,“你又掉钱眼里去了!”
玉佩精巧无比,入手圆润细腻,玉色纯净,的确是一块不可多得的美玉。
十九的眉头突然微皱。
“怎么了?有问题?”
“杨国忠。”
齐远山一愣,“啥?”
十九指着玉佩上的楷书,“杨国忠。这个人,叫杨国忠。”
“杨国忠?杨国忠……”齐远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杨国忠?!”
“二爷,杨国忠是谁啊?”
齐远山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兴奋,“杨贵妃的兄长!”
“那这墓不就是……”
“杨贵妃之墓!”
“杨国忠本名杨钊,唐朝蒲州永乐人。唐中期权臣,奸臣。专权误国,排挤忠良,起用奸佞,败坏朝纲。杨贵妃同曾祖兄,张易之之甥。卒于唐玄宗天宝十五载六月。杨玉环得宠于唐玄宗之后,升任宰相,与安禄山的矛盾最终导致了安史之乱的爆发,与太子李亨的矛盾最终使杨国忠被杀。”十九说起历史来就像是在背史书。
“这下我们发了!”
十九从杨国忠身侧找出一根头发,“打火机。”
火焰将头发点着,烟竟是青色的,笔直地像一条线。
“我想,这是具铜尸。”
“齐际哥,我们怎么出去啊!”
“别乱说话。”
我心里比你还紧张!
“可是你这……真行吗?”白禾迟疑了片刻。
“有什么不行的!”齐际奋力地把石壁上的尸体拖下,赶紧撒手,双手合十,拜了三拜。
“大哥,不是我要这么做的,实在是没有出口啊!你千万不要找我!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岁的孩子,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白禾吃惊地指着原本粽子在的那个地方,“齐际哥!真的有路!”
“啊?真被我猜对了?!”
齐际回头一看,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出现,齐际不由得打了个寒蝉。
“走!进去看看!”
白禾拉住齐际的手,“我们……真要进去啊?”
“你这不废话吗!不走这还能到哪?我又不能带你飞出去!”
“可是……”
“哎呀走啦走啦!”齐际推着白禾,“你还想在这陪着那位老大哥啊!”
“我……我跟着你!”
走进洞中,湿漉漉的墙壁上不停地向下滴水,不时地发出“嘀嗒”的声音。
“妈的!哪个天杀的动的机关!”
“是我。”
“!!”
一张惨白发光的脸幽幽地对着齐际,微微泛蓝的眼瞳中带着漠然。
“妈呀!鬼啊!”
十九沉默了一下,将手电从脸上离开。
“小际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二、二叔?!”
齐远山看了一眼十九。
这家伙完全实在报复啊!
“你们怎么……”
齐远山脸僵硬地露出微笑,“小际啊,在下面怎么样?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是太不行了好吧!”一提到这,齐际气就不打一处来,“是哪个混蛋把我弄下来的?!要不是我有无双的智慧和心理素质好,你就只能在精神病院里看到我了!”
“……”
齐远山和郭冲对视一眼,无力地扶额。
十九冷着一张脸,走过齐际,脚步突然停下,幽幽开口,“你身后。”
齐际下意识地回头,一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