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比岸之都的六门风云榜上便多出来了六个名字。每年都有这个规则,被六门长老收为亲传弟子的直接上榜,而其他学员则是等新生狩猎赛结束后再上榜。
六门风云榜下聚集的的人越来越多,学员们议论纷纷,都开始猜测谁将会成为今年新生狩猎赛的前三甲。
“我比较看好这个风不翔,你看他才上榜就超越了多少老生了,这肯定又是一个和云中歌一样的逆天人物啊。”
云中歌是谁?他是所有学员心中的男神,去年六门风云榜上提前上榜的人学员之一,一上榜便甩开了一部分老生几条街,当然,他更是在新生狩猎赛中夺得一甲。虽然在潜龙榜排名是三十六名,但能在一万多新生中脱颖而出,并在潜龙榜前五十,一个被老生垄断的地盘上夺得一席之地,是何等的逆天!
“那倒不一定,我觉得这个阵门皇甫仲杰很有望夺得一甲,他可是被阵门的巨擎长老收入门下的,知道潜龙榜第三易天是谁的弟子吗?没错,就是巨擎长老的。”众人唏嘘不已,觉得很有理,毕竟名师出高徒嘛。
“不不不,我看好这个第一名。”一学院指着儒门风云榜说道:“人家上来就稳坐六门之中儒门第一,他不当一甲,谁当一甲?别问我为什么,我就是直觉。”一学员自我感觉良好,神叨叨的分析着,但周围的人都听地很操蛋。
“卧槽你是傻叉呀,儒门就一个人好不好。”
“对对对,哎?同学你是哪的?我等会和你深度探讨一下这个问题。”一个娘娘的声音回荡,众人都感到恶寒。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时,突然一个江湖神棍一般的人冲到前面,手拿羽扇,优雅的摇了几下,然后说道:“吭吭,大家静一下,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就让我来揭开谜底吧!”
“哎?你不是诸葛均吗?”
“诸葛均?那个被称为‘广识八方道,剑绝比猪坑’的诸葛小强。”
“哈哈哈哈。”众人都笑了起来。
“哎哎……同学请注意你的言辞。”诸葛均清了清嗓子说道:“没错,在下就是‘广识八方道,剑绝天下渺’诸葛均,承蒙……”还没等他说完,有人就嚷嚷道:“你就快说是咋么个真相吧,你的那把剑还是别提了,唉……”
“就是就是,快说正事。”大家都附和道。
诸葛均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来说正事。”顿了顿,轻摇羽扇,微度了几步,一副乾坤尽藏于胸中的样子。
“话说这比岸之都的六榜,除了这斗、术、药、阵四榜,最过神秘的就是这械、儒二榜了。先说这械榜,它是由都统陈伯宗创立经营的,如果能去械门,先不说你修炼如何,光是最有望成为通圣境械师陈伯宗的亲传弟子这一光环就足以让诸位在瀛洲横行了,但是,我劝诸位就别做梦了,就连云中歌,他都看不上,再说了,你们看械门近三年收人了么?”
“卧槽,诸葛小强,你行你上啊,这人总得有梦想吧,万一实现了呢?”
“哎……同学,我告诉你,你那纯属屁话,那句话是谁说的来着?骗骗乳臭未干的小儿还行,你也信?”诸葛均悠哉悠哉地说道,众人哄笑。
“行了行了,别扯淡了,说儒门。”
诸葛均换了一个自认为潇洒的姿势继续说道:“这儒门,却是个废门,儒门之主张子房大家都听说了吧?”
“就是张疯子,知道知道,想必也是个废物吧,哈哈。”一个新生说道。
这位新生正在为自己这经典地回答意淫着,突然一个高大个冲开人群跑了过来,上来就是一嘴锤,然后撕着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愤怒地说道:“尼玛你个二比,你谁啊,不知道就别胡比比,你他妈不要命,我们还他妈想多活几年呢,我槽你妈,你个二比。”说完又给了他一嘴锤。
诸葛均说道:“这位仁兄说的是,不过,大家都看过来,焦点在这里。”说着拿羽扇指向自己,众人也不管刚才那小子,转过身去继续听。
诸葛均继续说道:“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在比岸之都的历史上,儒门本是不存在的,自从张子房来以后,这儒门才创立,但是他却没收过一个徒弟,所以儒门荒废日久,渐渐地,它就被大家称作了废门。”
“儒门?那这张子房莫非是东一帝域帝都的那个儒门之人?”
诸葛均笑呵呵的说道:“兄弟,你这个问题问的很有深度。没错,他就是儒门十九贤人之首的张子房,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自从儒门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就再没回过儒门,儒门都请他好几回了,他就是不回。”
“好吧,不得不说,这张子房架子的确很大啊。”
“能够和都统谈笑风生的人,能没有点架子?”
诸葛均继续说道:“这儒门没人报名,一来是张子房不收徒,二来就是这儒门的道道太深了,这道道想必大家都清楚,给你整天面对一些之乎者也,子曰子曰的你愿意?再说儒门所学可不像你们的功法那样通俗易懂,那经论性强的能把人逼疯,要不怎么都说儒门是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呢?”
“哎……诸葛小强,你说这话是不想活了?”那位高大个又说道。
诸葛均反应过来,后背冷汗不由自主地出来了,他不是怕那个高大个,要是他这句话被儒门之人听到,他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活。但想了想这是在洛河境内,更何况是比岸之都,儒门之人基本就没有。
他悻悻地说道:“口误口误,都怪在下太入戏了,我们继续。”
诸葛均继续说道:“更有小道消息说,想入张子房门下,暂且不论资质,你必须有一个能力,那就是九天背会《儒经》,《儒经》大家都知道吧?没错,它就是大陆知识总库,包含人文地理、民风民俗、娱乐八卦、奇门诡术、历法宪律的《十九经》之中叙述最少,但最难理解的一经。九天背会它,就是皇统境界的强者,也是基本做不到的,除非你念力实在逆天到连你自己都震惊,你才能做到。”
他轻蔑一笑:“那么现在大家还觉得儒门是个废门了吗,不是人家废,而是我们自己太弱了。连我做梦都想进儒门啊,可是……唉,说起来都是泪。”
众人哄笑,有人说到:“诸葛小强你还是算了吧。”
虽如此,但还是有几个女生在诸葛均这多闻广识给迷倒了,个个眼冒金星道:“诸葛学长好拉风啊,我好崇拜你。”说着便跑向诸葛均要抱抱。
诸葛均心中一颤,感叹道:都说这新生学妹好泡,看来此言不虚啊。
但是现场为何如此安静,气氛为何如此厚重,当他从意淫中清醒过来,张大了嘴巴,看着跑过来的女生,心想这他妈是个啥物种?大喊道:“学妹你误会了,救命啊。”在众惊恐的目光中,开溜。
“今天下午,榜就空了,他以为他是谁啊?”
“就是,他以为他是复圣颜子渊吗?七天背会《儒经》,可都没理解,而如今他已经是儒门的二当家了。”
“对对对,据说他还是东一帝域的阐门中的天才呢。那可是四域的学院,我们这陋地比不成啊,唉……”
“唉……我估计这人有病,或者就是没有原力。”
“有道理,走走走。都回去准备十月初的新生狩猎赛吧,别落太远了,丢不起这人啊。”众人便散去了。
凤惜在太上长老百里奚那里一宿没睡,在月色的暗影中,幸福地朝儒门望了一晚上,可早晨还是精神抖擞的,丝毫没有倦意。
太阳高高挂起,太上长老百里奚早早赶了过来,对于这位小姑娘,他可不敢怠慢,毕竟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过来后他见凤惜已经起来了,便笑呵呵地打招呼道:“公主殿下昨夜可睡得安心,寒舍若有不周的地方,还请公主殿下海涵呐。”
凤惜只是礼貌的回了几句,太上长老百里奚见凤惜无意交谈,便招呼人上了早餐,吃过之后他们就去见都统了。
在太上长老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就到了,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
太上长老说道:“此处便是太和殿,都统就在里面,公主殿下我们进去吧。”
凤惜说道:“好。”
太上长老昨晚安排好凤惜,回去就立马启动传音阵将此事告知了陈伯宗,陈伯宗早早就在大殿中等待了。此刻感受到门外的两道气息,心想,来的可真快。
推门而入,凤惜看到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中年人,一身黑底银龙王袍。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似乎将人性腐朽殆尽。
陈伯宗见到来人,便起身说道:“凤惜侄女,来,到陈伯伯这里来。”
凤惜也微微笑着,便走了上去,此时的她王室气质尽显,丝毫没有平日里的那种清新出尘,有的只是高贵优雅,就连太上长老都对她的这变化暗暗吃惊。
她走过去后,坐在了陈伯宗旁边,淡淡的说道:“凤惜见过陈伯伯。”
陈伯宗连说三个好字,又说到:“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小呢,那时你父君把我从几个魔将手中救下,带到你妖族大都养伤,你还是个小不点呢,如今都这么大了。”陈伯宗说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追忆和诚恳。
望着凤惜又继续说道:“当年闻说你九幽一族突生变故,我在这洛河也是鞭长莫及,我有愧于你父君的救命之恩呐。不知凤昊兄现在可安好?”
凤惜小嘴轻动,说道:“有劳陈伯伯挂念,父君现在很好。”
陈伯宗说道:“既然来了,就在这里住下玩吧,有什么尽管跟陈伯伯说。”
凤惜说道:“谢谢陈伯伯好意,不过我还是不了,我此次是奉皇父之命,陪我的夫君入世历练的。”
陈伯宗惊讶道:“就是叫君未名的那个小兄弟?”
凤惜说:“正是他。”她顿了顿继续说“还请陈伯伯不要打扰他,另外我的身份也请陈伯伯保密。”
陈伯宗说道:“好,就依你的意思。”
见陈伯宗答应,凤惜又说到:“陈伯伯,凤惜还有一事相求。”
听到此,陈伯宗乐了,高兴的说道:“凤惜侄女有事尽管说,陈伯伯都答应你。”
凤惜说道:“还请陈伯伯让我拜入儒门,我想跟未名哥哥在一起。”
陈伯宗心想,这小丫头还真是痴情耶。说道:“好,没问题,我给张贤弟说一下,你尽管去就是了。”
见他答应,凤惜幸福地说道:“谢谢陈伯伯。”
太上长老见二人聊的很开心,也没敢打扰,一直到中午。他们在大殿中用过膳后,凤惜说道:“那多谢陈伯伯照顾,凤惜便不再叨扰了。”
陈伯宗单独跟太上长老交代了几句,又跟凤惜说了几句。凤惜便和太上长老走了,她此时心中很开心,又想到了她的纣哥哥,心想一天不见,不知纣哥哥想我了没有?
陈伯宗一人独自走出殿外,思考着什么?心想这凤昊兄看上的人,如今又悄无声息地被张子房收入门下,这个君未名,到底是什么人?
然后他淡淡的说道:“黑旗暗卫何在?”
刚说完,一阵微风略起,凭空出现一个人半跪在他面前,此人一身夜行黑服,鬼面将他的面孔遮住,那把银月弯刀在后背闪烁着光华,让人不寒而栗。
陈伯宗继续说道:“调遣一十八人,暗中保护好那个小女孩,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若有失误,提头来见。”
那人寒冷地说道:“是。”之后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陈伯宗望着天空,说道:“这暗流,已经开始在动了么?这一次,陈家也该有个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