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一缓步走过去，一脚招呼在蛟龙的头上，“让你狂，再狂一个试试昂？”
他大获全胜，踏在软趴趴的蛟龙头上，一副天下尽在掌握、霸气侧漏的姿态。
蛟龙双眼无力的翻了翻，地下洞穴比较黑，燕十一开了天眼，再黑都不是问题，蛟龙没天眼，不过一早适应了此地，似乎黑暗对它的视力没一丝影响。
蛟龙抬眼看着燕十一，突然发现挂在脖子上的红玉佩，忍不住嘴巴微微一张，愣住了。
燕十一以为蛟龙又要作怪，又准备一脚踹过去，骤然间，蛟龙身体变小，几息间便幻化成人形。
“……恩公饶命，是我，小黑。”变身中年人的蛟龙纳头便拜，声音诚恳。
蛟龙的动作让燕十一以为有诈，忙不迭后撤几步，听见蛟龙称自己恩公，稍稍一愣，警惕盯着跪在地上的中年人：“你认识我？”
中年人不敢抬头，只是低声说：“恩公模样变年轻许多。我刚才一直觉得您像谁，可就是想不起来，直到见了你脖子上的玉佩才记起，原来是恩公！”
“哦？”燕十一莫名其妙，以前记忆早就丢失，这个妖人说认识自己也不知真假。随而想想，即便骗自己也没什么可骗，要不仔细问问，说不定还能问出自己的身世之谜。
燕十一随口便问：“那个小，小黑是吧。你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恩公是谁。”小黑惶恐说道：“但我这条命是恩公救下的，本仙……哦不，小黑我此生难忘。”
燕十一眼珠子一转：“那说说，我怎么救下的你！”
小黑抬眼看过来，以为燕十一故意考验自己，“虽然年代久远，但小黑犹记得那年正是我刚窥破天机幻化成人形的一年。是你从一个僧人手下救下的我，如果没记错，按照现代历史所说的，哪一年是公元975年。”
“什么？”燕十一大惊失色，详细历史他不是很懂，粗略年号还是一知半解的。
如果按照蛇妖所说年代，那自己此不是活了一千多年。公元975年，燕十一掐手算了下，应该是五代十国年间。不可能吧？怎么看自己都不像是活了一千多年的老怪物啊？是不是这个蛇妖认错人了，或者哪里出错了？
“刚才你说我变年轻。”燕十一急促的问：“那我现在与当初有什么区别？”
“其实区别不大。”小黑顿了顿，像是在回忆，半响后才缓缓说道：“当时你留着一脸虬髯，背两把长剑，一身白色锦袍。”
小黑回忆着，继续说：“样貌倒没有怎么变，不过感觉恩公的法力比以前退步许多了。”
“你说的剑，颜色可是一黑一白！”燕十一心里有些发毛，难不成自己真活了千年？
“嗯，是的。”小黑笃定点头。
燕十一脸色大变，踌躇着问：“那你知道我姓甚名谁么？”
“当时恩公没说，救下我之后便匆匆离开。”或许年代久远，小黑思绪万千，半响后才说：“记得当时恩公与一名女子一起，而我听那名女子喊恩公作丁先生，恩公喊那名女子为小周候。”
“不是吧，姓丁？”燕十一眉头紧皱，扯下脖子上的玉佩，托在手中，“你认得这枚玉佩？”
“自然认得。……玉佩当时不挂脖子，是悬在腰间的。”小黑认真点头，很肯定的说：“其实玉佩可以伪造，但散发出来的灵力却不能作假。”
燕十一此刻已经懵逼了，他感觉蛇妖说的不像是假，即便编故事，也不可能编得这么千衣无缝吧。除非他提前知道自己失忆，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好吧，即便你说的是真。”燕十一无奈的一笑：“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事实，我不是你所说的那位恩公。”
“不可能，不可能，太像了。”小黑不可置信，随后目光灼灼的盯着燕十一，问：“你是丁先生后人？”
“先不说这个。”燕十一摆摆手懒得解释，自己都弄不清楚，怎么能说明白给他听。
他话锋一转：“我看你学的也是佛门之法，为何用人类尸体修行阴毒法术。”
“恩公误会。”小黑知道燕十一所指，赶忙解释：“其实上面尸体是我从火葬场偷来，主要目的是营造一种气氛，掩人耳目。”
既然不是害活人，燕十一脸色顿时和缓下来，随即问：“你目的是？”
小黑指了指燕十一身后，“恩公请看。”
燕十一回头顺着小黑手指看去，是刚才小黑化身蛟龙时所盘着的钟乳石。或者因为先前全神贯注与小黑斗法，现在再看钟乳石，不用灵力都能感觉到里面散发出一阵阵强大的灵气。
“阴灵芝？”燕十一顿时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鬼巢了。这种阴灵芝最引邪祟，因它本身阴气极重。不过这种阴气与平时普通鬼怪阴气不同，这种阴气对修行的邪祟有很大帮助，除了修行之外，阴灵芝还有肉白骨活死人功效。
“恩公说对了。”小黑贪婪的看着钟乳石，“这颗是千年阴灵芝，只要修道之人把它提炼成丹药，不仅能延年益寿，功力还会大涨。”
燕十一想起什么，戏谑：“你先发现的宝物？”
小黑老脸一红，说：“这，这不是。我也是最近经过这里才发现的。”
说到这里，小黑开始理直气壮，“作为天才地宝，我们修道之人怎么发现不是最重要，拥在手中才至关重要！”
“呵呵。”燕十一笑笑，不置可否。他知道小黑作为蛇妖，修道徒的就是长生成仙，既然发现珍宝，凭的是实力说话，没理由拱手让人。不过也没错，强者为尊、弱肉强食，在任何时代都是至理名言。
小黑以为燕十一对阴灵芝有想法，犹豫片刻，忍痛割爱的说：“恩公，既然您看中阴灵芝，小黑愿意把它让与您……”
“谢了。”燕十一轻轻罢手打断他的话：“我对阴灵芝没兴趣，阴灵芝对我修行帮助不大。我所修的道不靠外力。……小黑啊，我也劝诫你，若想修正途，强大自身才最稳妥。”
小黑摇摇头，一脸苦逼。“我知道，但我大限将至，如果不靠天才地宝。……恐怕下一次渡劫便是我粉身碎骨之时。我们妖不同恩公你们人类，这也是我不得为而为之。”
“好吧。”燕十一知道妖要修成正道，比人难了何止十倍，既然行了这条路，只有凭自己的造化了。
他指着阴灵芝，说：“我看阴灵芝离能摘还有些时候，这种宝贝一旦外露，恐怕方圆百里的魑魅魍魉都会赶来，到时候……”
“恩公放心，阴灵芝还有三日便成熟。”小黑指着头顶，说：“我等下再用尸气把灵气掩盖起来，这样便能确保无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