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周瞳问，“可以摸一下吗？”
“我想知道，在无氧环境下，您能坚持多久？”龙天翔问，“再加上药物作用，您现在的实力和正常状态比起来，差了多少？”
“其实你的药并没起多大作用，我从一进来就摒住呼吸，没有吸入这里面的一点空气！而且经过高温的作用，空气中的药物早就分解了吧？”
“那您的体能是否下降？”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吧？”周瞳说，“你不是想看动物的能力吗？我用额头放电，就是模仿的动物异能。”
“带电狸兔？”
周瞳点头。
“带电狸兔”，狸兔亚种兔科生物，进化出了肉食食性，尖齿发达，双耳耳尖共同作用，产生强大电流，以放电攻击为捕食手段，已知分布地集中在无人区内的温带和亚热带的林地和草原。
“您真的可以模仿动物的异能？”龙天翔若有所思，他惊奇道：“动物的异能并不比人体异能复杂。我最开始的时候也试过搞这个，我原先的计划是先从动物实验做起，等到证实了实验的可靠性，才转向人体实验。我做过很多实验，但是完全没有头绪。动物的异能是如何在身体内运行和产生的，我们做过很多假设，一部分理论得到了实验数据的支持，但是在异能导出和转化这个过程上卡了壳，始终没有进展，于是实验计划只好搁置，算是放弃了对动物实验的持续研究，转而专注于人体实验了。”
“这个动物异能我原本也是模仿不来的。”周瞳在黑暗中坐了下来，缓缓道，“我既然能模仿别人的能力，自然也想过模仿动物的能力，但是动物的能力确实无法模仿。直到，我见到了一位很特别的人物，他是一个伪装大师，利用伪装易容的手段骗取钱财，实施盗窃，做下许多惊天大案。警方很早就把他做过的案子进行合并，确定是一人所为。后来，也许是为了故意和警方对抗，也许是一种游戏的心态，他开始专门偷博物馆的馆藏展品，这小子每次偷东西之前，还会给博物馆留个预告，明确告诉警方，他会在什么时候动手，警方自然严密布控，使用了最高级的防范手段，但是他每次都能得手。搞的警方很是头疼，很多博物馆为了他，专门把馆藏的展品收起来，不向公众开放。”
“变形人？”龙天翔问。
“就是他。”
“您抓的他？”
“我花了很大力气才确定是他干的，后来在全国警方的协助下，动用了我们异能局的十几个追踪专家，追了他十二年，才把他堵住。那时候，我们把他堵在下水道里，两头堵！还是差点让他跑了，那次我特意跟欧凌风借了个人，才把变成老鼠的变形人堵在一截下水管道里，我冲着下水道喊话，我告诉他，如果他不出来，我就炸了下水道，让他粉身碎骨，这才把他抓住。”
“他的能力是拟态，可以模拟任何他见过的动物的外观。”龙天翔说，“只是动物吗？”
“还好只是动物，假如他可以变成任何物体，我们还怎么抓他？”
“然后您模仿了他的能力？”
“很难模仿，我变得动物总是四不像，变个兔子，却长出猫尾巴！”
“所以您是变成动物才模仿了动物的异能？”
“变成动物，才有办法模仿动物异能。就像刚才我从额头放电的异能，就是对带电狸兔的模仿，平时看起来就像是从头发中发出的电光，实际上是额头部位，我头发都烧光了。”
“您模仿过多少动物？”
“动物是很难模仿的，变成动物后，同时使用变形异能和模仿能力，就不得不用动物的眼睛来进行观察和模仿，很容易陷进去，越陷越深，有好几次，我都担心自己变不回来了，都是变形人叫醒我的，让我重新变回人形。”
“他成了您的手下？”
“我们是朋友。”周瞳说，“他被捕后归还了一部分赃物，还协助警方追回了一些物品，又作为警方线人，立过很多功劳。但是警方总觉得他很难控制，所以每次行动都请我协助，让我看着他，久而久之，我跟他就成了工作搭档了。”
“您刚刚说，在抓您的搭档的时候，请了欧凌风的人来协助，是什么人？”
“木良易，听过这个名字吗？”
“你们的档案里面说他是一个用触觉来感知世界的人，我不是很懂这个意思。”
“他可以感知到半径一公里以内的所有物体，活动着的，和静止的。用皮肤的触觉来感知。”
龙天翔“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两人这样静默了一会，周瞳说：“把这个铁棺材打开吧！你只要接受我的建议，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的。”
“您让我把公司让出来？让我把多年的心血拱手送给你们？”龙天翔冷笑道，“您的保证能起什么作用？你有时候连自身都难保！而且这个盒子根本打不开！”
“我们又不是强盗，你退下来，让你女儿掌管公司事务。”周瞳忽又叹道：“不过你说的对，我能保证什么？我又能保住谁？我这么多年苦苦支撑，还是失去了很多想要保护的人。”
龙天翔活动了一下肩膀，他身上的鳞片渐渐退去，皮肤重又变回人样。
“真的打不开吗？”周瞳问。
“我打破了启动阀门，也就启动了实验室的自毁式保管程序，关闭了所有的和外部连接的通道。而且这些出口已经被焊死了，您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打开，我是打不开的。”
周瞳走到门口，用书摸着门框的位置，手指尖沿着钢铸的慢板四周，缓缓滑过。
严丝合缝，不是缝隙对着整整齐齐的那种严实，而是实实在在的整体，门、门框、墙壁，浑然一体，像是整体浇铸出来的钢板，接缝处甚至连一丝毛边，一丝焊渣都摸不到。
“如果您能打开的话，我也可以跟着您一起出去了。”龙天翔道，“这里面又热又闷，快把人憋死了。”
周瞳继续检查着门缝，最后发现没有缝隙，只得放弃，她仍旧不死心的去找到头顶的通风管道，用手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一样没有任何缝隙。
“既然打不开……”周瞳回过头看看龙天翔，“留着你也没用了，杀了你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