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想。”许绍强点头说道:“我已经安排青竹派出所的人实施布控,一有消息马上传回来。”
“不好!”燕十一焦急的说:“和马榕在一起的肯定是个邪修高手,布控的人有危险。”
“啊……”许绍强也是一惊,“我疏忽,没有考虑到这层,现在怎么办?”
燕十一示意淡定:“马上打电话给布控警员,让他们先撤离,最好也打一个给村支书,让他从旁协助。”
许绍强掏出手机,刚要打电话,燕十一又说:“告诉他们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轻举妄动。”
“这个我晓得。”许绍强点头,马上给青竹派出所的布控警员拨电话。
半响后,许绍强脸色严峻的放下手机,说道:“奇怪了,两个警员的手机都关机。”
“坏了。”燕十一说:“我们现在马上去陈村,去迟了,恐怕咱们的干警有危险。”
说干就干,燕十一让徒弟带上家伙,一行人分坐辆车,向陈村出发。
路上,许绍强先给青竹所长老杨去了个电话,告诉老杨带人到陈村,在村口处汇合。
第二个电话是打给村支书,让他在不惊动村民的情况下,看一下两个布控干警安危。
两辆车开得飞快,四十分钟左右就赶到陈村的村口。
老杨与几个干警在村口已经等候多时,与他们一起的还有村支书和几个村委会的骨干,被许绍强安排布控的两个干警也在其中。
许绍强上前问他们为什么关机,原来两人手机都没电了,只是虚惊一场而已。
两拨人汇合在一起,村支书开始给燕十一他们介绍马榕亲戚的详细情况。
马榕的亲戚姓宋名术礼,属于陈村少有的外姓人之一。
宋术礼陕西人,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上山下乡时期的知青。
那场运动结束后,宋术礼没回陕西,留下来与当地一名女子结婚,育有一子。
宋术礼妻子产子后不久便撒手归西,留下宋术礼独自把儿子拉扯大。
他儿子叫宋吉,在宁州南翔技校就读挖掘机专业,毕业后一直没回来过,直到前些日子才回村。
由于背景特殊,这一家人性格怪癖,极少与村民交流,以前他妻子健在还好一些,自从妻子死后,他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虽然偶尔也到青竹镇赶赶圩,但几十年下来,没一个村民到过他家。
宋术礼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在村西头的山坳中,房子是木制的,几十年缝缝补补下来,已经非常陈旧。
燕十一让村支书带路,其他人留在村口,人多口杂,去多了反而不方便动手。
村支书陈广在前面领路,燕十一师徒紧跟其后。出了村尾,拐过山坳,走上一个小坡地。
陈广指着前边三百米外的三间木头搭建的木屋说:“这就是宋术礼住的地方。”
燕十一笑着点头说道:“辛苦陈支书了,你先离开吧,下面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好叻。”村支书应了句,先一步离开了。
今天的太阳被乌云笼罩,天色显得有些暗淡。两师徒猫着身子,慢慢摸向木屋,四周一片沉寂,一阵细风吹过,地上杂草发出沙沙响声。
离木屋约有二十米时,木屋的门突然打开了,里面走出一对年轻男女。女的穿着时髦,男的戴一副黑框眼镜,身上打扮要普通一些。
燕十一赶忙拉着赵小玉趴在草丛中,仔细的听这对男女对话。
“表哥,我身上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去了啊?”女人的声音不大,但顺着风声,燕十一还是听到了。
“不用担心,阿爹说没事,就代表真的没事!”男人沉声说道。
燕十一见过马榕的照片,而说话的女人虽然比照片中瘦了许多,但从五官上看分明是马榕无疑,至于那个男的,如果估计不错,应该是宋术礼的儿子宋吉。
“那我一直吃那些恶心的东西,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啊。”马榕说。
马榕和宋吉说话的时候,向山坳深处走去,赵小玉压低声音问:“我们追过去吗?”
“不用。”燕十一摇摇头说:“这个山坳村支书说是封闭的,只有我们来的那条路能出去,不怕他们逃跑。”
说着,燕十一猫着身子,慢慢的摸向木屋。木屋前种有不少的秋葵和夜来香,不知道施什么肥料,看起来比市面上蔬菜要好。
燕十一心想,这两种都是养阴的植物,在屋前种这么多,对一般人影响极大,除非住这里的人用这些阴气来修炼。
木屋四周有木栏围着,燕十一还没靠近围栏便闻到四周散发着一股异常浓重的尸气。
“师父怎么了?”赵小玉见师父眉头皱巴,他轻声问。
燕十一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木屋里面,然后用食指在地上写:里面有人。
突然,木屋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外面的朋友,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啊。”
既然被发现,燕十一唯有光明正大的站起来,对着木屋说道:“进去就不用了,还是你出来吧。”
燕十一从来没有与修蛊术的人交过手,也摸不准对方的套路,但知道对方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高手。
燕十一说话时,掌心悄悄藏了一张黄符,并低声跟赵小玉说:“等下你小心一点。”
木屋里桀桀的笑了两声后,一个脸色蜡黄的老头出现在木屋门口,老头穿一条旧尼龙裤,上身一件已经呈灰色的白背心,脚下一双解放鞋。
这一身打扮,与平时村民没什么两样,扔在人海中根本毫无起眼,燕十一想想都一身冷汗,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放在平时说不定还着了他的道儿呢。
“你是宋术礼?”燕十一问。
“正是,请问有何指教?”宋术礼说道。
燕十一沉声道:“指教不敢当,我想知道,作为修道之人,为何用如此恶毒的蛊术去害人?”
“道友想与我论道?”宋术礼不答反问。
燕十一不敢上前,是怕里面设置有阴毒的机关,而宋术礼不敢动手,似乎对燕十一也异常的忌惮。
“你这种入魔的人,也配论道?”燕十一与对方打嘴仗是为了寻更好出手机会。因为他知道不能一击即中,一旦对方逃跑到外面施展蛊术,为祸的可不是一两个人那么简单了。
“魔?”宋术礼大笑,说道:“什么是魔?什么又是佛?我若成佛便让世间无魔,我若为魔佛又能奈我何?”