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十年，人类族群——我说的是整个人类的整体，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变异体。就像你这样的——”皮秋阳看了看程飞宇，见程飞宇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便继续说下去，“具体成因不明，就结果来看，变异人类越来越多。与此同时，宜居环境却越来越少。”
“你是说环境的改变导致了人类身体的变异？”
“目前这种说法还只是一种猜测，因为环境会对生物的进化产生影响，这个作用机制同样也适用于人类。”
“你刚刚说变异人越来越多了，你们给每一个变异的人都建立了档案吗？”
“没有，我们没有足够的条件和人手。”皮秋阳说，“实际上，产生变异的个体越来越多，但是并不是每一个变异人都是具备异能的。个体的变异多种多样，大多数的变异体现在身体变化上。而大多数的身体变化并非是有益于人体的，很多的个体所表现出来的变异特征其实是各种各样罕见的身体疾病和外表畸形。”
“我知道这些，新闻里面很多。”
“没错，医疗机构的报告的身体变异类病患越来越多了，新生儿里面也出现了更多的先天畸形。这些病例的出现，很可能与环境的恶化有关。”
“大学里有这门课程啊，环境和人体变异的课题，我听过。”程飞宇忽然醒悟道，“这么说，我也是研究目标之一咯？”
“像你这种变异，一般被称作异能，具体指的是变异后的个体具备了超出族群平均水平的身体机能。”皮秋阳说，“这种情况不光出现在人类身上，在动物的身上更为常见——你见过半米长的蚯蚓吗？你见过一米多长的竹节虫吗？”
“一米多的竹节虫？它们吃什么啊？会吃人吗？”一两米长的虫子？想想都一身的鸡皮疙瘩……巨型虫子让程飞宇联想到一些恐怖电影的画面。
“它们还是吃素的，但是个头变大了，这些虫子的食量也大增，植被也会因此变得稀少。这就难保它们会不会出现食性上的改变，弄不好，这些虫子在将来会是食肉动物呢。实际上，在探索无人区的过程中，探险队报告过一种变异兔子，这些兔子长出了尖牙，并且开始捕食未发生变异的同类。所以，动物食性的改变是有可能出现的。”
“怎么听起来像是游戏里的怪兽啊？无人区里的动物也这么凶残啊！”
“没那么夸张。”皮秋阳笑道，“一些动物——尤其是猛兽，确实变得更加凶残了，但至少它们离我们还很远，要知道无人区周围的隔离带可是部署了足够的防御力量的！不过啊，那些个体增大的变异生物，未来说不定会出现在人们的餐桌上呢！”
程飞宇不知道怎么接话，他心道：好冷的笑话……
“不光是动物，很多植物也产生了变异。”皮秋阳轻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对于无人区内植被、土壤和大气的持续监测显示，一些植物，在进行光合作用的时候，它们的叶片会释放酸碱性的有毒气体，从而改变大气环境。同时，有些苔藓类植物，和为数不多的变异后的草皮，被发现向土壤下方释放有毒成分，从而使得周围植被坏死。同时，这些变异植物的根系也会对水质造成直接或间接性的破坏，所有这些的共同作用，使得无人区内的宜居环境变得稀少。最重要的是，这些变化在短时间内几乎是不可逆的！”
“这些都是常识，我从小学的时候就接触这些了。”
“学校的课程只讲了环境的恶化，无人区的成因，和宜居环境的减少。并没有说过，环境改变对于生命体的影响，更不可能告诉你们人类的个体突变。”
“不过我不认为我身体的改变是为了适应环境变化而产生的。”
“人体的变异虽然有很多种，但是绝大多数是对身体有害的。”皮秋阳说，“像你这样出现身体机能增强的变异，是小概率事件。某种意义上说，你是个幸运儿！”
“所以，你们想要招募异能者为你们工作？”
“并非如此，想要加入我们的异能者有很多，我们也会主动接触一些我们感兴趣的人，比如你就是其中之一。”皮秋阳解释道，“不过，要加入我们的组织，并且成为一名合格的超能力特工，需要经历严格而且复杂的考试和能力测试，合格后，还要接受封闭式的残酷训练。实际上，新人的成材率是很低的。每一个超能力特工人员，都为了自己的工作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辛苦。”
程飞宇愣了一下，看了看皮秋阳，又看了看魏鹏，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叶远峰身上。这时候，程飞宇忽然冷笑一声，说：“我对于加入你们没有兴趣，我要回家！”说完这句话，程飞宇转身就走。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选择你吗？”皮秋阳喊道。
程飞宇站住，转回身，盯着皮秋阳，一字一顿的问：“为什么？”
“我们现在急需人手！你也看到了，这里——”皮秋阳指了指周围，“我们居住的城市已经遭受了袭击，你就不想为保卫自己的家园出一份力吗？”
“我不喜欢被人骗！”程飞宇冷冷的说道，“而且，据我所知，应对无人机袭击事件，应该是军队的责任吧？你们是军人吗？”
“我说的不是来自无人机的威胁！我说的是异能者的犯罪事件，这才是我们的相关工作。”
“我不明白，你刚刚不是说，你们给全国所有异能者都建立了资料库吗？而且，你们也对异能者们进行暗中监控——”
“并没有做到全方位的监控，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对每一个异能者进行监控。一是人手不够，另外我们所以的工作，包括我们的存在本身，都是非公开的，暗中进行活动，总是不那么顺手啊！”皮秋阳感慨了一番后，继续说：“我们所管理的范围很有限，而且对于异能犯罪的应对，是一项国际间合作。由于异能者越来越多，对异能者的管理工作已经是世界性的了。各国都有类似我们这样的异能者管理和异能犯罪应对机构。”
“外国也有超能力警察？”
“超能力警察？”皮秋阳笑了，“这么叫也没错，不过我们算不上警察，我们没有独立的执法权，只是协助处理超能力犯罪的案件。”
程飞宇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在你们的严密监控下，还是有异能者进行犯罪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