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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九九归一

万深之谷的风很凉爽,树很青,花很艳,水很清澈,他们师徒两人一个站在,一个躺在椅子上。

燕南天说:“师父跟你说这么多,你明白了没有?”

一南说:“明白了,你想让我离开这里,去找凤凰碧玉图,去找黄金之国,去揭开那个虚有的还是真实的传说。”

“明白了是明白了。可是你得同意才行。”燕南天语气中带有恳求的意思。

“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一南想到的不是,什么黄金之国,什么传说,他想到的是,他走了之后师父一个人怎么办?他说那句话几乎带有哭腔。

“我不用你当心,为师我已经厌倦了江湖上的事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世界永远都是年轻人的,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每天鸟语花香,修身养生的,了然一生,就是我最大的追求了。”燕南天很平静的说。他的心在十六年前就累了,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过着每一天。

“可是……”

燕南天打断他的话,说:“没有可是。来,将师父教你的九九归一演练一遍。”

一南没想到会有这一天,虽然他对外面的世界也充满了好奇,可毕竟自己是师父一手养大的,于是之前师父对他的严厉和责骂通通在他脑海里上演,他一边打着九九归一招式,一边流泪满面。

燕南天假装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南矫健的施展武功,其实内心也早就是老泪纵横了,在他心里,一南比他亲儿子还亲,当然他至今都是孤家寡人一个,他心里想到,王一依啊,王一依我上辈欠你的情债,这辈子加倍的还给你了。你说,这要是我们的孩子该多好。转念他立马觉得自己猥琐。

九九归一由全真教的创始人王重阳的嫡传弟子孙不二的私生子,孙获金从全真心法中演变而来。据说孙不二拜王重阳为师的之前,有过一段风流史,意外生下一个儿子,后取名孙获金,孙获金天资聪明,于是孙不二就偷偷的将全真心法,传授了给他,然后经过多年,孙获金就创造了“九九归一”在全真心法上更上一层楼。由于孙获金因自己有亲爹不能认,所有心里比较自卑,很少与外界接触,为人也比较低调,所以在江湖上根本就没有他的名号,不过据说他曾经与洪七公交过手,洪七公也败在了他手下。

当然这都是野史,不足为真,但九九归一,确实是孙获金创办的。

“一南,你知道你为什么叫一南么?”燕南天说。

“不知道。”一南边演练九九归一,边说,“为什么?”

“因为你的母亲的名字中有一个‘一’字。”

一南心里一惊,师父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他母亲的事情,师父这么突然的提到,说明师父要他离开这里,已经成铁定的事了。

燕南天接着说,“我从不跟你提起你的母亲,是不想让你从小留下心里阴影,我现在告诉你,是你应该知道真相了,你叫一南,并不是你的母亲姓一,你母亲姓王,叫王一依,我一直没有给你取姓,因为我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但现在没必要了,以后你叫王一南了。”

师父说起母亲他并没有多大感触,就像跟他说池塘里的一条鱼死了一样的平淡,一南说:“哦,那我母亲人呢?”

“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一南演练完九九归一,收式复气。

“被人打死的。”燕南天回忆起十六年的那一幕,还心有余悸。

“被谁?”一南在师父的身边的板凳上坐下。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反正死跟凤凰碧玉图有关,你母亲死的时候,就把你托付给我了,连一个名字都没来的取。”

“所以一南是你给我取的了?”

“是的。”

“那现在你告诉我,是想让我有一个完整的姓式,然后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一南揣摩着师父这一连串的逻辑。

燕南天忽然发现气氛不对,一想到王一依的死他就难过,可是一南这小子跟听相声一样的,他奇怪道:“你怎么不难过?”

一南说:“为什么要难过,我连我母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怎么难过?”

“也是。”燕南天点头道,“是啊,如果是我,我也无法难过起来。哦,你刚才的九九归一演练的很好,收拾一下,明天就出发吧!”

“哦。”一南忽然不知道要收拾什么东西,于是纳闷的又说,“收拾什么?”

燕南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你看你连一件衣服都没有,穿的还是野猪皮,确实没有什么可收拾的,那就空手出发。”

“哦。”一南坐在不动,看着头顶太阳,离明天还有一个晚上,外面会是什么样子的?

“起来。”燕南天忽然站起来说。

“怎么?”一南不解师父突然的这个举动。

“叫你站起来就站起来,那来的那么的凝问,师父还能害你不成。”燕南天言语颇有无奈。

一南比他更无奈,刚坐下就要自己站起来。但他又不能不站起来,看着师父一脸的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他乖乖的站了起来。

燕南天决定将毕生的内力传给他,施展九九归一,需要很强的内力才能发挥最大的功力,才能在那个万恶的江湖,立足,才能实现他的梦想。

“转过去。”

一南乖乖的转过去,不知道师父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燕南天闭眼停息了一会儿,忽然将全身的内力聚齐丹田,然后引发到掌上,一股软和的真气,从他的手掌上,传输到一南的体内。随着真气流入而过于强大,一南身体一时间无法适应,给他带来了一丝的痛苦,他颤动了一下,才明白,师父正在给他输送内力。

燕南天的内力不断的流失的同时,他的容颜也在慢慢的变老,本来强壮的手臂,瞬间像枯萎的树干一样的枯了。内力输送完,他们师徒二人,同时倒下。燕南天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就像跟高手大战了上百回合似乎,而一南也因为强大的内力突然的注入到自己的体内带来的负荷,而痛苦的跪倒在地。

他全身的筋络鼓起,就像洪水猛兽在体内乱串,但同时他也感到了,自己力量在逐渐的变大,只不过这种过程有点难受而已,随着师父真气流转全身,他差点晕了过去。后来就真的晕了过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过来了,刺眼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太阳还依旧高高挂起,因此可以判断,他并没有晕多久,而他身体显然已经接受师父给的内力了。

一南还是有点虚,他爬起来,看见躺在椅子上的师父,瞬间老了十岁的样子,他都快认不出来了。

燕南天说:“试一下我传给你的内力。将真气运至于双掌,精,神,气,意,四线成一念。”

刚才还一点虚的一南,现在已经跟吃了一头野猪似的,强大。他按师父说的,将真气运至双掌,精神气意,四线成一念,忽然一股爆发性的力量在手掌凝聚,发出白色光芒,那股力量越聚越强,他都快控制不住了。

燕南天继续念道:“九九归一,天元波,发射。”

一南将双手的力量,用力一推,那股力量脱手而出射向,池塘的中央,轰的一声,池塘就将放了一颗炸药一样,将池塘的水炸了个底朝天。而一南因第一次使用天元波,巨大反噬力,将他往后冲去了数米之远。

已经像垂死之人的燕南天,看着满天的水花,嘴角轻轻一扬,露出微笑。有了他毕生的武功,就不怕一南以后行走江湖,被人欺负了。他以九九归一在江湖上而得名,然后突然消逝,在十六之后,一个少年,又以自己的绝学在江湖上名动,大家一定会想起隐居的他,想着,想着,他嘴角又露出微笑。可以看出他虽然隐居万深之谷,但还是有一点的江湖心的。

纵使自己已经来老了,但内心的根性还是无法抹去。或者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难听一点就是狗改不了****。

一南被天元波的反冲力给吓到了,与此又感到惊喜,这是而等的力量,总体来说,惊喜大过惊吓,于是愉快的爬起来,来到师父的身边,刚好看到师父在笑。他不知道师父在笑什么?

于是他说道:“师父您在笑什么?”

燕南天一脸尴尬,气若游丝般的说:“有吗?我有笑么?”

既然师父不肯承认,一南也不好拆穿他,说:“师父把内力给我了,您会不会死?”

燕南天皱着眉头说:“没事,我可以慢慢的恢复,几年内恐怕死不了了,我还想等着你开启黄金之国,解开那个传说呢!为师我休息一下,你去想办法弄晚餐,明天好出发吧!”

一南,看师父已经闭着眼睛了,也没在说什么,独自回到屋里,拿起弓箭出去了,不过这次运气不错,射到一头花鹿,可以弥补一下师父将所有的内力传给自己所带来的愧疚心了,他高高兴兴的回到家里,已经接近黄昏了,师父还躺在树下的椅子上,不过已经睡觉了,还打起了呼噜。

他扛着花鹿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来到屋内拿起刀去到池塘边,池塘的水已经清澈了,他麻利的给花鹿洗刷干净,然后分割。

烤熟了时候,月亮已经升起了。

不过还好他不用去叫醒熟睡中的师父。

燕南天在熟睡中闻到了肉香,在加上中午只吃了一个鸡腿,就算没有闻到肉香,饿都饿醒了。燕南天休息了几小时,气色恢复了不少,大口大口的吃着肉,这是他们师徒最后的晚餐,本来他们应该有着说不尽的话,可是谁也难以开口,他们就默默的吃着肉。

但后来还是一南开口了,他说:“师父我明天就走了。”

“恩恩。”燕南天嚼着鹿肉点头说,“不用那么伤感,你这么年轻,该出去走走,你一直留在这里,师父我也不忍,这样看似爱,其实是毁了你,明白么?”

一南点点头没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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