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郎并未出去,而是坐在一旁,“还是我在这看着吧。”
“不用了,”说着转向李三郎,李二郎也顺着柳雪儿的目光看向李三郎,当看到李三郎那样的表情和整个人都笼罩在黑雾中时,愣了一下。
李二郎走向李三郎,拍了拍李三郎的肩,“走,出去。”说着就先出去了,李三郎先是顿了顿,然后也跟着出去了。
柳雪儿等两人出去后,又看了看昏迷着的李大郎,用湿帕沾了了些清水,轻触了触那干裂的唇,看到李大郎无意识的动了动嘴唇,怕将湿怕放在清水里打湿,又小心地捞起,然后将湿了的帕子放在嘴的上方滴着水,不时注意着,看李大郎有没有发烧。
想着李三郎,从回来后就一直有些不对劲,希望李二郎能好好开导他,不要让他沉静在这事里不可自拔。
而在外面的李二郎和李三郎两人静静地坐在桌旁,沉默不语。
李二郎微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大哥的伤是你的错。”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自己硬要走那条路,大哥也不会受伤,也不会……”说着双手捂着脸,压低了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傻瓜,”说着李二郎狠狠地拍了李三郎后胸勺一巴掌,“所以你在这里自责,你自责什么,我都没自责呢,你又自责什么。”
“二哥,我是不是很没用,总是要你们在后面操心,就连四弟也总是担心我。我……”
“不,你不是没用,你很有用。这十几年来,我们家苦,一边要为了吃的努力,一边还要小心翼翼的照顾四弟。你知道吗?三弟,其实有很多次我们都想放弃了,可是你呀,总是用你自己的方式让我们重新对活着有了希望。你虽然不聪明,人也笨,光长个不长脑,可是你很乐观,对什么事都积极向上,那种心态是我们所没有的,每次看到你那一脸的傻笑,我就想呀,挺好的,明天也许会更好,靠着这样的相法,我们坚持了一天一天。你看现在不就好了吗,明天我们也会更好的。”
“二哥……”
“三弟,你是我们家的开心果,因为你,因为你的傻气,因为你的傻笑,让我们大家觉得再苦再累也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且今天的事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就算没有你,在那样的林子里,大哥听到了人求救的声音,也会过去的。三弟你要知道,人这一生有些事可以为,有些事不可为。所以你不需要想那么多,你只要继续当你的傻大个就可以了。”
“二哥——”李三郎有些气急了,他才不是傻大个。
拍了拍李三郎的头,“好了,这样才是你吗。天大的事不是还有高个的顶着吗,想那么多干什么呀。”
“嗯,我知道了,二哥。”
“二哥,三哥,你们快进来。”突然柳雪儿的声音传来,李二朗和李三郎皆是一惊,赶忙向着屋里走去。
“怎么了,大哥怎么了。”一边走着,李三郎大着嗓子喊到。
听到李三郎的嗓音,柳雪儿也知道他恢复了过来。
“二哥,没什么,大哥发烧了,赶紧的将酒拿过来,一会三哥你将大家的衣服全脱了,然后按我说的,在那几个地方擦。”
一边说着柳雪儿一边背了过去,待到李三郎说脱了,然后对着李二郎吩咐着,要他擦那些地方,又叫李三郎小心着着李大郎,别碰到了伤口。
就这样在这反反复复中,三人一直忙到快天亮,李大郎也终于退了烧,众人松了一口气后。
柳雪儿打着哈欠回了房,连早饭都没吃,累,太累了,累死了,看样子她要尽快挣钱了,不然这日子都要没法过了。
想到挣钱,就想到了几个月,刚来时接收了这个身本原主的记忆时,那绣艺,再想到这段时间的磨练,这般想着柳雪儿也陷入睡梦中。
而另一边的两人虽也睡了,却是不敢睡得太实,已防有什么事,而不及时。
一直到下午,才起了床,不过柳雪儿要起得早些,毕竟昨天虽说也守了一夜,但到了下半夜也没她什么事了,所以她早早就被其他两个人给赶出去睡觉了。
“二哥,等会我将我前段时间绣的绣品给人,你带到集上看看,还有这大哥的事不要告诉四哥了。”
“嗯,我知道了。”
“不过就算瞒,估计也瞒不了多久,等到四哥考完了再说吧,想来四哥到时一定会发大火吧。”
呃,李三郎想到李四郎发火的样子,别看李四郎斯斯文文的,可是发现火了,那可是很恐怕了,特别人惹恼他的人,而李三郎自己不知道被李四郎阴了多少次了,通过无数次的血泪,告诉了李三郎一点,惹谁也不能惹李四郎。
想当初他不知道的时候,惹了李四郎,被阴后,还无比的愧疚,和因为给李四郎带麻烦而难过时,一次次的,直到某天突然回过神来,李三郎才明白自己以前那冰火的人生是怎么来的,也因此难得的李三郎开了窍,从此面对李四郎比面对李二郎还乖,你说为什么不是李大郎,他能告诉你因为他们家李大郎的脾气是最好的吗,能告诉你就算惹了李大郎最多就是被揍一顿吧,而揍一顿对皮糙肉厚的李三郎完全没感觉吗。
看着李三郎那因为提到李四郎而一张脸忽白忽青,似调色板,很是有意思。而一边的李二郎也发现了,想到以后李三郎惹李四郎而被整,还一副很愧疚的表情,也有点乐了。
就这样这顿饭在一李三郎变色脸中,李二郎和柳雪儿的笑声中结束了。
拿着手中被包裹得很好的绣品,李二郎知道家里的经济情况,上次李四郎离去,家里的钱都给他带走了,而现在这小小的轻轻的绣品却是家里的珍宝,也是家里的希望。
想到大哥的身体,这些年大哥为了这个家吃了太多的苦,这次的受伤,也让原来的亏了的身体爆发了出来,而现在李二郎手中的绣品不仅仅是绣品,更是大哥的健康。
大哥的身体能不能调养好,以后的日子能不能过的好,都在这里。虽说这是绣品,以后柳雪儿也可以再绣,可是此刻李二郎却觉得这就是他们一家的命。
在这一刻,李二郎是那么的感激着柳雪儿,不然若是发生的这样的事,他们的家该怎么办,只怕会散了吧,想着心中就是一痛。
这个家不能散,这个家是大哥,是他们一手建好的,不能因此而散了,不然只怕大哥宁可死也不会活着吧。
怀着沉中的心情,李二郎来到了集市,家里一直以来买猎物都是由他经手,因为常常别人只能买那么些钱,而他却能比别人买得钱更多,所以对于这个集市,或者说是对于青山县他很熟,也知道这里那爱收绣品的店价格最是公道。
巧绣,这是一个老字号的店铺,不仅是老字号,同时也是一家很大的店铺,不光青山县里有,其他的县府也有,这里的绣品是最好的,技艺也是最好的,质量也是最好的,当然价格也相对其而气要更公道。当初柳雪儿要绣花时,那面料和绣线就是在这里买的。
如今,摸着手中的绣品,李二郎跨进了巧绣。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一声秀雅的声音响声,这声音并不是那种清脆的声音,但让听着有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闻声望去,却见是一个妇女,看其年龄应是三十左右,让得很是端正,周身有一种很宁静的气息,不清高,不傲慢,眼睛看着你让你很舒心,而不会看不起你。
看着这个妇女时,不知为什么李二郎突然想起的柳雪儿,想起柳雪儿独自一个做在那里,让人有一种,很安静的感觉,就像李四郎说的,岁月静好。
妇女并未因为来人走神而不快,也未因为对方那一身穷苦人的装扮而看不起对方,而是静静地等着,等着这个人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