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宇眼中所见，是一副极其破败的景象！四周围是几近倾颓的楼房，楼房的墙体布满了裂痕，随处可见一个个大洞。至于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梁柱，也已经毁坏不堪，露出里面变形和断裂的钢筋。
看的出这里原先应该是一处小区，而他们所站的地方，是一处楼前的空地，明显原先是这里的花园。只是地上的路径早被荒草湮没，无人打理草皮疯长一气，有些地方甚至可以没过头顶。他们所站的地方，是新近清理出来的一片空地。地面坑洼不平，周围有几株树木，早已枯死，光秃秃的枝桠在阳光中微微摇摆，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繁荣景象。
“看看吧！”皮阳秋说，“这就是这个世界以后的样子！”
“这里真的是荔枝园小区？”程飞宇瞪大了眼睛，“我……我上个星期还来过这里的！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程飞宇再次四下打量，他发觉四周的景物确实有些眼熟……建筑物的位置分布、楼宇格局和外观，仔细观察之下，程飞宇认得，这里就是荔枝园小区！可是是什么力量，在短短几天的时间，使一座繁华的住宅小区就变成了废墟？
“去年发生的！不光是这里——工业路和长江路以西，建设路以北——一直延伸到市郊，都是这幅样子！”
“我不信！”程飞宇摇头，“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为什么媒体没有报道？为什么老百姓都没有议论这些事？为什么网上也没有任何消息？”
“消息被封锁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但是这并不能让程飞宇信服。他继续问道：“封锁消息？怎么做到的？”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程飞宇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封锁消息并不困难，但是这个地方可是实实在在的废墟啊！这么大一片废墟区，住在附近的人看不到吗？我上个星期还来过这里，我记得这里不是这样的！”
“给你看一个小小的魔术！”皮秋阳微笑着，朝着叶远峰点头示意。
叶远峰点头，用手拿起衣领上的耳麦——程飞宇这才注意到，他衣领上别着的不是手机的耳机，而是对讲机的耳麦！叶远峰用对讲机呼叫：“开启假象防护，强化意识干扰！”
程飞宇听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再次陷入一头雾水的状态中……
但是眼前的景象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变化，周围的物体现出隐隐的波动！伴随着空气中几不可察的透明波纹，人们眼中所见的事物随之变幻，下一秒钟，呈现在人们眼前的是光鲜亮丽的大楼、街道、花园……
“这是什么？！”程飞宇张大了嘴巴，看的一愣一愣的，他的视力绝非等闲，早就把整个变化过程看的清清楚楚的，“这里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是不是跟你平常走过这里看到的一样？”皮秋阳问。
程飞宇点了点头，问：“刚刚的废墟是怎么回事？”
“废墟是真实的，你现在所看到的是幻象！”皮秋阳说，“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假象，这是一种虚拟成像术，是在战争时期用来对敌进行心理迷惑的技术。”
“这个我知道，俗称‘幻术’。是一种干涉人体思维，直接作用于受术者大脑，改写作用者的感官和记忆！”
“没传说中那么夸张。”皮秋阳微微笑着，“这种幻术现在已经很成熟了，是完全可控的，几乎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这个是在战争中被开发出来的作战手段吧？在战后已经被禁止了！”
“你父亲是一位机械工程师吧？”皮阳秋没有回答程飞宇的疑问，反而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程飞宇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我们国家也在私下进行任何型号的无人机的研发和制造！”皮阳秋笑道，“那些战后的公约几乎没有什么约束力，不让制造无人机类武器，但是无人机的研发从来没有停过。不过——现在没有无人机在服役了——假如有的话，依靠无人机技术，对于无人区的探索和清理工作会简单很多。”
程飞宇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有点扯远了，跟我来！我带你到处看看吧。”
皮秋阳转身往后面的一栋大楼走去，他示意程飞宇跟上。程飞宇不明所以，只好跟过去。在他们后面，魏鹏和叶远峰一左一右的跟着，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皮秋阳每走一步，周围的景色即为之变化，显现出真实的破败景象来。他们走进大楼，通过摇摇欲坠的安全出口，出口的两扇对开的大门只剩下半爿，往里面走去，楼梯的扶手锈迹斑斑，楼板有多处断裂。
皮阳秋走的很快，脚下的楼梯摇摇欲坠，但他健步如飞，如履平地，同时他也留神观察着身后的程飞宇。
楼道几乎是半毁的，程飞宇走起来小心翼翼的，但他又不想让对方小瞧了，只得集中精神，紧随其后，竟也没有落下来。他们一直走到楼顶，程飞宇在心里数了一下，这栋大楼一共23层，是这个小区里面最高的一栋建筑。
楼顶也是破的不成样子，地面上满是裂缝和坑洞，透过这些破洞，能够看到下面一层甚至几层的情况，每一层都是破破烂烂的。
“你看那边——”皮秋阳用手指着，“认得那是哪里吗？”
程飞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是一幢极显眼的高层建筑！
“长江大厦？！”程飞宇一眼认出来，那是长江路上的地标性建筑，也是附近的第一高楼，“怎么变这样子了？”
大楼整体呈现出很严重程度的倾斜，看上去随时都有倾塌的可能。大楼的外部本来应该是厚实整齐的玻璃外墙，现在都已经碎的只剩下玻璃渣了。墙上“长江大厦”四个大字斑驳不堪，其中“大”字是斜着挂在那里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它从楼上吹下去。而“厦”字则是只有半边，“厂”字框里面的部分不知去了何处……
“你再看看周围！”皮阳秋提醒道。
程飞宇向四周看去，目力所及之处，无一处不是破坏殆尽的废墟，大片的废墟在正午阳光的下，现出惨淡的末日气息。
“这里发生了什么？”程飞宇问，“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去年十月下旬，这里遭受了攻击。”皮秋阳说，“这里有一些攻击发生时的监控画面，想看一下吗？”
程飞宇点头，皮阳秋拿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展示给程飞宇看：“这些画面从来没有公开过，算是绝密级的资料吧！”
“这是——”程飞宇看着视频画面，大叫一声惊呼出来：“‘胡峰’对空型无人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