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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三人组团,小川遇鬼得真理

“哎!朋友,帮帮忙,载我一程吧!”一个蓝色头发的青年男子紧跟在赢川二人身后,用着不太清晰的中陆话叫喊着。

“无殇,我们要不要帮帮他?!”小川道。“别……看这家伙已经跟了我们有八十多米了,说明他既然能走又何必需要我们帮!”说罢赢无殇一扯缰绳,座下良马又加快了些脚步。

……

三天后,他们到达了毛兖族境地,这个部族很是友好,他们身材高大,毛发旺盛,虽然语言不太通,但相处还算融洽。百族之中虽多为和平友好的部族,但其中也不乏一些杀人食肉的残忍部落。所以说在外行走,凡事还是要多留个心眼,别一眨眼已成为别人的下酒菜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中除了赢川二人以外,还有一个蓝发灰瞳的青年,他叫雷云翼。再说当日,雷云翼拖着疲乏的身子硬是跟了赢川二人三百来米,最后还跑到他们前头去了!三人在打闹之间也互相认识了,赢无殇并没有和他详说,毕竟,来者善恶现在还很难分辨!

雷云翼说他是个北绫都的“乎勒”,“乎勒”的意思就是行走的人,这种人在中陆也叫作“游士”。

他们三人结伴路过了“衣湘族”,“岚舍族”和“旭宇族”。百族之中多为这种小部族,全族总共不过百人,人多些的也不会超过六百个。

三人连赶了几日的路,终于决定在前面毛兖族村落休息一晚。可就是这平平淡淡的一晚上,却出事了!

夜里,川赢雷三人睡一间屋,雷云翼倒床上就睡,睡着了还不忘手脚齐用,像个八爪鱼般将身边的赢无殇缠个结实。赢无殇开始还有挣扎,到后来也是累了,睡着之后,就随他去吧!二人沉沉睡去,小川也进去了梦乡……

黑暗,墨汁般的漆黑,荒凉的气味充斥整个空间。“靠,又是怪梦!”小川低骂一句。小心翼翼地在这场梦中游荡着。就在他不知所向的时候,一点亮光指明了他的道路,那是一条怎样的路?!难以言表,因为这条路竟是由无数道光桥汇聚而成!但无论其本相如何,它亦或它们都通往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被一层浓厚的雾云墙所掩埋着,他想看见,可似乎有什么偏偏与他作对,无论他如何眺望,前进终见不到“它”的真面目!就在小川在梦中拨开层层雾墙,即将看清时,一个尖利的声音把他从梦中硬生生拉回了现实中。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刚坐起身来,他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不是什么叫声!或者说,这叫声不是由耳朵所接受的,这种震荡来自大脑,是灵魂震荡!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这震荡仍在继续,而身边相拥入睡的赢雷二人依旧鼾声不断,一点没有要醒的意思。小川感到一丝不安,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他穿好衣服踩着身边两人的身体就出了屋,屋外一片漆黑,好在天上还有漫天的繁星,它们照亮了黢黑的夜晚,九颗主星最为耀眼,也只有在晚上才能看到九星同天的美景……

尖叫又开始了,脑仁剧烈疼痛着,难以忍受。整个毛兖族都在睡梦中,只有他,小川一人徘徊在梦外,倒是有些显得格格不入。跟着脑中指引的方向走,来到了毛兖族后面的荒地。那里有个女人,或者说是一只魅。小川也说不上为什么反正一眼就分辨出她是鬼非人,虽无凭据,但这感觉不由得使他不信。

鬼,没有人见过。正因为未知才会有所畏惧,那个时代,人类们对神的了解远远要比鬼多。“你……你是人……是鬼啊!”虽然已经清楚,但小川还是颤抖地问出了一句。“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又何必多此一问呢!”那女人的声音飘忽不定,难以捉摸。小川听她如此说,不免心下奇怪,胆子也大了起来。“你怎知我能看出你原形?”“我的叫声,常人听了都会更加嗜睡,唯独你没事,请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我还指望有人能告知我一声呢!我是谁?,有亲人朋友吗?他们在找我吗?我过去是怎样,未来又将如何?!”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中夹杂了无数的暴戾之气。看来失去记忆的他,积怨已深啊!“呵!倒也是个悲苦之人。”女人缓缓道。“你把他们都怎么了?!”“他们没事,不过睡过去了罢,想救他们,你得跟我走一趟!”女人说最后几句话的时候,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我?!跟你走?去哪里?我什么都不会,去了能干嘛?”小川有些摸不着头脑。“选你自有选你的道理,到了地方就知道了。”说罢,也不管小川答应与否,右手一挥,一股劲风推着小川向前进了二三十步,小川也没办法,都到这个份上了,再怎样也是枉然。

两人前行了约有一百来米,在村庄后山附近七弯八绕终于到了目的地。后山背面的,是族中亡者的墓地。有着数十座小土丘,那里面埋的都是死去毛兖民。小川一念至此,背后一阵凉意。“你,去摘下那边树上的红结。”女人发出命令道。小川也没敢违背,缓步走到那棵歪脖子树旁,将那红结一把扯下。

扯下之后,似有一股无形结界自动破除。那女鬼见此才缓缓走近些,不,应该是说是“漂”才确切。那女鬼走进墓地,在一处土丘旁停下,她半蹲下身,用那双近乎透明的手在土丘上慢慢除着杂草。见她不说话,小川也不敢搭话,谁能猜透鬼在想什么,万一她一生气,说不定下一秒自己就成了这几十座坟墓中的一个了呢!

只见那女鬼一边除着杂草一边自言自语着什么。“这墓里的是你的故友吗?!”小川也不再害怕,发问道。“他……很久很久以前就死了,算起来得有两百多年了吧!他……是个英雄,他虽是个英雄,却不是一个好丈夫……”女人幽幽地道来,既像讲述,又像自语,为什么在这里说她是人而非鬼?因为她,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女人罢了,一个思念丈夫的女人。

“时间轮转,聚合离散。都自有定数,何必执着呢!”一阵清朗的男声不知从何方传来,久久未有散去。“我心有不甘,我想找他!”女人道。“他已不知转世何去了,你又如何寻得但他,唯有放下才来得自在。”“倘若放下,一世过往皆为飞灰,我不甘心啊!”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那些听不太懂的话。“放下执着,跟我走吧!”来人终于现了身,一个灰袍老头,看起来挺精神的样子。“等等!”小川竟然挡在了女鬼身前。“小兄弟这是做什么?!”老人问道,那女鬼也有些差异。“我听人家说过,人死后,记忆汇入无限长河,魂魄就此转世再无重来,我若死了,定当不投胎,所有记忆都没了,那该多可怕!我体会过这种痛苦,她若不愿,便由她做鬼便是,只要她不害人便是了。”“小兄弟,这般见解老夫倒也是头一次听说,看阁下倒也是性情中人,可她性为阴,不可在阳间再多留否则会就此消散的。”“那,就没有两全的办法吗?!”“世间之事,哪能说得清楚,我已陪他两百多年,也已知足了,大师收我走吧。”那女鬼已无依恋,心中已经坦亮,老人轻叹一声,随后摇动手中铃超度亡魂归去轮回。

“小兄弟,那红结中,有我两百多年的见闻,说不定对你有些帮助……”说罢,女鬼已轻便地飘上了天空,消散而去。一切那么的突然,小川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感觉,仿佛喉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纵然是鬼亦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他明白了,不要总为着自己失去的记忆而活,要好好过好日后的每一天,为了以后而活,为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而活……

第二日,大家都醒了。赢无殇发现,小川起的比以往都要早,他似乎有了什么变化,却又说不出是哪里。雷云翼在感叹昨晚的好觉,说他晚上尿多,昨晚确是一觉天亮,当真舒爽。

三人告别友好的毛兖人,三个人两匹马,又踏上了他们那条难以预测的道路,未来究竟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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