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得从四个月前说起。”张全功摇着头说:“说也奇怪,当时我们只以为是一起普通凶杀案。但随后,每个月都发生一起同类型的案件,我就开始觉得不寻常了。”
“怎么个不寻常?”赵小玉插一句。
燕十一瞪了徒弟一样,说:“别打岔,听张队说。”
张全功笑了笑并不介意,继续说道:“这些案子的离奇程度,堪称我省首例,我知道许队对这方面有经验,所以就过来取经。”
“取经不敢当,互相学习。”许绍强谦虚的说:“案子的情况详细说说吧,我也挺感兴趣的!”
张全功点头:“嗯,是这样。截止这个月我市总共发生四起案子。……要说,还得从第一期案子说起。四个月前,我们接到死者的佣人报案,事发地点在郊区的一栋别墅里。”
“被害者名字我不说了,是咱们桂省非常有名的一个富豪,姓金。死相极其难看。死在床上,我到现场时,尸体是被子盖着,床上没血。掀开被子可以看到,死者心脏已经被挖走。根据勘察,现场除了死者,找不到一丝一毫第二个人留下的痕迹。”
“有现场资料吗?”燕十一蹙眉问。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张全功转头跟下属说道:“黑子,把这起案子的资料给教授看看。”
“嗯。”黑子应声,从公文袋翻了一会儿,拎出一叠照片及文件递了过来。
燕十一翻开资料,边说道:“张队,你继续说。”
“好的。”张队沉吟道:“死者面带微笑,半点看不出痛苦征兆。……根据法医给出的检查报告,死者是生生被人用铁器挖出心脏,初步怀疑凶器是汤匙,还有个现象很奇怪,照理说这样死法,表情应该痛苦才对,但死者的脸色却是面带微笑的?”
燕十一拿着凶杀现场的照片仔细观察着,听到张全功这话,立马说道:“或许死者进入了某种幻象也不一定,这个我没到过现场,单从资料上看也不敢妄下判断,你还是先说第二个案子吧。”
张全功点点头,说道:“本来我以为第一宗案子是单纯的凶杀案,只不过凶手比较高明一些,可第二个月,又发生了一起案子。”
“这起案子是在一间普通民房,死者是一个普通已婚妇女,名字叫杨梅,同样的死相极其难看,但也同样的脸带微笑。死亡时间大约有一个星期,是邻居发现腐臭味才报的案。”
“已婚的妇女,那他丈夫呢?”许绍强提出疑问。
张全功说:“她丈夫在外地打工,经查实,已经有半年没回家了。”
燕十一翻开第二个受害者的资料,并说道:“嗯,是有些蹊跷。”
“死者死亡时间离第一个死者刚好只有一个月。现场看了,死者的舌头整根没有,嘴巴以及地上趟着大大一滩血,血腥味极浓。……法医初步判断,死者属于自残失血过多而死,凶器就在死者手中,是一根削尖的圆形木棍。”
燕十一点点头,似乎有了些头绪。
“燕教授想到了什么?”张全功问。
燕十一笑了笑,说:“你先把案子说完,我看是不是吻合我的看法。”
张全功显得有些激动,心想果然没找错人。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第三个案子又是发生在一个月后。这次的案子发生在市中心的一栋高楼大厦里,死者名叫江淼,男,三十五岁,是小私企的高管。
“是死在办公室里,他的死亡是被他一个同事进来汇报工作是所发现。由于案子太多了,所以这次我没到现场。根据法医与同事的报告,我看出了些许蹊跷,法医检查结果是溺水而亡,尸体发现时全身结冰,像一具冰雕一般。”
“溺水、冰雕?”许绍强不明所以。
“嗯,我也很难理解,这办公室可是在十八楼啊!根据死者大部分同事所说,死亡前一个小时死者还上了卫生间,那时还好好的,然而却无缘无故的死在了办公室里。”
许绍强也点头:“这个根本无法解释得通,也确实够离奇的。”
“更离奇的还在后头呢。还是一个月后,也就是大前天。死者是我们当地一个小有名气的女主持。姓名我就不说了,看娱乐新闻的应该都知道。”
“接到报案第一时间,我直接赶到的现场,死亡时间不好判断,死者是死在浴缸里,法医初步给出的结果,是被火活活烧死的,现场尸体我看了,真的惨不忍睹啊。”张全功挠了挠头,说:“……我发现有一点很奇怪,四人共同特征,无论怎么死法,都是面带微笑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个月后还会发生命案。”一直沉默的燕十一突然冒出一句,简直是语出惊人?
“这怎么说?”许绍强代替众人问出了心中所想。
燕十一扫了眼大家,说:“四个死者的身份背景我粗略看了,先说姓金的富豪吧。……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应该是个贪得无厌的人。”
张全功没有说话,轻微点头,算是表示了默认。
燕十一举起两个指头:“第二个已婚妇女与邻居、丈夫或者其他周边的人经常发生矛盾吧?”
“这个你都知道?”张全功满脸惊诧,资料上根本没写,他也是通过排查凶手时才知道的死者口碑。
燕十一笑了笑,不予作答,继续说道:“第三个高管江淼,应该是个趾气高扬、不可一世的人吧?”
从张全功的表情看,这次又被燕十一说对了。
燕十一摇摇头:“那个女主持资料我还没看完,但不用看资料,我就猜到,平时生活作风肯定有问题,而且是个不明事理、是非不分的人。”
张全功这次是真的服了,由衷的伸出大拇哥,说道:“当初许队说你厉害,我还不信。现在我只能用五体投地来形容我对你的佩服。”
燕十一摆了摆手:“别给我带高帽,这案子真的不同一般,即便我知道凶杀手法,并不代表我就知道凶杀是谁。一个月后,该发生的照样会发生!”
张全功苦笑:“这个,教授您得帮帮我,上头给我下了死命令,再不找出真凶,我可有得受了!”
“不就罚酒三杯的事情!”一旁的赵小玉低声嘟囔了句。
这话大家都听到,张全功的脸瞬间有些挂不住了。
燕十一脸色一沉,冲赵小玉喝道:“闭嘴,该干嘛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